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吃飯，一點好菜，莫默就眨著眼望著路茨，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李舒婷在兩人之間來回地看，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路茨本來能夠自如地面對，但自從感受到來自莫默的眼神壓力，突然就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路茨捋了捋思路，開始傾訴自已的煩惱。
“嗯，就是，嗯，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覺得好像有一些人對我有一點好感。”
莫默點點頭，示意路茨繼續。
李舒婷：有一些？師父身邊有異性嗎？莫非！
李舒婷不敢相信自已的猜想，睜大了眼等待路茨的下文。
“但是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他們也沒有明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我不想弄成兩方尷尬的境地。”
一陣沉默。
莫默思考著如何建議，李舒婷在心裡不停地猜測路茨的性取向。
路茨看著沉默的兩人，心想這果然是個難題。
恰逢服務員來上菜，路茨說道：“要不還是先吃飯吧，這個事不急。”
莫默和李舒婷動手打飯，夾菜，看著無比正常，實際腦內思想活動頻繁。
路茨也是吃的心不在焉，早知道就等吃完飯再說了，對面這倆人已經好幾次夾空了，無實物表演路人看了都要拍手叫好。
“不是，你倆吃空氣呢？”
路茨實在看不下去了，筷子上啥也沒有啊！
兩人錯愕，默契地放下筷子。
路茨無奈：“想問什麼就問吧。”
李舒婷給自已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忐忑地問道：“師父，不是，路路，喜歡你的不會是女孩子吧？”
遠在另一邊的向敬陽打了個噴嚏，李柏然則是眼皮一跳。
路茨：……
“不是。”
“可是你身邊都沒有什麼異性啊？”
李舒婷疑惑地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不對，路茨身邊除了她和莫默，也沒什麼同性……
在一旁憋笑的莫默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聽到李舒婷“真誠”的問題之後徹底繃不住了。
她光是想象一下向敬陽和李柏然女裝的樣子，嘴角都能翹到太陽穴。
路茨被自家徒弟的問題徹底打敗了。
莫默笑得差不多了，幫路茨解釋道：“是兩個男生，一個你見過的，就是上次拍電影那個，另一個是學長，你應該還沒見過。”
拍電影的那個男生，李舒婷還依稀記得，他拍攝技術挺不錯的，不過李舒婷記得他挺公事公辦的啊，竟然還有這心思呢，這麼能裝？
“那你討厭他們嗎？”李舒婷關鍵一問。
“那也不至於。”
“不如就相處試試看唄，反正他們又沒明說什麼，萬一你後面有其他想法了呢？”
莫默提出建議。
路茨想了又想：“可是這樣很像在釣魚。”
李舒婷：“你又沒佔他們便宜！他們要是樂意就繼續追，不樂意就放棄唄，要是煩著你了，你就跟他們說拜拜不就好了？”
莫默和路茨兩人短暫陷入沉思，隨後又難以言喻地看向李舒婷。
莫默：“你經驗還挺豐富的哈！”
“我，呃”，李舒婷結巴了一下，快速強裝鎮定，“你就說是不是這個理，總不能不進行人際交往啊，而且你單身，考察一下追求者很正常吧！”
“不是，等會，我只是說感覺他們有那個意思，我沒說他們一定是那個意思。”
路茨感覺問題都跑偏了。
莫默擺擺手，“你都感覺到了，估計也大差不差了，你就像平常一樣就行，而且”，她突然湊近路茨，一臉深意地輕聲說，“說不定，真能找到（真命天子）呢。”
路茨甩甩頭，搖出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法。
“好了好了，先吃飯吧，好好吃飯！”
路茨一想到這些事就頭疼，回到宿舍，她快速洗完澡躺在床上，但依舊被煩擾地睡不著。
路茨靜靜閉上眼，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她知道自已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與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卻不知從何開始。說到底，好像也沒太熟，好感也並不能代表什麼，自已在糾結個啥呢？
一定是甜寵小說看多了，腦子都看壞了！
看幾集碎屍案冷靜一下。
路茨深深地嘆了口氣，開啟了紀錄片，看了一會兒，路茨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果然，在上頭的時候碎屍案就是一劑良藥。
月亮高懸在天空，灑下銀輝，給世界帶來一絲神秘的氣息。夜色深深，萬籟俱寂，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寧靜的氛圍，讓人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安寧。
路次正看到關鍵劇情，卻聽見一聲淡淡的呼喚聲。
“路路~路路~路路~”
“你睡了嗎？”
要不是這麼叫路茨的人都尚在人間，她真是要懷疑見鬼了。
“沒睡呢，你好好說話。”
大半夜地怪嚇人。
莫默嘿嘿兩聲，“我就是想問你，你對向敬陽或李柏然有沒有一點點好感呢？”
“嗯，主要是覺得虧欠。”
虧欠？
“詳細說說。”
莫默沒想過路茨會幹什麼有失道德的事。
路茨沉吟了一會兒。
“就是他們幫了我挺多忙的，雖然我事後請他們吃飯了，也回禮了，但總感覺越扯越深，越欠越多。”
後半句主要是說向敬陽。
莫默想到一句話，愛是常覺虧欠，隨後一驚。
“你欠他們誰啊？還是兩個都？”
路茨不太確定：“都，都有吧。”
莫默聽了就在心裡吶喊：完了！向敬陽是A，李柏然是B，路茨卻選了C！
路茨發現莫默許久沒有再出聲，覺得她應該睡著了，就繼續觀看紀錄片，明天醒來，自已一定會強的可怕。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正輕輕地敲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響。雨絲細膩如絲，給世界蒙上了一層薄紗。
在雨聲中，路茨逐漸放鬆下來，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關上平板，路茨設好鬧鐘，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進行著頭腦風暴的莫默在雨聲中，一邊撐著眼皮，一邊尋求著選項D，最後熬不下去，緩緩地合上了眼。
雨聲不停，在悄然的夜裡，洗刷走塵埃，澤潤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