散朝之後,一群朝臣頓時蜂擁到陳子魯身旁,爭先恐後地向他道賀。

那可是“博望侯”啊!

古往今來,唯一獲得此項爵位之人,唯獨只有那位西漢外交使臣張騫!

張騫何許人也?

絲綢之路開拓者,傑出的外交家、旅行家、冒險家,民族英雄……

西漢建元二年,此人奉漢武大帝之命,由大漢帝都長安出發,甘父做嚮導,率領一百多人出使西域,鑿空西域,開通大道,打通了漢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即赫赫有名的“絲綢之路”,漢武大帝以軍功敕封其為博望侯!

張騫先後兩次出使西域,開啟了中土華夏與中亞、西亞、南亞以至通往西歐的陸路交通,從此華夏兒郎可以透過這條通道,向西域和中亞等國出售絲綢、茶葉、漆器及其他產品,同時從歐洲、西亞和中亞引進寶石、玻璃器等產品。

除此之外,還有天馬、汗血馬等良種馬傳入華夏,葡萄、核桃、苜蓿、石榴、胡蘿蔔和地毯等生活物品傳入內地,豐富改善了大漢子民的生活。

最為關鍵的是,被張騫帶到西方的華夏絲綢,卻源源不斷地走向世界,而西方的珍寶黃金,也沿著這條閃爍著絲綢光芒的道路,湧進西漢首都長安!

絲綢之路,一條由開拓者張騫走在最前面的萬里通途,把古老中國和遙遠的西方世界,連在了一起,也鑄就了一個盛極一時的大漢王朝!

博望侯這個爵位,代表著無與倫比的特殊含義,如同那同在西漢武帝時期橫空出世的冠軍侯一般,非是常人可以承擔,也遠非常人可以企及!

但是,大明出了一位博望侯!

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當著外國使臣的面兒,將這項殊榮賜給了陳子魯,這位駐帖木兒帝國五年之久的大明外交大使!

陳子魯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停地對群臣拱手行禮,心中卻是有些惶恐,有些不安。

博望侯這項殊榮,別說這些朝臣,就連他本人亦是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竟能獲得這項外交儒臣的最高榮譽!

“陳大人,可喜可賀啊!”

“對啊陳大人,老夫家中有一幼女待字閨中,聽聞陳大人尚未婚配,不如……”

“鬱新匹夫,你那幼女都快三十了吧?老不休的東西!”

任亨泰這一陣嬉笑怒罵,惹得群臣轟然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就連陳子魯亦是感慨不已,朗聲大笑了起來。

鬱新見好友拆臺,頓時反唇相譏道:“總比你家那丫頭好,長得虎背熊腰的,老夫掐指一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良人了!”

“鬱新,你這個老匹夫……”

大殿門口,一眾老不休的儒臣開始了互懟謾罵,卻是給這寒冬臘月帶來了一絲快活氣息。

徐輝祖等勳貴武官見狀也僅是嗤笑一聲,對陳子魯投去善意的目光,隨即便大步離去。

所有朝臣心中都清楚,這陳子魯很有可能會一飛沖天,成為大明朝堂之上的又一巨頭,即便他很有可能繼續代表大明出使各國,但這並不影響此子濃郁到令人髮指的聖眷。

故而一個不會位列朝堂,也就不會影響自身利益,但偏偏聖眷濃郁的大明巨頭,文武百官自然願意與其交好親近,亦或者說搭上他這條線,給自家後輩求一個錦繡前程。

皇上雖然不喜儒臣,但是對於這種行為,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眼不見心不煩,與太祖高皇帝時的酷寒政治相比,無疑寬仁了許多。

畢竟,這才是官場啊!

群臣簇正擁著陳子魯向宮門外走去,御前大太監王鉞卻是匆匆從身後趕了過來,高聲喝道:“陳大人留步!博望侯大人,皇上傳召!”

聞聽此言,群臣再次向陳子魯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眼紅目光,恨不得以身代之。

此子必成大器啊!

這前腳剛走出大殿,後腳皇上便傳召,準備進行一場“深入交流”,能夠有這般待遇之人,除了昔年那“內閣十子”外,恐怕也唯有這位博望侯大人了。

陳子魯心中一動,顧不上跟群臣辭別,立馬跟著王鉞來到了御書房,老老實實地跪倒在地,等待皇上出言。

眼見一個翩翩佳公子,在帖木兒帝國熬了整整五年,竟是熬成了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大叔,朱雄英心中亦是慨嘆不已,急忙上前親手扶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欣慰地出言道:“子魯啊,做得不錯,五年時間眨眼功夫,但是朕心中清楚,你一個人在那虎穴龍潭必定吃盡了苦頭,不容易啊!”

陳誠聞言一愣,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不知該如何解釋。

吃盡了苦頭?

好像……貌似……還真沒有!

死瘸子帖木兒沒回來之前,自己可是跟著奧馬爾天天騎馬遊獵,吃喝玩樂,就差插香拜把子了……

那等日子好像……也還行啊!

“皇上,臣可不是一個人,您忘了還有小郡王殿下嗎?”

畢竟是共同熬了五年的兄弟,陳子魯眼見皇上對朱高煦絕口不提,什麼賞賜都沒有,忍不住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朱高煦?他是個人?朕對他自有安排,你不必在意!”

朱雄英沒好氣地回答道,顯然對那個反骨仔意見頗深。

此刻朱高煦正趕回燕京見家人去了,待明年開春,朱雄英準備將這廝發配去雲南平叛,而後再去南疆,再去日倭,再去高麗……

反正這個反骨仔看自己不爽,自己也看他不爽,與其花著國庫裡的銀子養著他,不如將他培養成一個南征北戰的年輕驍將,只要不死在戰場上面,還可以為大明發光發熱個三十年……

畢竟都是老朱家的子孫嘛,自家親戚還是得多關照關照。

朱雄英可是不願見到,老朱家的子孫後代還如史書上那般,成為一群鐘鳴鼎食的紈絝廢物,只會趴在大明帝國背上吸血,做那令人作嘔的寄生蟲!

朱雄英拍了拍陳誠的肩頭,隨即拉著他的手走向偏殿,溫聲出言道:“走吧,與朕一同用膳,好好講一講你在帖木兒帝國的見聞!”

後者心中清楚,這是皇上在驗收自己五年的辛勤成果。

他陳誠可是天劍局局座,幹得就是刺探情報這個夥計,在帖木兒帝國待了整整五年,自然查探到了一些先前不知的隱秘。

比如說,大帝帖木兒,喜歡和心腹一起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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