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誰是內應
兩架直升機在距地100多米的空中朝著祖行雨的別墅瘋狂開火。
眾學生們也看到了飛來的兩架直升機，原本以為是救援直升機，但沒想到上面的人居然朝自己開火，當即尖叫著向角落中跑去。
“深海萬歲！”聶遠仰頭大聲呼喊道。
“深你個頭！”陸鳴對空伸出手：“心靈護盾！”
一道無形的屏障在院子上空展開，密集的子彈打在屏障上頓時發出爆豆子般“噼裡啪啦”的聲音，聶遠的狂笑頓時僵在臉上。
“呼啦...”巨大的機械翼出現在聶遠面前。
“唰！”陸鳴的身影直接沖天而起，朝著空中直升機快速衝去。
“那是什麼東西？！”直升機上機槍射擊手驚恐地大喊起來，地面上一個黑點正在視野中快速放大，手中機槍調轉火力，朝著著陸鳴瘋狂傾瀉火力。
陸鳴的異變讓不少學生也都看到了，祖行雨三人直接陷入呆滯狀態，看著空中那個在金屬射流中穿梭衝刺的身影嘴巴不由張大。
陸鳴身形暴突，翻轉身體一腳猛地踹在一架直升機尾樑上。
直升機頓時如同自己頭頂的螺旋槳一般原空旋轉起來，機艙中的射擊手直接就被甩飛了出去，慘叫著從高空墜落。
刺耳的警報聲從飛機內部傳來，駕駛員忙亂地操縱著飛機，差點把操控杆拆下來，但也無濟於事，飛機打著旋從空中墜落了下來，砸在一片空地上，螺旋槳將空地打的泥土紛飛，猛烈的火焰轟然燒了起來。
陸鳴沒有多等，身形再度衝著另一架直升機飛去，另一架直升機射擊手瘋了似地攔截陸鳴。
陸鳴背後雙翼蜷縮，身形靈活無比，幾個折向閃身便靠近了直升機，同樣一腳把直升機從天上踹了下來。
而這架直升機情況要比第一架直升機情況好一些，被陸鳴踹進了附近景觀湖中，倒避免了機毀人亡的下場。
陸鳴的身形從空中降落到聶遠的面前，背後機械翼摺疊收攏，陸鳴重新蹲在聶遠的面前：“還有後手嗎？你不會連戰鬥機都能弄過來吧。”
聶遠瞳孔劇烈顫抖，口乾舌燥地吞嚥著口水，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你...你是怪物！”
陸鳴想了想：“你身上不會還藏著自殺式炸彈吧。”
說著，陸鳴伸手直接扯開聶遠的衣服：“我去，還真有，等我一會。”
陸鳴直接扯下聶遠身上的爆炸背心，胸口的倒計時隨即開始，陸鳴再度展開滑翔翼飛到空中，半分鐘過後，空中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一團火球在天空鋪展開來。
陸鳴再度從天上快速飛下來，走到聶遠面前，上下其手摸了一陣，發現聶遠身上沒了危險這才放下心來。
而在這時，凡妮莎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主人，碼頭接應的毒販全都已經解決了。”
“嗯，做的好，你通知附近的警察，過來接收毒販。”
“是的主人！”
陸鳴搬了兩把椅子，拎著聶遠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
祖行雨幾個人跑到陸鳴身旁，想要問些什麼，但也察覺到現在還不是詢問的時候。
“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了嗎？”聶遠出聲問道。
陸鳴搖搖頭：“沒有，一開始我沒懷疑任何人，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而已。只不過你們安排韓文杉想方設法驅逐我的時候，我才想到，祖行雨身邊應該是有內鬼，只是尚不知道是誰。”
“呵呵。”聶遠笑了兩聲：“陸指導，原來你一直都在等我自己出現，你是個優秀的獵人。”
“我在行動之前就一直有種直覺，你並沒有真的離開。”聶遠看著陸鳴說道：“陸指導，你讓我輸的很慘。”
陸鳴攤了攤手：“剛剛你也說過，規矩在建立的同時，就為建立規矩和違反規矩的人帶來了巨大的利益，這句話很對，只是這句話你說的不全。”
“不全？”聶遠微微蹙眉。
陸鳴點點頭：“後半句是巨大利益的背後往往是超出常規的高額風險，聶隊長，你不會認為加入深海就會一帆風順吧，現在的局面對你來說其實尚算是一種體面的收場。”
陸鳴微微搖頭：“你說成為緝毒警察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塊無字的墓碑，那麼你成為毒販最後或許連一塊墓碑都得不到。”
“但我不後悔。”聶遠狠聲說道：“我擁有更好的東西。”
“別墅遊艇、美女權力嗎？”陸鳴笑了笑：“那些東西不是你用自己的良知、責任和身為警察的榮耀換來的嗎？”
聶遠剛準備說什麼，陸鳴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良知、責任和榮耀是什麼虛頭八腦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穿。”
陸鳴神色一凜：“但是你錯了，這些東西才是你曾真正擁有的東西，那些別墅遊艇，美女權力，不都是深海給你的嗎？他們為什麼要給你，他們是在做慈善嗎？”
“你什麼意思？”聶遠蹙眉說道。
“身為狐狸的你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嗎？”陸鳴問道：“他們能給你，遲早也能要回去，而且還有利息，你猜這利息你能否承擔呢？你的屍體是會出現在某個臭水溝還是某個垃圾桶中呢？或者是被攪成肉餡，送給你的兒子吃呢？亦或者是你兒子被攪成肉餡，餵給你吃呢？”
聶遠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陸鳴說道：“聶隊長，你剛剛還說大部分的好人其實都只是沒有機會，沒有選擇對嗎？”
“難道不是嗎？”聶遠反問道。
“自然不是。”陸鳴搖頭說道：“殺人很難嗎？販毒很難嗎？你能做，其他人為什麼不能做？機會和選擇每個人都有，只是...”
陸鳴點了點聶遠的心口：“別人有良知。”
“呵！笑話！”聶遠冷笑說道：“他們只是恐懼法律的制裁而已。”
陸鳴也笑了起來：“我不否認有這樣的人，但是聶隊長，你認為法律是由某個人或者某個政權所建立的嗎？”
“難道不是嗎？”聶遠反問道：“什麼法律道德，這個世界究其本質，還是大魚吃小魚，弱肉強食而已。”
陸鳴搖搖頭：“在沒有法律的原始社會，原始人也會聚集在一起選出首領，一起狩獵，建立規矩，執行規矩，這是身為人最原始的生存本能。而法律和規矩的誕生也是遵從服務於絕大部分人的良善，建立於道德與良知的基礎上，否則按照你的人性本惡的說法，法律應該是混亂卑劣，墮落邪惡的才對。”
陸鳴看著聶遠的眼睛：“拋棄自己的責任使命、良知榮耀的人，這樣的人也已經脫離了人性，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做為遵從與血腥叢林法則的野獸，現在被更為強大的我欺辱折磨，你應該覺得理所應當才對，但你現在為什麼是一臉憤概的模樣呢？是因為不適應你所信奉的弱肉強食法則嗎？”
“噗嗤！”祖行雨、柳妍妍和顧小菲都忍不住笑出聲。
“你！”聶遠咬牙切齒，陸鳴拍了拍聶遠的肩膀：“你一直在否認你曾經用生命和尊嚴去捍衛的東西，究竟是真的信奉弱肉強食，秩序崩壞，還是隻是在為你自己找一個藉口，好讓自己的內心不那麼痛苦煎熬？”
聶遠尚算完好的一隻手慢慢攥緊，陸鳴眼中閃爍著微光：“聶隊長，最後一個問題，你希望你的兒子和你一樣，成為一名毒販嗎？”
“哈！”聶遠猛然深吸一口氣，繼而開始劇烈咳嗽喘息起來。
陸鳴眼中微光消散，聶遠則坐在座位上不住地喘息，半晌過後才慢慢緩過來。
“你...你就想對我說這些東西嗎？”
陸鳴攤攤手：“你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胡說八道，我自然要和你說道說道。好了，閒扯淡結束，我問你，現在還有多少殺手盯著祖小姐？想明白再回答，你還有九根手指頭。”
聶遠沉吟片刻，最後嘆了口氣說道：“殺手方面具體我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還有線索、火槍、貴族、閃電、喧囂這幾名殺手，而深海方面應該還有27個人，其中有深海的三頭目卡庫，綽號鯊魚。”
“居然有這麼多殺手？！”祖行雨捂著自己的嘴。
陸鳴冷笑一聲：“就為了一個祖行雨，你們居然安排這麼多人過來！”
聶遠搖搖頭：“本來是沒有這麼多人的，鯊魚他們是最近才到的接應，我們沒想到你會這麼強大。”
“你們的據點在哪裡？”陸鳴問道。
“城東的廢棄工業園中。”聶遠說道：“不過你們現在去應該已經晚了，鯊魚和我有實時通訊，他們應該已經撤離了。”
陸鳴點點耳機：“凡妮莎，你和茉莉去城東的廢棄工業園看一看。”
“是的主人。”
陸鳴再度問道：“線索、火槍他們的據點你知道嗎？”
聶遠搖搖頭：“暗網殺手的行蹤我們不清楚，他們自有其行動安排。”
陸鳴揉了揉眉心，最噁心的就是這種懸賞式的追殺，殺手都不來自一個組織，甚至之間都不認識，想套情報都費勁。
“好吧，我再問你，你在學校中的內應是誰？”
聶遠目光閃爍，沒有回答。
陸鳴看著眼前的聶遠微微一笑：“不打算說嗎？”
“我沒什麼內應。”聶遠偏頭說道。
陸鳴微微眯起眼睛：“沒有內應？那你是怎麼計劃把我從祖小姐身邊引走的？”
“沒有計劃，一切都只是巧合。”聶遠說道。
“呵呵，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陸鳴拿出一個手機，這是剛剛從聶遠身上搜出來的手機，透過面部識別解鎖，陸鳴直接進入到通話記錄當中，而後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陸鳴笑了笑，隨後撥通了這個號碼，身後人群中，正在包紮額頭傷口的韓文杉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韓文杉一陣愕然，連忙拿出手機，但臉色驟然一變，而周圍的同學此時都已經看向了韓文杉。
韓文杉連忙結束通話了手機，舉起手機就想砸在地上，但一旁的貞德速度更快，直接將韓文杉攔了下來，奪下手機後反扭韓文杉的胳膊推到了陸鳴的身邊。
“韓文杉你...”祖行雨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陸鳴將聶遠的手機交給貞德：“證物，收好。”
“是，主人。”貞德應了一聲，將聶遠和韓文杉的手機一同放進證物帶中。
陸鳴笑吟吟地看著韓文杉：“班長，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和深海販毒組織成員有聯絡這件事嗎？”
韓文杉渾身打顫：“我...我不知道他是...他是毒販，我只知道他在保護行雨，我想要透過他接近行雨，對！就是這樣。”
“你還真是個小機智啊。”陸鳴不由為韓文杉鼓起掌來：“據我調查，你在學校口碑一直都很好，為人也很低調，前天卻突然召集所有同學，為自己慶祝生日，如此高調，這和你平常的作風不太一樣啊。”
韓文杉目光閃爍：“我...我我我怎麼辦聚會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就是問問。”陸鳴攤了攤手：“那好，我再問你，生日聚會搞砸之後，你又為什麼非要讓祖行雨在自己家裡舉辦生日聚會？又為什麼恰好在聚會這天，這幫小可愛就剛好要搞事情？”
“我怎麼會知道？”韓文杉有些惱怒說道：“你在懷疑我和毒販串通？”
陸鳴笑笑沒有回答，轉頭看向身後說道：“祖小姐，前天韓文杉生日聚會你喝酒了嗎？”
“沒...沒有？”祖行雨連忙說道。
“小菲同學。”陸鳴又叫了一聲，顧小菲連忙回答：“小菲在！”
“祖小姐是不是倒在你身上沒有意識了？”
顧小菲回答說道：“是的，行雨喝了飲料，不久便說自己有些暈，靠在我身上就睡著了。”
“祖小姐是自己喝點飲料，還是和人碰杯喝的飲料？”
顧小菲想了想，轉頭望向韓文杉：“行雨在暈倒前，和班長碰過杯。”
“對了！”顧小菲一拍腦門：“行雨一開始胸口是沒有流血的，班長趕過來後才流血的。”
“哦~”顧小菲拉著長音：“班長，是你陷害陸指導。”
“沒錯，就是班長！”柳妍妍激動說道：“是他威脅我，讓我給陸指導的酒裡下藥，好讓行雨趕走陸指導。我要是不同意，他就找人欺負我妹妹！”
“而且陸指導並沒有猥褻我，他只是假裝扯我的衣服而已，根本沒有碰我！”
“譁~”四周人一片譁然，祖行雨和顧小菲都瞪大眼睛看著柳妍妍。
“怎麼可能呢？班長怎麼會這麼做？”
“開玩笑吧，班長一直都很正直善良的，還經常幫助班裡同學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班長，給我們一個解釋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韓文杉轉著腦袋，四周全是看著自己的同學。
“我...我...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韓文杉大聲說道：“你們都知道我喜歡行雨，這個陸仁甲莫名其妙出現在行雨身邊，我...我只是出於嫉妒，想把他弄走而已，我...我沒傷害任何人！更沒有和毒販有來往！”
“是嗎？”陸鳴從自己口袋中拿出毒性檢測器：“班長，我從殘餘的飲料中檢測到了氟硝西泮成分，擁有讓人順行性短暫遺忘和降低智力的功效，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從你的生日聚會上，能檢測到毒品嗎？”
“毒品？！”聽到陸鳴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韓文杉，祖行雨已經渾身發顫，連忙跑到吧檯找到一杯水瘋狂往自己嘴裡灌，然後“哇”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
“不...不是我！”韓文杉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突然眼神一橫，朝著門口飛快跑去。
貞德疾步衝前，一把將韓文杉摁倒在地。
韓文杉趴在地上，嘴中高喊：“行雨救我！救我啊！我都是為了你啊！祖家完了，你自己也聽到了，還有這麼多殺手要殺你啊！”
“他們向我保證，只要我配合就放過你的，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啊！”
祖行雨滿臉鐵青，走到韓文杉對面，韓文杉已經被貞德拎了起來，目光殷切地看著祖行雨。
“行雨，你和他們說說，我是你同學啊，你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我是愛你的，只有我能救你，你跟我走，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韓文杉臉上，直接將韓文杉打懵了。
“行雨你...”
“呸！噁心！”祖行雨直接走向對著自己喊加油的妍妍和顧小菲身邊。
陸鳴將毒性檢測器交給貞德收好。
這時，一眾武警持槍走了進來，領隊是一個有著絡腮鬍的魁梧警察，來到陸鳴身前敬禮說道：“陸指導，第一武警中隊隊長方正前來支援。”
陸鳴對著方正還了個禮：“這裡都交給你了，學生們做完筆錄就可以散了，我去休息一下。”
方正立刻立正敬禮：“是！長官！”
陸鳴搖搖頭：“我不是什麼長官。”
說完，陸鳴轉身走向別墅，貞德將韓文杉交給方正，也跟在陸鳴的身後。
“陸指導！”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陸鳴停住腳步轉身看了看。
“謝謝你！”祖行雨站在後面，對著陸鳴彎下了腰，四周其他學生見狀也紛紛鞠躬致謝。
陸鳴笑著揮了揮手，走進了別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