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只有一盞昏黃的檯燈亮著。

床上潘多拉和雷蒙都在靜靜沉睡著,床的一側又擺了一張床,貞德和嚴莉躺在上面。

房間裡多少有些擠,陸鳴坐躺在一張躺椅上,法芙娜兩隻短胳膊抱著陸鳴的肚子,小腦袋靠在陸鳴胸口,胖嘟嘟的小臉被擠的有些變形。

旁邊的椅子上,索芙妮睡成一個球,喉嚨裡咕嚕嚕直響。

戰吼蹲在貞德的床邊,下巴靠在床上看著貞德,圓圓的耳朵時不時動一下。

“咯吱...”房門被輕輕推開。

陸鳴和戰吼一起轉頭望去,戰吼又轉過了腦袋,陸鳴則稍稍坐直:“茉莉,你怎麼過來了。”

茉莉說道:“鳴,我來這裡看著吧,你已經兩天三夜沒閤眼了,回去睡一覺吧。”

陸鳴將懷裡法芙娜抱起來,交給戰吼照顧著,自己則將茉莉拉過來,讓茉莉坐在自己腿上。

房間裡也沒別的地方可坐了。

戰吼叼著法芙娜一臉無奈,嘆了口氣,自己躺在了地上,將法芙娜放自己身上。

茉莉坐靠在陸鳴的懷中:“鳴,去睡覺吧,這裡我看著。”

“我不困。”陸鳴輕輕撫摸著茉莉的翅膀:“之前不一睡睡了三天嘛。”

“那不一樣。”茉莉說道:“你進入別人的深層夢境,那隻會消耗你的精力,又不是自己睡覺,這麼算下來的話,你在夢境裡待了應該有七八天的時間,再加上現在的兩天,你有十天沒睡覺了。”

“也不是。”陸鳴說道:“我在夢境裡到點了也睡覺。”

“在夢裡睡覺...”茉莉稍稍抬起頭看著陸鳴,一臉的狐疑:“你不是一直在想方設法取生命泉水嗎?”

“一開始也沒辦法。”陸鳴說道:“精靈族的月亮井那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得等機會才行,我在夢裡等了七天才等到機會的。”

“那這麼說...”茉莉看著陸鳴:“你那七天一直和艾露莎在一起,那睡覺...”

“各睡各的。”陸鳴立即說道:“絕對沒有互相睡。”

“說的什麼話!”茉莉嬌嗔瞪了陸鳴一眼,而後重新靠在陸鳴懷裡:“鳴,現在的精靈女王是那個寄生在你精神上,夢中的艾露莎嗎?”

陸鳴沉默片刻,而後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鳴有沒有想過精靈女王為什麼只讓你進入她的夢境?”茉莉問道。

陸鳴沉默沒有回答。

“精靈的聖地連普通精靈都無法進入,更何況是她們一族的根源月亮井以及珍稀無比、能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水,怎麼會讓人類得到。”茉莉說道:“鳴,艾露莎身為精靈女王,這樣做簡直就是背叛整個精靈族。”

“這只是一個夢而已。”陸鳴說道。

“但生命泉水是真的,救潘多拉姐姐也是真的。”茉莉說道:“鳴,我覺得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去找她好好聊一聊。”

陸鳴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我現在只希望面前的這四個早點醒過來。”

“去吧。”茉莉說道:“這裡讓我看著。”

陸鳴一臉古怪地看著茉莉:“人家其他女孩都是把自己男人看的死死的,你怎麼還把我一個勁往別人那裡送?”

“誰叫鳴欠人家的。”茉莉嘟著嘴:“欠別的都行,唯獨不能欠女孩的感情,因為欠其他東西都可以還,唯獨感情虧欠還不了。”

“而身為男人,更不能稀裡糊塗,裝聾作啞,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可不想讓鳴成為不負責任的男人。”

陸鳴撥出口氣:“我沒必要也不想對她負什麼責任,她確實幫了我,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陸鳴沒說完,就看到茉莉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壞了。”陸鳴心道不妙:“茉莉這小妮子平常溫順聽話,但一旦涉及到感情上的事,總是有些執拗。”

陸鳴訕笑一聲:“那個...就算要聊,那也等到潘潘她們醒過來再聊吧,艾露莎又不跑。”

“鳴很抗拒面對艾露莎。”茉莉語氣中已經有些生氣了:“鳴是個膽小鬼!還總拿潘多拉姐姐和貞德姐姐說事。”

陸鳴皺眉說道:“膽小鬼就膽小鬼了。”

“不可以!”茉莉站起身,把陸鳴拉起來往門口推:“鳴現在就要和艾露莎說明白,這種事越往後拖就越難說出口。”

陸鳴站在門口:“茉莉,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種事?你就不擔心我和艾露莎發展出什麼嗎?”

“發展就發展了。”茉莉強硬說道:“與其讓鳴和艾露莎不明不白,我寧願讓一切事情都清晰明瞭,我只希望鳴在將來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心存遺憾與虧欠,鳴如果不快樂,那我也不會快樂。”

“而且...”茉莉微微低下頭:“我很明白艾露莎的心思,我大概也明白鳴這麼抗拒的原因,與其大家都模糊糾結著,不如有一個結果更好。”

“無論這個結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

“茉莉...”

茉莉向外一指:“快去!”

“好好好,我去。”陸鳴連忙轉身就走。

不得不說,溫溫柔柔的茉莉生起氣來也挺嚇人的。

。。。

莊園後院寬闊的空地上,黃金泰坦盤腿而坐,在其對面別墅屋頂上,艾露莎倚靠在斜面上,手中拿著一瓶啤酒,腳邊也堆了一些已經空了的易拉罐。

“女王陛下似乎有些心事。”斯珀特手裡拿著一個酒桶,這酒桶是莊園酒窖裡窖藏的好酒,比一個人都高一截,但拿在斯珀特手裡跟個小茶杯似的。

“是有一些。”艾露莎喝了口酒說道。

“是有關死亡君主的還是惡魔君主的?”斯珀特問道。

“兩者都有吧。”

斯珀特微微嘆息一聲:“兩名君主都降臨到了這個世界,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米斯特瑞來說,這不算什麼壞事。”艾露莎說道。

“那對這個世界呢?”斯珀特問道。

“你有真視之眼,你問我?”艾露莎翻了個白眼。

斯珀特將酒桶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隨手扔掉酒桶說道:“我曾看到過這個世界的命運。”

“如何?”艾露莎問道。

斯珀特搖搖頭:“看不懂。”

“還有真視之眼看不懂的命運嗎?”艾露莎問道。

斯珀特笑了笑:“命運這種東西並不是一根線,而是一張網,一根線的前方有著無數的分叉路口,選擇了一條路,前方還會出現很多的路。”

“神棍!”艾露莎鄙視說道:“我就不喜歡和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傢伙說話。”

斯珀特無奈搖搖頭,抬起手舉向天空,天空雲層逐漸變幻,自雲層中心垂下來一條雲霧觸鬚落在斯珀特手心。

而斯珀特雙手合攏,手心雷光閃耀,隨後一股股清泉流入到空掉的酒桶中。

“別喝那些垃圾了。”斯珀特將酒桶丟給艾露莎,艾露莎手指一點,飛過來的酒桶緩緩落在艾露莎身旁。

“黃金泰坦獨有的雲霧雷酒。”艾露莎嗅了嗅:“嗯,很不錯。”

斯珀特舉起酒桶,艾露莎也倒了一杯和斯珀特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

扔掉酒桶,斯珀特擦了擦嘴角:“女王陛下,你的命運...”

“打住。”艾露莎擺擺手:“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的命運如何,我的一生已經很無趣,我不想我的將來同樣無趣。”

“好吧。”斯珀特站起身:“那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讓你猶豫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做。讓你猶豫的人,你最好也要遠離。”

艾露莎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斯珀特微微頷首,隨後從天一道霹靂降落,籠罩斯珀特全身。

斯珀特身形眨眼便消失不見。

“遠離嗎?”艾露莎淡淡一笑,重新倒滿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艾露莎伸胳膊蹬腿使勁伸了個懶腰。

“陸鳴,與其躲在一旁偷偷看我,不如一起過來喝喝酒。”

屋脊之後,陸鳴慢慢走出來,來到房簷處坐下,和艾露莎相隔了一個酒桶。

艾露莎遞給陸鳴一杯酒,陸鳴接過後看了看,杯中酒液中有一團緩緩轉動的雲團,裡面還有電光在閃耀。

“這玩意兒,這能喝?”陸鳴不確信問道。

“這是好東西。”艾露莎說道:“雖然一般人也確實承受不住,但一般人想喝還喝不到。”

陸鳴看著酒裡面的雷團心裡直發毛,咬了咬牙,最後一閉眼,一口喝下去。

“滋滋滋...”陸鳴感覺自己像是吞了一口烈焰,一口雷光一般,腦子一轟,瞬間空白。

當陸鳴再度清醒過來,張口一口黑煙冒了出來。

“呵呵呵...”旁邊傳來艾露莎的笑聲,指著陸鳴頭說道:“你看看你。”

陸鳴一怔,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發現頭髮全豎起來了。

“感覺怎麼樣?”艾露莎有些得意問道。

“相當刺激。”陸鳴用手掌給自己扇風;“感覺全身的每個毛孔都被開啟了,從內到外很舒暢的感覺。”

“那就再來一杯。”艾露莎給陸鳴倒上酒,給自己也倒上。

兩人一碰杯,各自喝光。

“嗚~”陸鳴口中煙霧噴吐,臉上已經帶著些許的酒紅。

“味道也很香醇吧。”艾露莎問道。

“我可嘗不出什麼味道。”陸鳴尷尬說道:“我就覺得跟被電一樣。”

艾露莎白了陸鳴一眼:“給你喝就是糟蹋東西。”

“呵呵呵...”陸鳴笑了笑,而後輕聲問道:“艾露莎,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笨豬還是維塔?”

艾露莎手上一頓,沉默良久說道:“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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