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秦逵給刑部侍郎李至剛定了夜宿娼妓的罪名,太子殿下當即大手一揮,十名早就準備好的大漢將軍緩緩上前,將李至剛按在了凳子上。

這些大漢將軍手持慄木大杖,渾身肌肉爆棚,威武雄壯,除卻廷杖朝臣外,他們還兼任多種門面工作,成為宮廷衛隊不可缺少的一支。

但很多人都快忘了,他們真正的名字,是錦衣衛大漢將軍!

可惜,錦衣不存,時過境遷!

時至今日,這些威武雄壯的虎賁之士,也只能穿著華麗鎧甲,做那替天家皇室充當門面的低賤工作,無人再記得那個可止小兒夜啼的錦衣衛。

李至剛依舊在不斷嘶吼哀嚎,因為他終於驚恐地發現,這位太子殿下根本就不講任何情面,而是跟自己玩真的!

他真的想當眾杖斃了自己!

“我要見皇上!太子殿下,您不能濫用職權,我要見皇上……”

朱雄英見狀冷笑一聲,絲毫不理會這廝的狗急跳牆,示意兩名大漢將軍上前將其扒光了外衣褲子,粗暴地按在凳子上,隨後另有兩名大漢將軍手持慄木大杖,輪流揮舞著慄木大杖狠狠地打了下去,一聲聲淒厲到了極點的慘叫聲應聲響起。

正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加之程朱理學宣揚的禮法思想,這等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受辱,對於文人士大夫而言,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令人難受!

而廷杖一般是由慄木製成,擊人的一端削成槌狀,且包有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勾,一棒擊下去,行刑人再順勢一扯,尖利的倒勾就會把受刑人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

如果行刑的大漢將軍不手下留情,不用說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連擊連抓,就會被撕得一片稀爛。

不少受刑官員,就會慘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八九的人,也會落下終身殘廢,何況對於李至剛這等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高官而言,不過是捱了一下便淒厲至極地哀嚎了起來。

至於這些大漢將軍會不會手下留情?

呵,他們可是忘不了,錦衣衛之所以被先帝廢除,從兇威懾天下的權力機構,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甚至錦衣衛指揮使毛鑲都被凌遲處死,這些該死的文人士大夫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錦衣衛被廢,同僚被打為違法亂紀的亂臣賊子,僅剩下自己這些大漢將軍,充當門面成為吉祥物,加之當今天子宅心仁厚,從未行過廷杖之事,導致大漢將軍一職形同虛設。

這手中的慄木大杖,可真是許久未曾見過血了,不讓它們吃飽喝足了,怎麼對得起“錦衣衛”這三個大字!

幾乎沒有絲毫手軟,兩名大漢將軍不過打了十杖,便已累得氣喘噓噓,額頭上直冒熱汗,當即便有另外兩名大漢將軍上前替換,繼續接著行刑!

此刻的李至剛早已昏死了過去,臀部早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一片血肉模糊。

在場眾人早就別過了臉去,不敢再看這等可怕的場景。

但剛剛上手的兩名大漢將軍,可是根本不管你是否當真昏死了過去,掄起慄木大杖就狠狠打了下去,硬生生地將李至剛痛醒了過去,不到片刻又昏死過去,如此反覆經受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摺磨。

齊泰見狀終於忍不住上前,跪倒在朱雄英腳下,低聲懇求道:“殿下,停手吧!再打下去,李至剛真就要被活活杖斃了,他畢竟是朝堂重臣啊殿下,如此行事……”

“呵,這般貪汙腐化的朝堂重臣,留著作甚?留著他繼續魚肉百姓嗎?齊泰,孤先前以為你多少有些士子氣節,但現在看來,倒是孤看走眼了,這才幾年時間,你與那些勾心鬥角的政客有何區別?”

面對太子殿下的厲聲斥責,齊泰羞愧得低下了頭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士子氣節,與以大局為重,這兩者似乎天生就是矛盾的。

齊泰跟隨當今天子,聯合方孝孺等人,準備齊心打造出一個文教昌盛的太平盛世,就不得不捨棄部分東西,比如說為官本心。

“這人吶,一旦嚐到了權力的滋味,都會在權力面前迷失自我,漸漸忘掉了為官的初衷與本心,齊泰,孤問你李至剛做的惡行,你心中是否清楚?皇上是否清楚?”

“殿下!慎言!”

原本心急如焚的齊泰準備靜靜聽著太子殿下的教誨,以此拖延時間,等待聖旨到來,但他萬萬沒想到,太子殿下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險些嚇得他魂飛魄散。

李至剛所做的那些爛事,自己忙於工作或許不知,但皇上手中有著一支監察百官的密諜司,他如何不清楚?

至於為何隱忍不發,坐視其繼續為非作歹,那就不是自己這些臣子該去考慮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當眾說出這種話,與誹謗君父無異!

朱雄英聞言冷笑了一聲,遂不再理會這個建文重臣。

廷杖的恐怖殺傷力,終於完完整整地提現在了眾人面前。

刑部侍郎李至剛尚未捱到三十下,便被活生生地當場杖斃,即便兩名大漢將軍依舊不停手繼續行刑,也絲毫沒了反應。

看著眼前這位堂堂從二品的刑部侍郎,被活生生地當眾杖斃,這種慘烈場面帶來的巨大沖擊力與震撼力,令人內心壓抑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三法司官員早就面無血色,如喪考妣,戰戰兢兢地立於原地,不敢做出任何多餘動作,唯恐觸怒了那位太子殿下。

而傅友德等人亦是神情凝重,並無想象之中的半點喜悅。

或許文人集團今日收到這等毀滅性的打擊,原本翹起來的尾巴被太子殿下盡數斬斷,他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但是不知為何,傅友德等人面面相覷後,盡皆看不到一絲喜意,反倒是驚懼與惶恐,以及一絲悲涼。

是的,悲涼,兔死狐悲的悲涼。

老朱家的君,從先帝到新帝,再到這位太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寡恩,而這位太子殿下,手段更是狠辣無情。

一位從二品的朝堂重臣被活生生地當場杖斃,如豬狗一般死得毫無半點尊嚴,很難不令人驚懼惶恐,寒徹入骨。

“啟稟殿下,六十杖已打完!”

一名大漢將軍上前稟報道,手中的慄木大杖之上,除了殷紅刺眼的血跡之外,還分明勾著那麼幾塊血肉。

朱雄英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刑部尚書秦逵,語氣冰寒地出言道:“三司會審,為正大明律令,那今日便索性審個痛快,把下一個魑魅魍魎帶上來,繼續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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