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團刺目亮光在試驗檯中央爆開。

陸鳴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腦門上沁出一層汗水。

“你精神不集中。”卡爾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你應該清楚,鍊金試驗精神不集中是會死人的。”

陸鳴躺在靠椅上微微喘息著,眼睛被剛剛的亮光閃瞎了,視野裡白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輕輕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不多時,一雙手輕輕摁在陸鳴腦袋上。

一股清涼似薄荷的力量透過手指流入陸鳴腦中,腦子裡的不適感慢慢消退。

陸鳴稍稍撥出口氣:“茉莉,你過來了。”

“我是維塔。”

陸鳴一愣,“啊!”的一聲,跟屁股著火一樣躥了起來。

轉過身揉了揉眼睛,視野慢慢清晰,這才看清維塔站在對面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我很可怕嗎?”維塔揹負雙手,上半身微微前傾,胸前的那事業線簡直不要太事業。

陸鳴“呵呵”笑了兩聲:“你還記得嗎,咱倆剛見面的時候你想弄死我來著。”

維塔白了陸鳴一眼:“我後來不是又改主意了嘛。”

“你找我有事?”陸鳴問道。

“沒事啊。”維塔揹著雙手轉身在附近的玻璃櫃前看來看去:“我就是被伊芙琳和羅賓那兩個傢伙煩的沒處去,就來你這看看。”

“鍊金術啊...”維塔從玻璃櫃中取出一管試劑問道:“魔法清潔藥劑,這是用來清除魔力留痕的?”

“喲!”陸鳴有些驚訝:“你知道這個?”

“我是魔法師好吧。”維塔自顧自地將藥劑揣進自己兜裡:“你以為魔法師只是吟唱手搓魔法啊,我們也會魔藥煉製,魔杖製作,魔法卷軸製作,魔法紋章刻印。”

“我還寫過幾十本魔法書呢,人類魔法學校教學用的基礎教材就從我寫的書裡面抄襲了不少內容,也沒說給我個稿費什麼的。”

“幾十本魔法書!”陸鳴瞪大眼睛:“你比那十年小樹出產量高多了。”

維塔擺擺手,又取出一瓶藥劑開啟聞了聞:“你這些鍊金藥劑的質量都還不錯,比米斯特瑞大多數的鍊金術士煉製的藥劑都好,這個應該是魔力恢復藥劑。”

說著,維塔又將藥劑揣進自己兜裡。

陸鳴眼角直抽:“喂,你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我現在多多少少算是你的打手。”維塔又繼續蒐羅:“你不得給我點好處啊。”

“你自己不是會煉製魔藥嘛。”陸鳴無奈說道。

“我又沒材料。”維塔看了看史萊姆培養區:“用史萊姆製作元素藥劑啊,這樣效率很慢的,不過也沒別的辦法,我也就勉為其難用一用吧。”

“你沒別的事就走人好吧。”陸鳴直接開始趕人了。

“行行行,不拿了好吧。”維塔最後又拿了兩瓶魔力增幅藥劑揣起來。

陸鳴索性不搭理維塔了,自顧自地重新進行鍊金試驗準備。

維塔則翹著腿坐在陸鳴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陸鳴忙活。

“你還不走嗎?”陸鳴被盯地有些發毛。

“別這麼無情嘛。”維塔微笑說道:“都告訴你了,我被他倆煩的不得了,來你這躲躲,況且...”

維塔身體前傾,那事業的不要太事業的事業線顯露出來:“沒人告訴你嗎?認真工作的男人可是很有魅力呢。”

“嘁。”陸鳴撇撇嘴:“你都倆孩子的媽了,還這麼老不正經!”

維塔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陸鳴等了半天也沒見維塔什麼回應,抬起頭卻看到維塔發愣的眼神。

“呃...我說的太過分了?”陸鳴試探問道:“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維塔擺擺手:“沒什麼,只是...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伊芙琳和羅賓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陸鳴有些驚詫:“你是女王,他倆一個王子一個公主,他...”

陸鳴突然想起來,貞德以前說起過,伊芙琳和羅賓是從精靈聖地-月亮井中自然誕生的自然精靈,不是倆精靈懟了一晚上生出來的。

維塔點點頭:“你明白了吧,伊芙琳和羅賓並不是我的孩子,只是我的繼任者而已,非要扯點關係的話,我應該是他倆的老師才對,當然,名義上我是他倆的母親。”

“但這樣做只是為了新生自然精靈的心理健康,以前就有過自然精靈獨自長大而報復社會的情況。”

“伊芙琳和羅賓有你這樣的母親更容易報復社會吧。”陸鳴心中暗想,但嘴上問道:“那你有自己的孩子嗎?”

維塔瞪了陸鳴一眼:“不是和你說了,我沒孩子,精靈女王在將權柄交由下一位繼任者之前是不能生育的,連結婚甚至戀愛都不可以。”

“為什麼?”陸鳴驚訝問道:“這什麼奇葩規定?”

“精靈不是毫無野心的聖賢。”維塔說道:“我如果有了子嗣,難保我的子嗣中有覬覦精靈王座的,而精靈王座只能由自然精靈繼任,在很早以前就因為發生過大規模的精靈內亂,所以才會有這麼一條限制。”

陸鳴搖著頭:“我們這邊的皇帝國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到你們精靈明明都是最高掌權者了,卻還有受這些東西束縛。”

“你是女王啊,精靈族的扛把子,你說話誰敢不聽!”

維塔聳聳肩:“女王也不能為所欲為啊,我們有精靈長老會的,十名長老全票就可以否定女王的決策,這也是精靈內部權力平衡。”

“怎麼聽你這麼一說,高高在上的精靈女王怎麼還不如一個普通精靈呢。”陸鳴嘟囔說道。

維塔笑了笑:“當女王也是有很多好處的,吃的是最好的食物,喝的是最好的酒水,住的是最好的宮殿,還有全族的資源供女王修行,每到節假日,精靈子民們還會擺上我的影象參拜。”

維塔臉上笑意更甚:“說起來,我還是歷屆精靈女王中最受孩子們愛戴的女王呢,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是什麼?”陸鳴問道。

維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規定的,女王誕辰,所有的精靈都必須放假十天進行慶賀。”

陸鳴也笑了起來:“那其他女王誕辰不放假嗎?”

“也放假。”維塔說道:“但她們只是放假五天,我十天,孩子們當然愛戴我。”

陸鳴惡狠狠說道:“你們那的孩子沒聽說過課外補習班吧!”

維塔笑了一陣,又悵嘆一聲:“山頂的風光雖然好看,但巴掌大的地方哪都去不了。”

陸鳴走一旁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遞給維塔一瓶。

“那你既然這麼不喜歡,為什麼不把女王權柄直接交給伊芙琳,你不就自由了,想戀愛戀愛,想結婚結婚,喝酒蹦迪隨你高興。”

維塔和陸鳴碰了碰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舒暢地吐出口氣說道:“你說的容易,精靈女王那麼好當啊,文化課、歷史課、生物課、政治課、魔法課、占星課、祈神課,光上課就要百八十年,之後還有各種考驗,還要世界旅行,沒個一千年的閱歷和手腕,怎麼夠資格當精靈女王?”

“光上課就要百八十年!”陸鳴差點一口就噴出來:“我要是上課上一百年,非得吊死在老師面前不可。”

“況且,我就算卸任了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是上代精靈女王,也多少代表著精靈族的顏面。”

“就這麼一直裝下去,等哪天裝不下去了,我就會迴歸月亮井,將自己溶解在井中,迴歸精靈女神-密涅瓦的懷抱。”

“還真是扯淡的人生啊。”陸鳴皺著眉說道:“你在成為女王之前就沒好好想想嗎?”

“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只有在經歷之後才有資格後悔嘛。”

維塔笑了笑:“那個時候月亮井還沒出現問題,每隔一百年就會有自然精靈誕生,我很刻苦,在一眾自然精靈中脫穎而出。”

“在成為女王之前我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將來要面對什麼,那時候只是在想,自己要承擔起精靈族的使命,要讓精靈族再度成為米斯特瑞最強大的種族。”

“但成為女王之後,這份心隨著時間也慢慢倦怠了下來。”

“為什麼?”陸鳴問道:“很困難嗎?”

維塔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嘆息說道:“是很困難,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

“想要讓精靈族強大起來,僅憑精靈島上的資源並不夠,必須佔據資源最充沛的中土大陸才可以,這就意味著精靈要與人族開戰。”

“人族雖然個體力量差,但種族力量無疑在整個米斯特瑞都是最強大的,比龍族和泰坦還要強大。”

“精靈們雖然被人族驅逐到海外精靈島,但島上的生活還是很平和穩定的,我不想把族人們拖入看不到希望的戰爭中。”

“更何況,就算我們精靈族戰勝了人族,佔據了中土大陸,但也意味著我們精靈將會在每三千年的惡魔入侵戰爭中成為惡魔們首要攻擊物件。”

維塔喝了口酒:“陸鳴,如果你是我,你會怎樣選擇?”

“我...”陸鳴微微蹙眉,而後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維塔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

“迷茫之後失去了目標是嗎?”陸鳴問道。

維塔點了點頭:“一方面銳意進取,一方面安享和平,我的一個抉擇將會影響整個精靈族數百萬精靈們的命運,這份責任讓我越來越喘不上氣。”

維塔舉起酒瓶大聲說道:“所以,我很高興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是個膽小鬼!懦弱者!無能精靈!我什麼都沒有為精靈族做到,我是個失敗的女王!”

“失敗就失敗吧。”陸鳴舉瓶和維塔碰在一起:“為了扯淡的人生,為這個躺平的世界,乾杯!”

“乾杯!”

“噸噸噸噸...”

兩人直接吹瓶將啤酒一口氣喝乾。

陸鳴原本還有些不待見維塔,經過這麼一通聊,外加一瓶酒的推動,陸鳴感覺面前的維塔順眼多了。

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也讓陸鳴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又從冰箱裡拿出一些酒水,兩個杯子外加一桶冰塊,陸鳴給維塔倒上酒。

“話說你們來到這個世界,沒有感覺到世界規則排斥嗎?”陸鳴和維塔碰了碰杯問道。

“一開始是有的。”維塔說道:“不過後來我們找了幾個當地人進行了融血術,勉強算是得到這個世界的承認了吧,只要不全力施展魔法就沒事。”

“那泰坦呢?”陸鳴問道:“這麼個大傢伙,得找一個團的人和他融血吧。”

維塔笑了笑:“斯珀特有真視之眼,那原本就是一隻可以通神的眼睛,他大概是和這個世界的神明有過溝通吧。”

“此外,你看小教皇不也沒事嘛。”維塔說道:“你可別看他是小孩子就小瞧他,他有大預言術,放在整個米斯特瑞,那也是最頂級的術法之一,他應該是透過大預言術獲得這個世界認可的。”

陸鳴喝了口酒:“我還以為他是人類,就不需要獲得這個世界認可呢,這還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

夜越來越深,酒越喝越多,話也越聊越投機。

聊到後面...

“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

“啪啪!”

“飛呀!”

“啪啪!”

維塔一指陸鳴:“你輸了!喝酒!還有懲罰!”

陸鳴先是幹了一杯酒,然後搖搖晃晃站起身,雙手抱著雙腿蹲了下去,整個人跟一個球似的。

維塔走到陸鳴身後,用力一推陸鳴的背,陸鳴就咕嚕嚕滾了出去。

“稀里嘩啦!”前面排好了三角狀空酒瓶堆頓時被陸鳴撞倒了一大片。

“耶!”維塔兩隻手都舉起來:“全擊!”

陸鳴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站起身,維塔來到陸鳴面前:“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要吐啊?吐了你就又輸了喲!”

陸鳴臉都憋紫了,強行把那股子吐意壓下去,使勁擦擦嘴角:“來!行酒令我陸鳴還沒怕過誰!”

“來就來!”維塔舉起手,陸鳴則擺擺手:“你先等等,你別晃來晃去的。”

維塔打了個酒嗝:“瞎說!我沒晃,是你自己晃。”

“是嗎?”陸鳴低頭一看,問道:“這誰的腳沒放下去?”

“哈哈哈!”維塔拍著陸鳴的肩膀:“傻子,這是你的腳沒放下去,你一隻腳站著呢。”

“是嗎?”陸鳴歪著腦袋:“奇怪,這是我的腳嗎?看著有點面生。”

維塔彎腰敲了敲,然後又聞了聞:“不是我的,我的腳沒那麼臭!好臭!”

“是嗎?”陸鳴拍拍自己的腳:“喂,你是我的腳嗎?”

維塔不屑說道:“還說沒醉呢,你連自己的腳都不認識了?。”

“瞎說!”陸鳴一擺手:“我才沒喝醉,是你喝醉了。”

“我也沒喝醉。”維塔一攤手:“那誰喝醉了?”

兩人臉對臉,頓了頓,同時指著對方的鼻子:“是你喝醉了!”

“哈哈哈哈...嗝!”

兩人向中間一對,組成了個“人”字,然後齊齊向著一旁倒下去。

“噗通!”數個空酒瓶被砸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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