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做什麼?

難道他們敢攻城?

眼見城外神機營開始整軍列隊,城頭之上的眾人不免慌了手腳,驚慌失措地看著朱高煦。

城外這可是戰力無雙的神機營啊!

誰不知道這支特殊火器部隊全部配備了大明最優良的先進火器,戰力恐怖到了極點,堪稱京師三大營之最!

除此之外,這神機營中的將士也大多非富即貴,豪門二代子弟不計其數,若是他們大舉攻城,那自己等人該怎麼辦?

萬一傷了一個兩個,那自己等人的下場註定會悽慘至極!

“郡王爺,您看……要不還是開啟城門吧!”

一名親衛小心翼翼地上前勸說道,豈料朱高煦一巴掌將他扇翻在地,面目猙獰地怒喝道:“他們沒有通關文書,今夜誰也不準開門!”

呵,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

朱高煦鎮定自若地死死盯著朱雄英,他絕不相信這個小畜生真敢炮轟盧龍塞,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眾人只見神機營將士從陣型中抬出來十門極像碗口炮的小型火炮,而後用大鐵釘將炮身固定於地面,將炮口直挺挺地對準了自己等人。

神機營多次長途奔襲作戰,早就拋棄了沉重的滅夷大炮,卻是唯獨留下了這全重三十六斤的虎蹲炮,這種輕便的火炮炮管薄,雖然射程不遠,但是細長的炮管使其更適用於山地作戰,機動靈活,可以大仰角發射和大量裝備基層部隊,並且殺傷力及輻射範圍都很大,一直都是神機營將士的最愛。

城頭之上的一眾將領早就被嚇得兩股戰戰,險些癱軟在地,唯獨朱高煦始終緊盯著城外的朱雄英,並未被他這些裝腔作勢的手段嚇到。

但下一秒,高陽郡王便後悔了,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攻城!”

在朱高煦的注視之下,朱雄英嘴角泛起了戲謔笑意,而後悍然下發了攻城的將令。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得一陣驚雷般的炸響,密密麻麻的鉛彈頓時激射而來,朱高煦等人還未來得及躲避,便被打了個正著,發出了淒厲至極的慘叫聲與哀嚎聲。

朱高煦身中數枚鉛彈,躺在地上痛苦地憤怒嘶吼,他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朱雄英這個小畜生真的敢炮轟盧龍塞!

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一眾將佐哪裡受過這等重創,甚至還有不少人腦漿子都被打了出來,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繼續,放!”

朱雄英好整以暇地聆聽著這些人的慘叫與哀嚎,心中沒有絲毫波動,再次下令射擊。

整個城牆被射得千瘡百孔,城頭上躲閃不及的將士接連倒在了血泊之中。

直到現在,他媽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太孫殿下,真的對自己等人起了殺心!

“快開城門啊蠢貨!開啟城門!”

“迎接殿下入關,快啊!”

“別轟了,我們開門!”

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城門終於開啟,盧龍塞的守軍悉數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而灰頭土臉、血跡斑斑的朱高煦則被人強行按在了地上。

“末將等人知錯,還望太孫殿下恕罪!”

“還望太孫殿下恕罪!”

朱雄英策馬上前,並未理會他們的哀聲求饒,徑直翻身下馬,提著馬鞭走到朱高煦身前,在後者充滿憤怒的眼神注視之下狠狠一記馬鞭抽在了他的臉上。

一鞭狠狠抽了過去,當即迸射出無數血花,看得十三郎渾身發抖。

朱高煦年歲不大,加上身份尊貴,即便是習武中人也極少受傷,何時受過這等創傷,當即痛得他不斷哀嚎嘶吼。

“這一鞭,是教你何為君臣之道,孤身為大明的國之儲君,你竟敢有意折辱於孤,你心中還有上下尊卑嗎?”

話音一落,朱雄英示意衛士將他的頭再次掰了起來,又是一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這一鞭,是孤替你那亡父教訓你的,你身為盧龍塞鎮邊大將,不思盡忠報國,勤於職守,反而安於享樂,聚眾淫亂,若是你亡父在天有靈,見到你這番模樣,不知會不會當場被氣得煙消雲散!”

朱高煦已經嘶吼得嗓子都啞了,這兩鞭不但抽在了他臉上,成了兩道面目猙獰的傷口,更是抽在了他心中,徹底擊碎了他內心的所有驕傲與自尊。

朱雄英甩了甩馬鞭上的血跡,冷冷地掃了一眼朱高煦,便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下令道:“傳信給朝廷,盧龍塞鎮守朱高煦及一眾將佐,意欲謀害當朝皇太孫,動搖大明江山社稷,請旨徹查其三族,將其一網打盡,滿門抄斬!”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朱高煦更是慌了手腳,再也顧不得那刻骨民心的仇恨,慌忙求饒道:“太孫殿下,末將知錯了殿下,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末將醉酒誤事,以致於衝撞了太孫殿下,還望殿下高抬貴手,末將懇請殿下高抬貴手……”

這個先前還耀武揚威的高陽郡王,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朱雄英這是想要挾私報復趁機發難,將燕王府斬草除根,而自己這個蠢貨,卻是剛好給了他這樣一個完美的機會與藉口!

“堂兄,求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我真的錯了,堂兄,我求求您!”

朱高煦強行掙脫了束縛,掙扎著跪倒在朱雄英馬蹄之下,不斷叩頭求饒,卑微到了極點。

他這副悽慘模樣,就連十三郎與朱允熥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為其求情。

朱高煦畢竟是龍子鳳孫,而燕王府與太孫殿下之間的恩怨天下皆知,若是太孫殿下當真藉機發難剷除了整個燕王府,那未免太令人寒心了,他自己也會宣告大損。

“大哥,要不算了吧,我還是挺喜歡小胖子的……”

“雄英,有點過了,宰了他就行了,何必……”

二人話還未說完,便被朱雄英一記陰冷的眼神嚇得嚥了回去。

朱高煦還在不停地叩頭求饒,血流滿面的悽慘模樣令人很難不生出惻隱之心。

或許是因為心軟,亦或許是十三郎二人的勸諫起了效果,朱雄英並未藉此機會宰了這個天生反骨仔,留下一句話後便策馬走進了盧龍塞。

“將其全部羈押入京,交由三法司處理!”

聽到這個命令朱高煦終於鬆了一口氣,流血過多的他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進駐盧龍塞後,十三郎與朱允熥憂心忡忡地尋到了朱雄英,經過城門一事,他們現在有些擔憂這位太孫殿下的情緒狀態。

朱雄英見二人到來灑然一笑,自顧自地解釋道:“朱高煦這個人天生反骨,不好好收拾他一番,將來勢必會鬧出大亂子,原本我打算直接殺了他省事,但小胖子卻是個人才,所以才留了他一命!”

“那你為何要炮轟盧龍塞,這不是給了那些朝臣口實嗎?”

“孤要的就是落人口實,不給他們機會,那些跳樑小醜怎麼敢露頭呢?”

“他們不露頭,孤此次回京,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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