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緩緩說起往事……

1932年1月28日午夜,日軍突襲上海,“一·二八”淞滬抗戰就此爆發。

事變當晚,第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鍇、淞滬警備司令戴戟等人正在龍華召開緊急會議,接到日軍開始進犯的報告。

他們立即啟程,星夜步行經北新涇趕到真如鎮附近的範莊。

因當晚下著雪,路上泥濘,滑而難行,一直到天將拂曉,才抵達目的地。

1月29日,蔣光鼐、蔡廷鍇和戴戟聯名發表通電,宣稱:“暴日佔我東三省,版圖變色,國旗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殺人放火,浪人四出,極世界卑劣兇暴之舉動,無所不至。

“至炮艦紛來,陸戰隊全數登岸,竟於二十八日夜十二時,在上海閘北公然侵我防線,向我挑釁。光鼐等分屬軍人,惟知正當防衛,捍衛守土,是其天職,尺土寸草,不能放棄。

“為救國保種而抵抗,雖犧牲至一人一彈,絕不退縮,以喪失中華民國軍人之人格,此心此志,質天日而昭世界……”

這份充滿愛國激情的通電和十九路軍毅然抵抗日軍進犯的訊息傳開後,上海各界民眾乃至全國民眾無不受到鼓舞。

十九路軍反抗日軍侵犯的槍聲,將九一八事變以來日軍肆無忌憚地侵佔東北三省所帶來的壓抑一掃而光。

日寇在淞滬開戰前曾口出狂言,稱僅需四小時即可結束戰鬥。

但戰役開始後,十九路軍的將士浴血拼殺20多個小時,一次次地擊退日軍的進攻,讓日寇的野心成了泡影。

一天一夜過去了,日軍非但沒有佔領閘北,還被擊斃800人。

日軍完全沒有想到,此次進攻上海,同九一八日軍在東北的境遇大不一樣。

1月29日晚8時,狼狽不堪的日軍要求停戰。時任軍政部長的何應欽急電蔣光鼐、蔡廷鍇,要求十九路軍停止抵抗。

當前線的將士們得知這一命令後,從上至下,個個義憤填膺,怒火中燒。

蔣光鼐、蔡廷鍇斷然決定十九路軍繼續抵抗,誓與日軍血戰到底。

宋女士非常清楚十九路軍違抗不抵抗命令所會面臨的艱難處境,此時是他們最需要社會上各方力量鼎力相助的時候。

宋女士與何香凝等人決定親臨前線,用實際行動慰問前方將領和戰士,鼓勵他們保家護國,勇殺日寇。

1月30日早上8時30分,宋女士和何香凝帶領兩輛滿載慰問品的卡車,奔赴抗戰前線。

宋女士在慰問十九路軍時,看見將士們衣著單薄,在嚴寒的天氣裡與日寇浴血搏鬥,誓死不退。

更有許多負傷的將士們,在刺骨寒風裡急待救護治療,而醫療物資的嚴重短缺,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美國記者斯諾曾在“一·二八”抗戰期間前往真如採訪蔡廷鍇將軍。

在採訪現場,斯諾看見從車上下來計程車兵只有十幾歲,在隆冬時節穿著灰色軍服,薄棉布短褲和網球鞋,衣衫單薄,每人都揹著一頂寫著“十九路軍”四個大字的銅鼓帽(一種斗笠)。

就像一件戀物,他們永遠不會把它解下,漆帽像一把傘般防雨遮陽,它是廣東士兵的標誌。

廣東,真是一個令人驕傲的省份。

當天下午,英美駐滬領事受日本領事之請求,出面調停。

十九路軍收到日本領事的停戰要求後,便提出三項停戰條件:

一、所有駐滬日軍全部軍艦,退出吳淞江,並保證以後不再來滬。

二、日本便衣隊武裝一律解除,不得再有放火、暴動、搶劫、騷擾等行為。

三、日領事及軍事長官,向我政府道歉。

1月31日,應英美兩總領事之約,中日雙方各派代表在英領事館商談停戰辦法,會上雙方意見難以一致,遂約定停戰三日。

而實際上日軍乘此停戰時機,大肆調兵遣將,準備新一輪的進攻。

2月4日,日軍又向江灣、吳淞一帶進攻,各線激戰達幾小時之久,日軍進攻均被擊退,進攻江灣的日軍一聯隊遭到全殲。

指揮官鹽澤因此被免職。

幾天後,新上任的日本第三艦隊司令野村中將乘旗艦來到上海,即對西方記者宣佈:“日軍渡過蘊藻浜之日,即為日軍行動終了之時。”

又說:“日軍在吳淞踏平壕溝之日,為時不遠。請諸君拭目相觀,屆時即可結束華東之抵抗。”

足見其狂妄之態。

2月7日凌晨,野村下達了總攻擊令,揚言在24小時內攻陷吳淞要塞,再以全力佔領閘北。

日軍出動了20多架轟炸機,在吳淞鎮一帶上空盤旋數圈後,扔下數十枚重磅炸彈。

與此同時,在張華浜車站附近的日軍以重炮和野山炮向吳淞鎮陣地猛烈炮擊,泊在張華浜碼頭附近和吳淞口對面三夾水等處的日軍軍艦,也發起兇猛的轟擊。

一時間,炮彈如雨點般下來,爆炸聲震撼大地,整個吳淞鎮處處在燃燒、崩塌,天空中籠罩著一片濃濃的黑煙。

一個寧靜古樸的小鎮,頃刻間成為一堆廢墟,吳淞的露天炮臺也全被炸燬。

日軍進攻吳淞的戰鬥,持續了幾天。

由於敵人的炮擊,我軍前哨陣地士兵傷亡不少,在一些陣地,戰壕被炸彈炸燬,整個排的戰士被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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