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四周早已佈滿了披堅執銳的神機營將士,而越來越多的百姓士子紛紛聞訊趕來,好奇而又不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們啊,還根本不知道嶺北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有三萬健兒為國捐軀,永久地沉眠在了燕然山那片冰天雪地當中。

朱雄英拔出鋼刀,引得眾人陣陣驚呼,隨後用刀背將昏死過去的黃子澄給硬生生地拍醒了過來,後者看清身處的地方之後,當即開始淒厲哭嚎,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絕望當中。

黃子澄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這裡可是菜市口啊,問斬欽犯的地方!

“太孫殿下,臣錯了,臣真的知錯了,臣不該彈劾於您,請求殿下放過臣……”

此話一出,引起了一片譁然。

尚不知情的百姓士子憤怒不已地看著朱雄英,似乎在質問他為何要迫害一位盡忠職守的忠良賢臣,這與他們印象當中的太孫殿下根本不同。

朱雄英聽聞這句話卻是被氣笑了,這個狗東西到了現在還不忘給自己挖坑,真是好得很啊!

“父老鄉親們,你們是不是都想知道,這個狗東西做了什麼?孤為何要親自斬了他?”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的愚蠢無知,因為他的一己私心,因為他的有心阻攔,致使嶺北三萬兒郎慘死在了燕然山,定遠侯王弼都壯烈殉國,屍骨尚未安葬!”

什麼?

嶺北三萬兒郎戰死沙場?

定遠侯王弼壯烈殉國?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為何朝廷將此事隱瞞了下去?

百姓士子瞬間炸鍋,紛紛大聲質問了起來。

“殿下您說的可是實情?”

“為何我們一點都不知情啊,連訊息都未傳出來?”

“殿下嶺北之戰不是結束了嗎?”

“黃子澄,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啊,把真相說出來!”

面對百姓士子的接連質問,黃子澄本不願開口道出實情,但一柄鋼刀徑直夾在了他頭上,這位“剛骨直臣”哪裡還敢狡辯,聲淚俱下地解釋道:“殿下,微臣絕無坑殺定遠侯與三萬將士的心啊,我大明已經兩線開戰,若是北疆再起戰事,那……”

無論他的解釋如何有理有據,在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百姓士子茫然地看著這個朝堂重臣,哪裡還不明白,太孫殿下方才所說的都是真相,定遠侯與三萬兒郎果真戰死在了嶺北!

“殺了他!”

“對!殺了這個畜生!”

“真是個衣冠禽獸,殺了他!”

朱雄英舉起鋼刀,面無表情地看著滿臉驚恐的黃子澄,高聲喝道:“汝身著一身絳紫朝服,深受皇恩,卻不思精忠報國,反倒左右朝堂局勢,為一己私利置前線將士於不顧,還在暗中多次出手阻擾大軍徵集糧草,黃子澄,你還真是該死啊!”

“定遠侯的血債,三萬遼東健兒的血債,今日,你便還了吧!”

話音一落,朱雄英便要揮刀砍了這廝的狗頭,遠處卻突然出現一隊禁軍鐵騎,為首之人赫然正是當朝太子,朱標!

“英兒,住手!你還要鬧成什麼樣子?”

當朱標得知太孫殿下押著人就去了菜市口,當即頭皮發麻,點了一對禁軍驍勇便急匆匆地趕來,好在總算是及時趕到。

“朱雄英,朝廷自有法度,豈容你當眾行兇,還不快放了黃先生?”

太子爺這次是真的怒了,第一次對自己這個好兒子感到失望。

意氣用事,不顧大局,根本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愣頭青!

拋開其他暫且不提,若是今日他這刀揮了下去,那朝廷顏面何存?

黃子澄身上穿著的正三品絳紫朝服,乃是堂堂正正的朝堂重臣,連罪名都沒有,竟是被如屠豬狗一般當眾斬殺在菜市口,朝廷勢必顏面掃地,甚至還可能導致政局不穩!

聽聞太子爺的怒吼,朱雄英卻是笑了,甚至仰天大笑,笑聲當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傻子都能聽出來。

“太子殿下,朝廷自有法度?那為何先前不對其治罪,還任由其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指點江山?太子殿下一向賢明,為何非要保下這個坑害了三萬兒郎的陰險小人?”

朱雄英面無表情地譏諷道,一雙眸子中盡是殺意。

朱標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兒子,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神情凝重到了極點。

這個孩子,究竟想做什麼?

就為了給陣亡的將士出一口惡氣,便當眾斬殺朝堂重臣,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禁軍聽令,救出黃先生!”

朱標大手一揮,冷聲下令道。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豈料朱雄英對此絲毫不懼,面露冷笑地暴喝道:“神機營聽令,任何人膽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話音一落,神機營將士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火器,直挺挺地對準了禁軍衛士,嚇得後者根本不敢做出任何舉動。

那可是火器啊,這怎麼打?

手中刀還沒劈過去呢,便被射成了篩子!

朱標青筋暴起地怒視著朱雄英,竟是翻身下馬,一步一步地向著黃子澄走去。

他倒要看看,何人敢對自己出手!

朱雄英見狀咧嘴一笑,回頭就是一刀,在朱標暴怒至極的嘶吼聲中,一刀剁掉了黃子澄的腦袋,鮮血噴湧而出,將他澆成了一個血人。

“朱雄英!孤……”

朱標憤怒至極地抬手指著朱雄英,後者卻是緩緩走到了他面前,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鮮血,隨即印在了太子爺身著的赤色金織蟠龍袍上,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朱標,那筆血債,你才是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嗎?”

“若你收到我的情報便當機立斷,若你未曾貽誤戰機,若你未曾聽信讒言,定遠侯與三萬兒郎,會死在燕然山嗎?”

“你憑什麼堂而皇之地坐在那個位置上,心安理得地打造著你的秀才朝廷?還任由黃子澄這個狗東西繼續指點江山,呼風喚雨?”

“因為你不願承認,對吧?你要是懲處了黃子澄,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了你的決策失誤,那筆血債就會落到你朱標的頭上,對吧?”

“所以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地保下黃子澄,無視軍中大將的聯名上書,無視燕然山三萬英靈在嘶吼哭嚎?”

“呵,朱標,有本事做,沒本事認嗎?”

十三郎,鬱新,朱允熥等人盡皆驚駭欲絕地看著朱雄英,為他方才說出的那番話捏了一把汗。

他竟然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這莫不是徹底瘋了吧?

狠!

真狠啊!

那些個話語,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加上朱雄英這副血人的模樣,很有可能成為他人一生的夢魘!

這位太孫殿下,今日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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