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聽證會
演示完魔法契約，顯示這件事從頭到尾並不是扯淡，所有人也並不是在集體做夢，最重要的是...
陸鳴這個主人是正牌的。
對面七個人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國防部代表何廣開口說道：“根據現有資料顯示，米斯特瑞大陸的戰火似乎已經燒到了這個世界，我謹代表地球防務力量，對呃...惡魔軍團的最高指揮者潘多拉·斯瓦弗拉爾以及神聖...呃聯盟的高層指揮官貞德·福瑞斯做出嚴正抗議，希望雙方可以暫時休戰，不要殃及我第三方平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陸鳴輕咳了兩聲，對著嚴莉點點頭。
嚴莉起身來到陸鳴身旁，交給陸鳴一個控制器。
陸鳴站起身，來到會議室中央，對著眾人對面的投影幕布說道：“諸位請看大螢幕，這是由惡魔君主潘多拉·斯瓦弗拉爾以及神聖聯盟夜歌騎士團團長貞德·福瑞斯共同簽署的停戰協議。我，陸鳴，地球人，作為第三方進行見證。”
“你？”何廣微微蹙眉：“陸鳴先生，請你明白，這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外交會晤，你...”
“陸鳴是我的主人。”潘多拉開口打斷何廣：“從身份上來說，現在吾主陸鳴才是惡魔軍團的最高位。”
貞德也開口說道：“陸鳴也是我的主人，從身份上來說，現在吾主陸鳴乃神聖聯盟夜歌騎士團最高指揮官。”
何廣愣了愣，沉吟片刻說道：“雖是如此，但我方仍不認同該停戰協議，因為它沒有效力，神聖與惡魔的戰爭仍舊在地球上繼續。”
陸鳴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但我需要補充說明的是，現在流落到米斯特瑞大陸上的這些異界人從本質上來說算是一群流民，他們現在相互之間失去了聯絡，所以停戰協議無法傳播出去。”
“在此強調，這不是推脫責任，而是客觀事實。”
“所以，我向官方主動進行了彙報，迫切希望獲得官方的承認與幫助，幫助這些流民能夠停止戰爭，恢復和平。”
“而且，在我的居中調停下，惡魔潘多拉和聖騎士貞德已經重修於好，不再相互敵視爭鬥，不信諸位請看。”
陸鳴說完，看向潘多拉和貞德，兩個姑娘不情不願地抱在一起。
潘多拉說道：“生活上我們互相關心。”
貞德說道：“事業上我們互相關注。”
陸鳴接過最後一句：“就這麼跟你們說吧...”
潘多拉小聲嘀咕了一句：“湊活過唄，還能離咋滴。”
陸鳴回頭瞪了潘多拉一眼，讓她按詞說。
會場中一片寂靜，然後所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何廣也與身旁的安全部代表劉青山以及公安部代表宋華明進行討論。
陸鳴回到座位上喝了口水。
約莫數分鐘後，方鏡山敲了敲話筒：“那個...諸位請靜一靜。”
會場討論的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方鏡山看了一眼安全部代表劉青山。
劉青山點點頭：“陸鳴，你剛剛說你主動向官方進行了彙報，可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在兩個月前就接觸到了惡魔君主和聖騎士，為什麼沒有立即進行彙報？”
陸鳴站起身重新來到會場中央，用遙控器控制著投影，定格在一個畫面中說道。
“呃...請恕我謹慎，在接觸潘多拉和貞德之後，我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精神診斷，來確認我的精神是正常的，這是由安度市精神總院出具的精神診斷書。”
會場中有不少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包括方鏡山都捂著額頭笑了起來。
陸鳴乾笑兩聲，繼續說道：“除了精神診斷之外，我還需要去觀察潘多拉和貞德這兩位異界人的行為特徵，因為兩個世界的首次接觸必須慎重，我在此再度強調，我的身份是第三方，我希望能夠和平的讓兩個世界進行接觸，就是這樣。”
劉青山握著話筒：“陸先生，你剛剛回答的...呃...很好，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再回答。”
陸鳴點點頭。
劉青山說道：“關於惡魔君主的安全性...”
劉青山看了一眼潘多拉，深吸一口氣說道：“潘多拉陛下，請恕我直言，我們是人類，您是惡魔，或許在您的眼中，我們是食物。”
“所以，對於我們人類來說，您就是天敵一樣的存在，我們無法相信您的安全性，哪怕是您與陸鳴簽訂了奴隸契約，對我們來說也同樣危險。”
陸鳴點點頭，轉身指著投影說道：“還請諸位看一些，這些是潘多拉來到這個世界後的一些生活記錄。”
投影上出現的是一斷影片，一個老人面前放著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潘多拉和貞德站在一旁拍著手唱生日歌。
劉青山整個人都怔住了，在場不少人也怔住了。
陸鳴說道：“呃...這是我帶潘多拉和貞德去白雲路敬老院給老人過生日時的畫面，除此之外...”
陸鳴又切換了一下螢幕說道：“這是潘多拉扶老奶奶過馬路時的影片，這一段是潘多拉幫小孩摘氣球的影片，這是潘多拉把從火場裡救出來一隻貓，這是潘多拉幫忙給環衛工人買早餐，這是潘多拉在公交車上給孕婦讓座。”
最後，陸鳴又切換出一個影片，影片上潘多拉右手握拳高舉，對著鏡頭朗聲念道：“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不濫用武力，不崇尚暴力，神明賜予我的力量理應服務於人民，受用於人民。要堅持黨的領導，堅持改革開放，促進社會和諧，謀劃科學發展的正確思路。努力學習政治、理論文化等知識，勤奮工作，團結友愛，互幫互助...”
“呃...請先等一下。”劉青山忍不住打斷陸鳴，陸鳴暫停影片，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你這...呃...”劉青山滿頭都是黑線：“好像都是擺拍的，這樣能算數嗎？而且...潘多拉陛下是...是想入黨嗎？”
陸鳴聳聳肩：“為什麼不能算數？無論是不是擺拍，最起碼潘多拉是真的做了好事不是嗎？”
陸鳴指了指影片：“劉代表沒感受到潘多拉的思想覺悟和重新做好惡魔的誠意嗎？”
劉青山感覺自己有點懵。
公安部代表宋華明接茬道：“陸先生，您所謂的女兒，也就是巨龍法芙娜，應該是一場黃金盜竊案的嫌犯，而且...”
宋華明還未說完，陸鳴就抬起手，切換大螢幕說道：“這是我與福瑞金店總經理廣德榮達成的賠償協議，他已明確不再追究法芙娜的責任，除此之外...”
陸鳴切換畫面說道：“我還獲得了兩名受傷警員以及受傷司機的諒解書，並且賠償了他們全部的醫療費用、營養費和誤工費。”
陸鳴看向宋華明：“宋代表，福寶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闖了禍，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承擔責任，還請不要追求我女兒的過失，她確實是一頭龍，但...她也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我會盡我所能教育她，約束她。”
宋華明搖頭說道：“陸先生，我談及此事並不是向你要賠償，更不是讓你去承擔責任，我只是想說明，您的女兒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擁有毀滅力量的巨龍。”
“同樣的，惡魔、聖騎士，這些異界人顯然擁有超自然的能力，對於諸位的品行我不做過多的評論，因為我沒有和你們進行相處。但在人類的世界，擁有這樣的力量就代表著危險，我們不能把社會的安穩，人民的生命寄託於巨龍、惡魔和聖騎士的人品上，道德上，契約上，更加不能寄託於你的身上。”
陸鳴稍稍蹙眉：“宋代表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宋華明沒有說話，司法部代表馬尚開口說道：“宋代表的意思是，陸鳴，你是一名罪犯。”
“砰！”
會場中突然傳出一聲爆響，在場所有的特戰士兵全都戒備地舉起槍指向講臺上的陸鳴幾人。
然而發出聲音的並不是陸鳴方向，而是門口的嚴莉。
會場中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嚴莉，不少人都驚撥出聲。
因為嚴莉的右手已經鮮血淋漓，桌子上有一個碎掉的玻璃杯和滿桌的水漬和血跡。
嚴莉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馬尚，一字一句說道：“馬代表，有種，你就把剛剛那句話重新說一遍。”
陸鳴連忙站起身：“師姐，你的手...”
嚴莉從桌後走出，來到會場中，右手上的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站在陸鳴的身前，看著馬尚說道：“馬代表，在你說出這句話之前，是否對陸鳴這個人有詳細的瞭解？”
馬尚臉上表情淡然，點頭說道：“他的資料我看過。”
“那你應該知道，三年前那個案子，陸鳴是怎麼進到監獄的，他又是怎麼成為你口中所言，一名罪犯的。”
馬尚繼續點頭：“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要重新修改一下我所說的話，我的意思是，陸鳴先生，曾經是一名罪犯。”
嚴莉攥緊拳頭：“馬代表，請你現在向陸鳴道歉。”
馬尚搖頭說道：“不，我在說一個客觀事實，我並不需要向事實道歉。”
嚴莉上前一把扯住馬尚的衣領：“馬代表，請你！現在！立刻！向...嗚嗚嗚...”
嚴莉的後半句直接被陸鳴捂了回去。
陸鳴強行把嚴莉拖著塞回到桌子後面，而後對一個門口的特戰隊員說道：“勞駕，幫忙拿些消毒水、止血藥和紗布。”
特戰隊員看了一眼方鏡山，方鏡山點點頭，那名特戰隊員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陸鳴手摁在嚴莉的肩膀上：“師姐，相信我。”
嚴莉抬頭看著陸鳴，默默地點了點頭。
陸鳴重新來到馬尚的對面，沉吟片刻說道：“馬代表的意思我還是沒有聽懂。”
馬尚笑了笑：“陸先生身為一名偵探，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而面對我這種近乎揭傷疤一樣的事實陳述，陸先生仍舊能保持淡定，你在我心中的危險程度更高了。”
“你是懷疑我有反社會人格對嗎？”陸鳴問道。
馬尚點點頭：“你曾經是一名警察，在解救一名女孩的過程中將數人打成重傷，按照法律來說，如果那名女孩為你作證，證明你是在執行公務遭遇作案人暴力反抗，你不僅不會獲罪，反而會成為一名英雄，但最終的結果是你進了監獄。”
“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境遇，我想應該對這個世界產生憎惡情緒應該很正常吧。”
陸鳴點點頭：“確實很正常。”
馬尚繼續說道：“假設你現在有反社會，反人類的人格，然後又擁有惡魔君主、聖騎士和巨龍這三股強大的力量，那麼你如何向我們所有人證明，你是安全的？”
陸鳴搖頭說道：“沒辦法證明。”
馬尚稍稍蹙眉：“沒辦法證明？”
陸鳴攤了攤手：“確實沒辦法證明，我總不能把我的心挖出來讓你看一看吧。”
陸鳴嘴角微微上揚：“馬代表，據我觀察，你的左手手腕有一塊腕錶的印記，可你今天並沒有戴腕錶，那麼你今天是忘了戴腕錶呢還是故意沒有戴腕錶呢？”
馬尚剛想開口說話，陸鳴繼續說道：“馬代表，假設你是故意沒有戴腕錶，那麼你為什麼要故意不戴腕錶呢？是因為這塊腕錶太過貴重不能見人嗎？”
馬尚雙眼瞳孔微微收縮，陸鳴笑著對馬尚伸出手，馬尚稍稍沉吟，伸手和陸鳴握了握。
“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陸鳴說道：“我只是想說，當有人質疑你的行為時，你可以證明。可當有人質疑你的內心時，你是沒有辦法證明的。”
“如果你僅憑猜忌而判斷我有反社會反人類人格，那麼...我也同樣可以用猜忌來判定在座的諸位都有反社會反人類人格。”
“可你具備毀滅力量！”馬尚說道。
“你也具備。”陸鳴雙眼微眯：“馬代表不要忘了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你現在所擁有的權利，所掌控的力量，已經超越這個國家%的人，在座的諸位也同樣如此。而且我所具備的毀滅力量看得見，而在座諸位的力量確實看不見的。”
馬尚驟緊眉頭。
陸鳴笑了笑：“馬代表，您身為司法部的司法代表，應該很清楚，司法講究公正，司法講究證據，您剛剛的言行似乎違背了您所代表的司法，這個問題，我覺得由安全部劉代表來提問更為恰當。”
馬尚點點頭：“我沒問題了，請便。”
陸鳴笑了笑，踱步來到劉青山的面前：“劉代表，您是否也覺得我有反社會人格呢？”
劉青山想了想說道：“對於你具備什麼人格我不做評判，我只針對國家安全方面來進行判定。”
“從目前情況來看，米斯特瑞的戰爭已經蔓延到了我們這個世界，無論陸先生如何表明惡魔和巨龍的善良無害，我們都不能忽視她們的危險性，以及...你的危險性。”
陸鳴點點頭，緩緩撥出一口氣，而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