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中,幾名服務員正在辛辛苦苦的擦地。

剛剛有一名滿臉熱咖啡的倒黴傢伙一路跌跌撞撞往衛生間裡衝,中途還撞翻了兩杯飲品在地上。

“嘖嘖嘖嘖...”顧小菲搖著腦袋,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看著對面垂頭喪氣的柳妍妍。

“人才啊,人家陸指導一個人打二十幾個殺手毒販就跟玩一樣,人家沒傷在殺手手裡,卻被隊友背刺痛擊。”

祖行雨捂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到你身上狀況百出呢?”

“窩油布幾道,哈飛惠辣麼場!(我又不知道,咖啡那麼燙)”柳妍妍嘴裡含著個冰塊,口齒不清地說道。

“拿鐵是熱咖啡啊!”顧小菲哀嘆一聲:“再說你不能慢點喝啊,直接往嘴裡倒,能不燙著嘛,這下好了,你噴了人家一臉,還噴到眼睛裡去了,把人家噴瞎了,看你怎麼辦!”

“唔...”柳妍妍哼哼唧唧:“藥不,窩去砍砍茶?(要不,我去看看他)”

“在男廁所呢,你怎麼去看!”祖行雨翻了個白眼。

“已經進去十分鐘了。”顧小菲看了看時間:“不會真瞎了吧。”

“唔...”柳妍妍急得臉都皺了起來,轉著頭,一個勁往男廁所看。

又等了幾分鐘,陸鳴揉著自己的眼睛從衛生間走了回來。

三個女孩見狀連忙起身詢問。

“肉紫導,恁慕斯吧。(陸指導,你沒事吧)”

陸鳴看著面前腮幫子鼓鼓的,像是一隻大倉鼠的柳妍妍搖搖頭說道:“我沒事,洗一下就好了,你怎麼樣,看你好像燙的不輕。”

“窩也慕斯。(我也沒事)”柳妍妍連忙說道。

陸鳴走到座位旁拿起自己的外套:“祖小姐,飯已經吃過了,如果沒什麼事,我還是先離開吧。”

“啊?這麼著急走嗎?”祖行雨連忙站起身:“我們都還沒有吃。”

陸鳴說道:“我讓凡妮莎進來陪你們,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祖行雨還想挽留,但陸鳴挺堅決的。

祖行雨連忙對柳妍妍使了個眼色。

“最後一招!反手撩發,深情對望!”

撩頭髮是女孩最具誘惑感的動作之一,為此柳妍妍還找祖行雨借了副耳墜,那是祖行雨的18歲生日禮物,叫銀鏈冰心。

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男女之間只要對視超過一分鐘,再純潔的關係都會被心動所代替。

這兩個動作配合起來,都不用說話的,一切皆在不言中,沒有男人能夠抵抗。

當然,這一招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場,否則會破壞互動男女的曖昧氛圍,祖行雨和顧小菲給了柳妍妍一個鼓勵的眼神,這也是柳妍妍最後的機會了。

“窩松恁。(我送你)”柳妍妍穿上自己的外套說道。

兩人一起走出茶餐廳,陸鳴招招手,讓凡妮莎進去陪著,而祖行雨和柳妍妍扒著窗戶期待自己好友的表現。

門口,陸鳴轉身對柳妍妍說道:“好了妍妍,就送到這吧。”

“嗯!”柳妍妍深吸一口,腦子快速過了一遍接下來的動作。

柳妍妍抬起頭看向自己身前的陸鳴,兩人的距離還挺近的,柳妍妍甚至能感受到陸鳴那帶著熾熱氣息的呼吸氣流。

緩慢抬起右手,自然而然去撩左邊的頭髮,露出自己的雪白修長的脖頸,精緻軟彈的臉頰,小巧紅潤的耳垂,眼睛稍稍眯起,眼中泛著迷濛與深邃,與面前的人深情對視。

我撩...撩...撩...呃...

柳妍妍眼眸瞬間不迷濛了,而是有些驚恐,眼角抽動,手上有些顫抖。

“該死!撩不動了,頭髮和耳墜鏈子纏在一起了!”

銀鏈冰心耳墜是一根銀質細鏈下面垂著一枚水藍色的玉石,此時頭髮和耳墜鏈子纏在一起,柳妍妍一撩頭髮耳墜也跟著拉扯,耳墜被拉扯耳垂也被拉扯。

這個動作可一點都不深情,也不誘惑,十分尷尬。

陸鳴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柳妍妍要說什麼,然後就看到柳妍妍一個勁地在對著自己的頭髮使勁。

窗戶裡面的祖行雨和顧小菲差點直接暈過去。

什麼鬼啊!為什麼會這樣啊!別說這麼多技巧了,就算用出一兩招也該有效果了,但為什麼柳妍妍用這些約會殺招招招捅在自己身上啊。

已經不能看了,祖行雨已經洩氣坐了回去:“小菲,算了吧,妍妍這輩子估計要孤獨終老了,學習時腦子明明那麼好使,但在這方面怎麼這麼笨啊。”

“行雨,快看!”顧小菲突然喊了一聲,祖行雨一愣,再度轉頭看過去。

只見茶餐廳門口,陸鳴微微俯下身,雙手捏在柳妍妍的耳墜上,細心地幫她解著上面的頭髮。

柳妍妍歪著腦袋,伸著脖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看起來簡直就像耳鬢廝磨一樣。

“哇!”祖行雨和顧小菲同時捧心叫了一聲。

門外,柳妍妍感覺自己的頭頂已經開始飄熱氣,陸鳴的身影和氣息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又是那種既安心又溫暖的感覺。

柳妍妍不由想起顧小菲之前所說的那個比喻,野獸與小白兔的比喻,柳妍妍覺得,就算陸鳴現在要吃了自己,自己也是幸福的。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認真解頭髮的陸鳴,柳妍妍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攬住了陸鳴的腰肢,微微靠前,下巴放在了陸鳴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

似是一瞬,有仿若天荒地老,一個聲音在柳妍妍耳邊響起。

“頭髮解下來了。”

柳妍妍睜開眼睛,稍稍陸鳴分開。

陸鳴伸出手說道:“以後你帶這種耳墜就不要披著頭髮了,很容易纏在一起的,這個給你吧。”

柳妍妍看了看陸鳴遞過來的東西,臉上有些驚訝:“你...你一個大男人還會帶這些東西?”

“皮筋而已。”陸鳴笑了笑:“我也經常幫我女兒綁頭髮。”

“哦,謝謝。”柳妍妍接過皮筋,但隨即由感覺到哪裡不對,愣了兩秒,柳妍妍眼睛嘴巴全部長大:“陸...陸指導,你...你...你你你...你有孩子了?”

陸鳴點了點頭:“她叫福寶,很可愛。”

柳妍妍呆愣在原地,沉默半晌,突然說道說道:“陸...陸指導,你...你是不是在騙我?”

陸鳴搖搖頭:“我這個人不喜歡撒謊,如果不想說實話,我會盡量保持沉默。”

柳妍妍微微垂下頭:“那...那陸指導之前還說貞德是你的女朋友。”

“是我的女朋友。”陸鳴說道:“你可以理解成我在追求她。”

柳妍妍連忙問:“那福寶的母親...”

問到一半,柳妍妍卻止住了話音,腦袋裡閃過無數可能,但卻說不出口,只是呆呆看著陸鳴。

陸鳴指了指街邊的一條長椅說道:“妍妍,我們坐下聊一聊吧。”

跟著陸鳴來到長椅坐下,陸鳴輕輕撥出口氣:“妍妍,我大概明白你們仨這一上午到底是要做什麼了。”

“啊!”柳妍妍驚呼一聲:“你...你看出來了?”

“我但凡有點智商也該看明白了。”陸鳴輕聲說道:“妍妍,我不適合你。”

柳妍妍輕咬著嘴唇,眼圈微微泛紅,陸鳴則仰頭看著天空:“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水,一旦心防破掉,洪水也就隨之而來,擋都擋不住,而唯一能平復洪水的,就只有時間。”

“陸指導,你喜不喜歡我?”柳妍妍開口問道。

“若我再年輕個五六歲,我一定很喜歡你。”陸鳴說道。

“那現在呢?”柳妍妍問道。

“現在也喜歡。”陸鳴說道,柳妍妍心臟一顫,抬頭看著陸鳴,陸鳴也看著柳妍妍說道:“喜歡你的身材容貌,喜歡你的嫻靜淡雅,喜歡你的溫柔善良,但這種喜歡只是欣賞,你能明白嗎?”

柳妍妍點了點頭。

“你現在還是學生,而我...”陸鳴頓了頓,而後說道:“總之,妍妍,你還年輕,對於自己的感情也尚不清晰,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也可以一個人哭一哭,但要記得,哭過之後就是明天了,感情並不是你生活的全部,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

“會有這麼簡單嗎?”柳妍妍問道:“陸指導對感情能拿得起,放得下嗎?”

陸鳴微微蹙眉,柳妍妍的眼淚開始滴落:“陸指導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要求我去做呢?”

“事不可為,不必強求。”陸鳴說道:“妍妍,你想怎麼做?”

“我...”柳妍妍看著陸鳴的眼眸,突然湊過臉,陸鳴見狀向後一躲,雙手卻被柳妍妍抓住。

“陸指導,你說時間可以平復感情的洪水,那麼我們就來做一個約定吧。”柳妍妍說道。

“什麼約定?”

“還有兩年半,我大學畢業,如果那個時候你還單身,而我也還喜歡著你,請讓我...做你孩子,福寶的媽媽。”

陸鳴咽了口口水,眼角抽動說道:“妍妍...”

柳妍妍攥緊陸鳴的手:“陸指導不必因為這個約定而等待什麼,我也有可能用這兩年半的時間忘記陸指導,而如果陸指導也已經成家,我會放棄。”

看著柳妍妍的眼睛,陸鳴點了點頭,柳妍妍豎起自己的小拇指:“拉鉤,這是一個約定。”

“怎麼都喜歡玩這個。”陸鳴也豎起小拇指,和柳妍妍勾了勾:“好,這是一個約定。”

柳妍妍開心笑了起來,站起身說道:“陸指導,一直以來你都是對的,但我相信,這一次你是錯的,兩年半的時間,我柳妍妍一定會一直記著你。”

說完,柳妍妍朝茶餐廳跑去,陸鳴搖搖頭:“這算什麼?養備胎嗎?”

“那...我是她的備胎?或者她是我的備胎?”

腦海中一抹電光閃過,陸鳴猛然轉過頭,嘴唇卻被直接咬住。

柳妍妍愣了一下,隨即便從背後抱住了陸鳴,這次倒是被之前那次熟練了許多,最起碼柳妍妍知道應該動一動,嘬一嘬的。

陸鳴微微用力推開柳妍妍,柳妍妍臉蛋紅紅的,擦了擦嘴角說道:“本來想偷襲親你臉的,誰知道你自己轉過頭了,陸鳴,之前那次不算,這才是我的初吻,送給你了,請你記住我!”

說完,柳妍妍轉過身,一蹦一跳地跑掉了,跑到一半,又捂著自己的臉,低頭跑進了餐廳裡。

陸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吧,倒也不虧。”

。。。

一下午的時間,三個女孩就在茶餐廳裡一邊喝下午茶,一邊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所說的內容無非就是柳妍妍和陸鳴的約定,並且以這個約定為中心,三個女孩開始頭腦風暴起來。

顧小菲主要風暴陸鳴的過去,包括那個叫福寶的女兒以及那個很有可能已經逝去的母親。

反正顧小菲是不相信陸鳴是個離異人員。

祖行雨則主要風暴柳妍妍的未來,其中就包括打聽一下安度這個地方,然後想辦法讓柳妍妍轉學過去,盯著陸鳴,一來是培養感情,二來則是別讓別的花插牛糞上。

柳妍妍則總是走神發呆,然後自己一個勁傻樂。

“壞了。”顧小菲說道。

“什麼壞了?”祖行雨問道。

“妍妍壞了。”顧小菲指著柳妍妍說道:“就一個似是而非的約定就傻成這樣了,將來如果真的嫁給陸指導了,妍妍豈不徹底傻掉!”

反正三個女孩就在茶餐廳裡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

傍晚時分,日薄西山,三個女孩也終於停止了風暴,離開餐廳,打道回府。

陸鳴開車帶著三個女孩回家,一路上柳妍妍那雙眸子就一直盯著陸鳴,秋水漣漣,溫柔如刀,有時還很俏皮,看的陸鳴相當不自在。

太陽徹底落山,夜幕開始降臨,道路兩側的路燈逐一亮起。

陸鳴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慢慢騰騰順著晚高峰車流往前開。

突然,奇異感覺在大腦中閃過,陸鳴轉頭看向後視鏡,後座的凡妮莎開口喊道:“主人。”

陸鳴點點頭:“嗯,他們還真會挑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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