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練習

接受王秋明的演講指導練習，李程秀十分忐忑。王秋明之前對他都是冷嘲熱諷，完全看不起。李程秀很害怕，但他想上去演講，邁出第一步，他不想做以前的那個李程秀了。李程秀在心裡給自己鼓了把勁，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傍晚放學後，李程秀和邵群往公交站走。邵群很雀躍地聊自己下午的籃球比賽，李程秀微笑著傾聽。邵群一直等程秀誇他，但今天程秀有點反常，只是點頭，微笑。邵群跟他說了今晚姐姐回來，不能陪他坐公交車了，李程秀揮了揮手，就上公交車了。

邵群有點疑惑，但也沒多想，興許程秀今天有點累了。

李程秀沉默地坐在公交車上，眼睛溼了。王秋明的練習讓他覺得折磨至極，重複地閱讀一句又一句，各種謾罵和侮辱隨口就來。他本來就結巴，王秋明這樣逼他，他完全就唸不通暢。越不通暢，王秋明就滿肚搜刮髒話來教訓他。

兩節加一個大課間，李程秀嗓子都啞了。終於要推開門出去了，王秋明叫住他。

“天天陪你在這練習，結結巴巴什麼也說不好，真是沒用。”

語氣裡的嫌惡毫不掩飾，李程秀肩膀一抖，沉默地出去了。王秋明翹著腿，哪有為人師表的樣子，他洋洋得意得哼著歌，儼然一個市井小人。

在教室盯自習課的老師們回辦公室休息，紛紛抱怨自己班級的學生不聽話，也有老師看見一臉輕鬆得意的王秋明十分不滿，捏著嗓子說：

“王老師就是輕鬆哈，帶著尖子班沒壓力，自習課在這休息。”

很明顯這並不是恭維，王秋明德不配位走後門的事在辦公室並不是秘密，看他不順眼的人很多，今天夾槍帶棒地諷刺他還是第一回。王秋明臉上有些抽搐，陪笑地敷衍幾句。

辦公室的火藥味蔓延到了班級，最後一節輔導課，王秋明沒個好臉，誰稍有錯誤就夾槍帶棒地諷刺。李程秀頭埋地低低的，生怕王秋明繼續給他難堪，不過王秋明倒沒注意過他，這讓李程秀稍稍鬆口氣。

放學鈴一響，邵群趕忙跑到李程秀門口，昨天沒陪程秀坐公交，中午吃飯他也蔫蔫地不咋說話。邵大公子心疼壞了，平時工作學習很辛苦，李程秀一張小臉瘦巴巴的沒什麼肉，和自己在一起還好，面色紅潤許多，臉上笑容也多了。

怎麼這兩天這麼蔫，他貼貼李程秀的額頭，這也沒有生病啊。李程秀吃了一點點就趴桌子上睡著了，邵群皺起眉頭。趁著午休時間匆匆忙忙去校外大采購。

下午兩節自習課過來找李程秀他也不在，他大大咧咧走進去，衝著說話的周怡和張小蘭說：“喂，程秀呢？”

張小蘭瞥他一眼，轉過頭去，周怡壓根沒理他。邵群氣得七竅生煙，轉頭就走。周怡壓根不想理邵群，但是最近李程秀卻是有點反常，每次去王秋明辦公室練習什麼演講完，回來不說話也不笑，她心裡也有懷疑。

“邵群，不知道為什麼王秋明最近總是叫程秀去辦公室，他平時就對程秀各種不滿，程秀最近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為他。”

她語氣十分嚴肅，邵群沉重地點點頭，說了句謝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