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雨水從房簷上滴落下來。

陸鳴一行四人或蹲或站看著腳下,夏志豪無奈說道:“果然,血痕都打沒了。”

“二樓矮牆上的血手印也打沒了。”郭鈺說道:“該死的鬼天氣。”

“行了,我們繼續搜尋好了。”陸鳴拍了拍戰吼的腦袋,同時對袁立峰說道:“袁隊長,你剛剛說的那個《魔鬼七色花》什麼劇情內容。”

“具體內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袁立峰說道:“大概就是在一所高中,有一個女生因為性子孤僻,和班上的同學關係很冷淡。”

“班上有幾個壞學生,就盯上了這個女生,不僅言語肢體霸凌,好像還將這個女生給迷姦了。”

“女生受不了侮辱,準備自殺的時候,有一個魔鬼找上了她,給了她一朵七色花,說每一個花瓣都可以殺一個人,等女生用完這朵七色花,女生就會被詛咒成魔鬼,而原本的魔鬼則會得到解脫。”

袁立峰聳了聳肩:“大致劇情就是這樣,女生用七色花殺死了那些欺辱自己的人,死的一個比一個慘,但女孩自己最終也被七色花中的魔鬼殺死,然後變成了魔鬼,在校園中游蕩,將七色花的詛咒一直傳遞下去。”

“那這麼說,就是有人在復刻電影中的情節了。”陸鳴說道。

“應該是的。”袁立峰說道:“現在想想,蔣方、吳曉筱和李凱,很有可能就是當初拍《魔鬼七色花》的演員。”

“李凱好像是攝影師。”夏志豪提醒說道。

“那麼這個獵殺遊戲恐怕就不僅僅是針對演員了。”郭鈺說道:“而是當初整個劇組。”

“那這個廖志剛呢?”陸鳴問道:“他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袁立峰想了想說道:“小郭,你聯絡總部,馬上查詢《魔鬼七色花》這部戲以及拍攝劇組的所有資料。”

“是的袁隊長。”郭鈺點頭,立刻拿出手機聯絡。

。。。

一場大雨讓路面變的溼滑泥濘起來,那些早已破碎不堪的地磚下空鼓嚴重,一腳踩下去,總會有泥水從縫隙中噴濺出來。

戰吼排頭朝前走著,穿過政務樓、後面是接連兩棟學生宿舍。

左右則是實驗樓和圖書館。

下雨天對戰吼的嗅覺似乎有不小的影響,戰吼帶著一眾人在四方空院裡繞了個圈,而後又朝著宿舍樓後走去。

宿舍樓後便是一片長滿齊腰深野草的空地,偶爾也有幾棵樹點綴其中。

“吼吼!”戰吼朝著空地吼了兩聲,陸鳴蹲下身問道:“戰吼,在裡面是嗎?”

“吼!”戰吼點了點頭,抬起狗爪指了指,陸鳴手電光照過去,發現大概有七八百米遠處有一棵歪脖子樹。

“在樹下?”陸鳴問道。

“吼吼!”

陸鳴站起身說道:“走吧,在那棵樹下。”

“這荒草裡會不會有蛇啊?”郭鈺小聲問夏志豪。

夏志豪點點頭:“剛下雨,把蛇洞給淹了,蛇這時候估計正從蛇洞往外爬呢。”

“那...那怎麼辦?”郭鈺稍稍抓緊了夏志豪。

“鈺姐,要不我揹你吧。”夏志豪說道。

“啪!”夏志豪後腦勺被狠拍一下,袁立峰怒聲說道:“不分場合秀恩愛,等辦完正事你倆再秀!”

“不不不...”郭鈺連忙鬆開夏志豪:“袁隊長你誤會了,我和小夏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解釋個屁!”袁立峰瞪了兩人一眼:“趕緊走,在陸顧問面前,你倆別丟我們烏龍山警局的臉!”

“哦!”兩人被訓了一頓,老實多了。

陸鳴無奈搖搖頭,率先向前走去。

能長這麼高多麼多荒草的地方,土壤自然很肥沃。

很肥沃的土地,一般也很鬆軟。

好在陸鳴幾人可以踩著那些草葉向前行進,到也不會特別難走,但褲子鞋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溼了。

行進約有五百米,陸鳴突然停了下來。

後面的袁立峰連忙問道:“陸顧問,怎麼了?”

陸鳴左右看了看說道:“你們都帶著武器了嗎?”

“武器?”袁立峰摸出腰間配槍:“我帶著一把手槍。”

“我和鈺姐沒帶武器。”夏志豪說道:“陸師兄,怎麼了?”

“有...大概二十多隻野狗在我們四周。”陸鳴說道。

“啊!”郭鈺驚叫出聲,手電筒連忙照向四周,果然發現四周有不少荒草在微微晃動,似乎草下真有什麼東西在慢慢靠近。

“該死!”袁立峰立刻開啟手槍保險,轉身來到郭鈺和夏志豪的身後,三面進行防守。

陸鳴從陰影中摸出兩把手槍遞給夏志豪和郭鈺:“會開槍嗎?”

夏志豪有些懵:“陸師兄,你怎麼會隨身佩槍的?”

“別問這麼多。”陸鳴自己摸出一把手槍上膛,雙眼微微眯起。

“心靈染色!”

“嗡~”

精神念力驟然向外擴散,袁立峰、夏志豪和郭鈺三人隨即便感覺周圍原本漆黑的視野霎那間明亮了許多。

雖然不像白天一般視野寬闊,但周圍的荒草都能看清楚了,而且荒草中,一個個發黑的身形輪廓也逐漸顯露出來。

而原本潛伏在四周的野狗也不再隱蔽,朝著中央的四人一狗猛地躥過來。

“吼!”戰吼朝著一隻野狗對撲過去,一爪子拍那野狗狗頭上。

一聲淒厲慘叫,那隻黑毛野狗當即被拍的口鼻噴血,倒在荒草中四肢抽搐。

而戰吼則又開始撲咬其他野狗。

而陸鳴四人這邊也開了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夏志豪和郭鈺也多少鎮定了下來,朝著四周荒草晃動的地方開槍。

“砰砰砰!”

接連的槍聲在荒地中迴響,還伴隨著野狗的慘叫和血肉被打碎的聲音。

郭立峰、夏志豪和郭鈺的槍法都不咋滴,一方面是那些野狗身形也十分靈活,另一方面是夏志豪和郭鈺手裡的槍總是往天上飄,顯然有些掌控不住這手槍的後坐力。

不過巨大的槍聲還是讓那些野狗不敢貿然靠近。

這就給了陸鳴和戰吼發揮的機會。

戰吼跟狗界趙子龍似的殺的野狗七進七出,陸鳴有心靈魔法的加持,倒是可以將四周野狗位置全部鎖定,然後挨個開槍點名。

“咔咔咔!”

郭立峰、夏志豪和郭鈺的彈夾很快便打空了,沒有了槍聲的威懾,數只野狗從兩側猛地衝上來。

“砰砰!”陸鳴接連兩槍打爆兩隻野狗的腦袋,槍機傳來空響聲。

但還有兩隻野狗朝著郭鈺和夏志豪猛地撲咬過去。

“啊!”郭鈺驚叫一聲,夏志豪立即擋在郭鈺的身前,反握手槍當手斧,準備和那野狗拼了。

“吼!”戰吼巨大身形一閃而過,將衝過來的野狗一口咬住,撞進草叢中。

身後也緊接著傳來一聲悶響,夏志豪轉頭望去,就見陸鳴高高抬起的腿慢慢放下,而一隻野狗的身形也掉落在不遠處草叢之中。

殘餘三四隻野狗哀鳴著向外跑去,戰吼怒吼一聲想要追上前。

“戰吼,回來吧,不用追了。”陸鳴喊了一聲,戰吼這才邁步慢悠悠走回來,擴散出去的精神念力也隨即收攏回來。

陸鳴蹲下身,用袖子擦了擦戰吼嘴上的血跡,有些埋怨說道:“以後儘量別咬好吧,弄得嘴上全是血和碎肉。哎呀,還有碎骨頭,卡牙縫裡了吧。”

戰吼張著嘴,讓陸鳴給它清理牙縫裡的殘渣。

夏志豪將郭鈺攙扶起來:“鈺姐,你沒事吧。”

郭鈺嚥了口口水,稍稍抬起頭:“那...那些野狗呢?”

“基本都死了。”夏志豪說道。

“你...你救了我?”郭鈺問道。

夏志豪苦笑一聲:“是陸師兄和戰吼救了我們。”

“你倆差不多行了。”郭立峰無奈說道,郭鈺看了看,連忙鬆開夏志豪。

郭立峰來到陸鳴身旁:“陸顧問,你沒事吧。”

陸鳴站起身:“沒什麼事。”

夏志豪和郭鈺將手槍都遞還給陸鳴,夏志豪轉著手腕說道:“好傢伙,陸師兄你這都是軍槍吧,比警槍後坐力大多了,我手腕都震麻了。”

“主要是剛剛發生了什麼?”郭鈺有些疑惑問道:“我好像能在黑暗中看到東西了。”

“我也是。”夏志豪說道:“但是現在好像看不到了,隊長你呢?”

袁立峰則看了看陸鳴說道:“陸顧問,我們繼續吧。”

“好。”陸鳴站起身,拍了拍戰吼的腦袋。

戰吼帶著陸鳴向前走去,夏志豪和郭鈺見狀也沒有多問。

四人一狗來到那顆樹下,荒草之中,一具殘破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夏志豪和郭鈺兩人看了一眼,便差點直接吐出來。

那具屍體已經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了。

身上還掛著一些腐爛的肉,但身體骨骼大都外露,而且很是零散破碎,應該是被群狗啃食搶奪造成的。

四周地面和草葉上更是噴濺著大量已經發黑的血跡。

“真慘啊。”袁立峰捂著口鼻皺眉說道,陸鳴也感覺生理上有些不適,不過倒是比夏志豪和郭鈺強得多。

“怪不得這些野狗敢襲擊人。”陸鳴說道:“這吃過人的狗恐怕也就不怕人了。”

袁立峰蹲下身,稍稍翻動屍體,扯出一個白色的布片,半橢圓形,還有一層鋼圈。

“是個女人。”袁立峰說道:“應該就是吳曉筱了。”

“什麼仇什麼怨啊。”郭鈺強忍著噁心說道:“活活被狗給咬死,這死的得多痛苦。”

“她應該不是自己跑到這邊來的。”夏志豪說道:“要跑也是朝校門口跑才對,應該是她跳下樓後,兇手把她扔在這,仍憑她被野狗啃食。”

陸鳴用鑷子稍稍撬開屍體的嘴,從中慢慢捏出了半片已經有些腐爛的花瓣。

“紫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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