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之中,海莉雙手凝聚出淡粉色的霧氣,對著面前的一個很小的花骨朵吹撒。

花骨朵輕輕晃動著,邊沿發白發綠的嫩芽逐漸染上些許嫩粉色,花枝也微微地晃動著。

吹撒完一束,海莉又去吹撒另外一束,直到將整個花壇裡的花都吹撒完,海莉這才從花壇裡飛出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嗯,這樣就好了,接下來就只是等待開花了。”

海莉拿著小本本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好期待好期待,這還是海莉第一次照顧這麼大面積的花,異世界的土壤,還有伊芙琳給的花種,這裡一定會非常非常漂亮的!”

做完記錄,海莉收起小本本,抬頭看向遠處。

夕陽映照下的草坪上,貞德正持劍揮舞著,一招一式都格外的凌厲。

周身氣旋環繞,將地面草莖捲起,身形則靈動宛如空中飛鳥、水中游魚。

“唰!”貞德反身刺劍,而後腳步突進,長劍連刺,周身環繞的氣旋似是一瞬間匯聚到劍身上一般,連同裹挾而起的草莖也隨即驟然繃的筆直,如同長針一般,跟隨長劍一併刺出。

“砰!”的一聲刺響,長劍直接洞穿標靶中心。

“哇!好棒啊好棒啊!”唐果跑上前,興奮地圍著貞德一圈圈轉:“貞德姐姐,你真的好棒啊!”

貞德收起長劍,長長緩緩撥出口氣,看著面前草靶上的劍痕,微微搖了搖頭。

“怎...怎麼了?”唐果小心問道。

“沒什麼。”貞德來到樹下,盤腿坐下,閉目開始冥思起來。

唐果從自己胳膊上接下一條毛巾,小心地給貞德擦著臉上和身上的汗水。

“貞德姐姐,你要不回去洗個澡吧,一身汗再吹風,很容易感冒的。”

“我沒事的,果果,你先不要說話,也不要動我。”

“哦哦,抱歉。”唐果收回毛巾,然後安安靜靜坐在貞德的身旁。

“奇怪的人類。”海莉從花壇飛起,朝著主屋飛去。

主屋的門前,潘多拉站在臺階上,手裡拿著劇本,阿薩和伊芙琳則背靠背站立著。

阿薩身上穿著一套棕色皮甲,手裡握著一把雙手騎士劍。

伊芙琳則是一身草綠色魔法師袍子,手裡拿著魔杖。

臺階上還坐著穿著一身白色牧師袍的雷蒙和手持弓箭的羅賓,兩個人正左右搖擺著一起哼唱背景音樂。

“奧莉薇婭,你快點離開,我掩護你撤退。”阿薩說道。

“不!塞里斯!”伊芙琳急切說道:“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不管的,要走我們必須一起走。”

“我們兩個人誰都走不了!”阿薩說道:“你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薩轉身一把握住伊芙琳的手腕,伊芙琳抬頭望著阿薩,眼角中帶著點點的盈光。

“奧莉薇婭,你要好好活下去。”

“塞里斯...”伊芙琳聲音哽咽。

阿薩用力一推伊芙琳,而後轉身雙手握劍,仰天猖狂大笑:“哈哈哈哈...怪物們,你們被嚇得雙腿發軟了嗎?”

“來吧,嚐嚐身體被斬碎的痛楚,然後在死神面前,說出我的名字!”

“傭兵之狼-塞里斯!”

“啊!!!”

“咔!”潘多拉舉起手,坐在臺階上的雷蒙和羅賓連忙鼓起掌來。

“嗯,不錯不錯。”雷蒙點頭說道:“情緒渲染的很到位,尤其是阿薩最後那句自報家門,很有當初項羽自刎烏江的氣概。”

羅賓撇撇嘴說道:“什麼呀,我覺得我姐演技才好,看到眼角的淚水了嗎?那種心裡的絕望與悲傷,即將化為淚水流出,卻又奮力壓住,最後只能溢滿眼眶。”

“哇~”羅賓雙手捧著心:“姐,你演的真的是太好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伊芙琳擦了擦眼角淚痕,走上前敲了敲羅賓腦袋:“少拍馬屁,一會你表演也得賣力一些,我們精靈的戲劇也是享譽整個米斯特瑞的,別給咱們精靈丟臉。”

“放心吧。”羅賓豎起兩個大拇指:“我現在是滿身的藝術細菌。”

潘多拉坐在臺階上,手指敲著臉頰:“嗯...”

阿薩扛著劍走過來:“潘導,怎麼了?是我表演的還不夠好嗎?”

潘多拉搖搖頭:“倒也不是,你演技還不錯,但我總覺得還缺少一些...”

潘多拉雙手在肚子上比劃:“還缺少一些把觀眾情緒完全調動起來,那種掏心掏肺完完全全沉浸進去,然後就算劇集結束,也會讓觀眾無法忘卻,無法釋懷,無法自拔的東西。”

“我覺得還好。”雷蒙說道:“塞里斯那種為同伴英勇犧牲的精神,已經很抓觀眾的心了。”

“不。”潘多拉搖搖頭:“感情還得昇華,僅僅是同伴還不夠,要有那種絕望中透著希望,然而希望中又帶著絕望的矛盾。”

“啊?”雷蒙一臉懵:“這就是五彩斑斕的黑嗎?”

潘多拉拿起劇本,看了一陣,而後抬起頭說道:“伊芙琳,你在塞里斯說出讓你活下去的臺詞後,上前親吻阿薩。”

“啊!”在場一眾人全都長大了嘴巴。

“什麼!”阿薩驚撥出聲,伊芙琳也直接結巴起來:“親親親親親...親吻?”

潘多拉一臉認真:“對,親吻,一個動作,直接把感情昇華起來。”

“不不不!”阿薩連忙擺手:“潘導,我覺得不妥,同伴之間的友情已經很好了,現在觀眾們都普遍對愛情過敏,戀愛劇情容易造罵。”。

伊芙琳看向阿薩,咬咬嘴唇沒說話。

潘多拉則撇撇嘴:“誰說這是戀愛劇了,這只是一個動作,什麼臺詞都沒有,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阿薩搖頭,潘多拉拍拍手:“代表模糊未知啊,觀眾們自己就會去想,這個親吻代表著什麼,難道奧莉薇婭一直暗中愛著塞里斯嗎?那塞里斯對奧莉薇婭什麼感覺呢?僅僅是同伴間的友情嗎?然後...”

潘多拉一指阿薩:“你嘎了,而且還嘎的特壯烈,魔獸的屍體堆積成山,而在山頂,只有你的一隻手伸了出來,手指上還掛著奧莉薇婭送給你的護身符。”

“然後鏡頭一轉,奧莉薇婭站在秘境的入口向內眺望,似是看到了你,又像是等待你的迴歸。”

“一道門扉分割生死兩個世界,而奧莉薇婭內心的門扉在開啟之後又被死亡關閉,唯有精靈的使命讓她堅持活下去。”

“哦!”潘多拉捂著自己胸口:“這種遺憾,這種希望中的絕望,這種生機之後而遺留的遺憾,這種永世不忘,刻骨銘心的痛楚,才能真正的抓住觀眾的心。”

阿薩聽的瞠目結舌,雷蒙一臉詫異:“不是說惡魔不懂感情嗎?怎麼分析的這麼深刻?”

羅賓則看向伊芙琳:“姐,你真要親啊?你可想明白啊。”

“那個...要不...借位呢?”阿薩試探問道。

“不行!”潘多拉一揮手:“必須直接親下去,鏡頭還得懟上去,大鏡頭,慢特寫,嘴唇與嘴唇之間的貼合擠壓變形。”

“哇塞!帥哥美女溼吻,這踏馬誰能受得了。”

潘多拉看向兩人:“阿薩、伊芙琳,專業演員就要有為藝術犧牲的精神,更何況演員之間互相親吻也很正常,又不是讓你倆拍床戲,怕什麼!”

伊芙琳臉紅的已經腦袋頂冒熱氣了。

阿薩也滿臉的不自在:“潘導,要不找替身呢?”

“不行!”羅賓站起說道:“你想找誰啊?怎麼能讓替身親我姐。”

“我說的是你姐找替身。”阿薩無奈說道:“你個二百五。”

“我姐啊...”羅賓又坐下去:“那可以。”

“不行!”潘多拉瞪著眼說道:“找什麼替身,我就鄙視你們這些偶像派的,什麼事都找替身,然後完事自己跑上去擺個pose就完了,然後其他所有人都說老師辛苦了,老師辛苦了。”

“你們辛苦什麼啊,不就往那一站嗎?”

“一點苦都不能受,手破個皮都要去醫院,去的晚了,手指都自己癒合了。”

“阿薩,你好歹也算是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我...我...”阿薩被潘多拉堵得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潘多拉站起身:“反正你倆自己考慮吧,不行我就換人,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演員滿大街都是。”

“羅賓,雷蒙,跟我走,我給你倆說說戲。”

兩人連忙站起來跟著潘多拉走,羅賓有些不放心問道:“潘導,我和雷蒙沒吻戲吧。”

雷蒙渾身打了個激靈:“潘導,你要是給我倆安排吻戲,我寧願被車撞死。”

“我擦!”羅賓瞪著眼:“雷蒙,你什麼意思?親我就讓你這麼想不開嗎?”

雷蒙白了羅賓一眼:“當初被娘化阿薩嚇得連哭帶尿的是誰啊?”

“呃...咱不說這個行嗎?”

海莉飛上前,落在阿薩肩膀上:“阿薩,你剛剛演的太好了,我都看傻了。”

阿薩乾笑兩聲,將海莉託在手中,看了看還臉紅脖子粗...額不對,是臉紅似血,連耳朵尖都紅起來的伊芙琳說道:“伊芙琳,那個...我會再找潘多拉商量的,你不用太擔心了。”

“我...我也沒有擔心。”伊芙琳有些結巴說道:“就是...就是...我還要想想。”

阿薩也沒多說什麼,託著海莉走進主屋房間。

廚房裡茉莉正繫著圍裙,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炒菜。

“不,你先掛!”

“不嘛,你先掛!”

“哎呀鳴,討厭,你先掛。”

不遠處法芙娜、索芙妮和戰吼擠在一起,各自捂著自己的耳朵。

格里菲靠在餐桌椅子上,舌頭耷拉在外面,跟死過去一樣。

阿薩走上前疑惑問道:“菲菲,這是怎麼了?”

格里菲抬起手指指了指廚房裡的茉莉,有氣無力說道:“阿薩,你管管你妹,她要是再不掛,我們就都要掛了。”

這時茉莉端著一盤土豆絲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打電話來到餐桌旁。

“你先掛...你先掛...要不我們一起掛?”

“那倒數三個數。”

“三...二...一...”

茉莉捂住手機,對著阿薩“噓”了一聲,阿薩有些發愣。

然後茉莉仔細聽著電話,然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哈哈哈哈...鳴,我就知道你沒掛。”

茉莉手掌使勁拍著阿薩的肩膀:“哥,鳴也沒掛,好有意思,哈哈哈!”

“哈哈哈...”阿薩配合乾笑兩聲。

“鳴,你先掛,不,你先掛,我不掛,得你先掛。”

阿薩眼角抽了抽,一把搶過茉莉的手機。

“滴!”

手機掛了。

堆在一起的法芙娜、索芙妮和戰吼都長長呼了口氣,格里菲恢復了一些精神:“茉莉終於掛了,阿薩,你是俺滴恩人呀。”

茉莉惱怒拍了阿薩幾巴掌,然後搶回手機重新撥回去,走進廚房繼續炒菜。

“鳴,剛剛是我哥掛的電話,不是我掛的。”

“對,我不掛,你掛...你掛電話。”

格里菲又直接躺了回去:“阿薩,我不想活了。”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極品金融大鱷

陳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