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魔君主的過往（首秀第一天）
陸鳴回頭望過去，一身女僕裝的潘多拉站在天台樓梯口望著陸鳴。
“你......你吃掉了你的兄弟姐妹......還......還有父親......”陸鳴有些艱難地問道，他這次真的是從另一個角度重新認識了這隻惡魔。
潘多拉提著裙子坐在了陸鳴的身旁：“準確來說的話還有我的母親。”
“嘶~”陸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主人，你想聽一聽我的故事嗎？”潘多拉看著陸鳴問道。
陸鳴點了點頭：“你......你說吧。”
潘多拉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在夜幕下看起來更加的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只不過是血色的月亮。
“我的父親是上一代的惡魔君主，錫德里克·斯瓦弗拉爾，他統治惡魔位面長達3866年，也參加過兩次對主位面的入侵戰爭，而我的母親就是他從主位面中擄掠的一名人類女人。”
“什麼！”陸鳴和貞德都不由驚聲叫道。
潘多拉看了一眼貞德說道：“她在人類國度似乎也是一名公主，那個國家叫......聖爾西斯王國，被錫德里克率領惡魔大軍攻破了王國城池而滅亡了。”
“聖爾西斯不是王國。”貞德說道：“而是上一代神聖教廷的教皇國，你的母親不是公主，而是神聖教廷的聖女。”
“或許吧。”潘多拉對此並不在意：“錫德里克將母親擄掠回惡魔位面之後就侵佔了她，而後母親就被錫德里克丟出了惡魔王城，放逐到野外自生自滅。”
陸鳴有些不敢置信問道：“你......父親難道對你母親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主人說的是愛情是嗎？”潘多拉問道。
陸鳴點了點頭，潘多拉笑了笑：“惡魔沒有愛情，那是主位面生物才具有的東西，惡魔認為愛情是最低劣的東西，還不如惡魔交易所簽訂的契約有效力。”
陸鳴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評判惡魔的這種認知，或許，惡魔真的沒有。
“後來呢？”陸鳴問道。
“後來，母親就懷孕了。”潘多拉說道：“母親一個人在人類幾乎無法存活的惡魔位面生存了下來，並且在一個山洞中生下了我，然後她就死了。”
“她是......怎麼死的？”陸鳴有些艱難問道。
貞德冷聲說道：“想以人類的體質誕下一名惡魔，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身的營養都被惡魔嬰孩吸收。”
陸鳴看著身旁的潘多拉，感覺一股股的冷意自心底湧出。
而潘多拉則點了點頭：“當我從懵懵懂懂到意識初生，母親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而為了能活下去，我吃掉了我的母親。”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陸鳴問道。
“我可以獲得我所吃掉生物的部分記憶。”潘多拉說道。
陸鳴神情有些發愣，而潘多拉繼續說道：“之後我就一直過著半惡魔半野獸的生活，也多虧了錫德里克所給予的天賦能力，每當我擊敗並且吃掉對手後，我都可以從對方的血肉中獲得能量與魔力，就這樣，我一步步成長起來，直到遇到了我的第一位兄長。”
陸鳴知道這位兄長的結局，肯定是被潘多拉給吃掉了。
潘多拉卻搖搖頭：“不，那個時候我還很弱小，輕輕鬆鬆便被兄長殺死。”
“那......那你......”陸鳴驚駭地看著潘多拉。
潘多拉則扯了扯自己的臉蛋：“我在死後變成了亡靈，又從亡靈開始戰鬥、廝殺、吞噬，一直成長到亡靈巫妖的時候遇到了我的一位姐姐，我成功偷襲了她，用亡靈禮祭將她轉化成了亡靈，而我自己佔據了她的身體，並利用她的身份進入到了惡魔王城。”
“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是以姐姐的名義生存著，一步步向上爬，一個個吃掉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直到最後，我來到了錫德里克的面前。”
說到這裡，潘多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抬頭望著深邃的天空：“主人，我是不是挺可怕的？”
“也......還好吧。”陸鳴有些遲疑說道。
貞德和潘多拉都轉頭看向陸鳴，陸鳴撓撓頭：“他們也只是你名義血統上的親人而已，我雖然不清楚你具體的生存條件，但想來你應該一直都活的很辛苦，如果說廝殺吞噬就是你的生存方式的話，那麼就沒有人可以指責你如何的冷血殘忍。”
潘多拉有些發怔地看著陸鳴，陸鳴朝著潘多拉這邊靠近了一些，伸手揉了揉潘多拉的腦袋：“好了，我早就說過你現在有了一個新的開始，以前的你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照顧，可現在你有我這麼個主人，我會保護你的。”
潘多拉微微偏過頭：“主人你這麼弱，還是讓潘多拉保護你吧。”
陸鳴笑了笑，問道：“之後呢，你殺死了錫德里克嗎？”
潘多拉點了點頭：“是的，戰鬥很艱難，我幾欲死亡，但最後先死的是他。”
陸鳴問道：“如果僅僅是這樣，你這恐懼之源，災禍之根的名頭怎麼傳到主位面的？”
“我成為惡魔君主後，便對錫德里克的舊部下展開了清洗，一部分惡魔透過時空裂縫或者惡魔召喚儀式逃到了主位面，我用薩格拉斯權杖開啟時空裂縫，派遣使徒捉拿那些叛徒，或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名字傳到了主位面大陸上了吧。”
“每次魔力潮汐來臨之前，都會有強大惡魔降臨主位面造成巨大的破壞。”貞德突然開口說道：“你開啟時空裂縫的時候，半個大陸的人都看到了你的那雙血紅眼睛，隨後便是數千高等惡魔的降臨，惡魔之間的廝殺與爭鬥讓我們人族的兩個小王國直接滅國。”
貞德看著潘多拉：“我們從俘獲的惡魔那裡得到了有關你的事情，你是一個比錫德里克·斯瓦弗拉爾還要強大的惡魔，你的出現讓也必然會給米斯特瑞大陸造成比你父親還要殘酷的破壞，人族、精靈族、比蒙獸人、矮人族、泰坦族、龍族等米斯特瑞大陸上的種族放下以往所有的過節與仇怨，重新組成神聖聯盟。”
“我仍舊記得那一天，就像是一塊貫穿天地的幕布被人緩緩拉開，無數的惡魔大軍從幕布後走了出來，血魔、炎魔、狂戰魔、恐懼魔、鐮刀魔、石像鬼、庫爾牛魔人、薩特羊魔人、弗林得豺狼人、爬行者、惡魔邪眼，你們僅僅是出現在我們面前就讓神聖聯盟的大軍直接潰散，那與其說是一場戰爭，不如說是一場屠殺。”
貞德吐出口氣：“在那之後便是持續五年的戰爭，僅僅是惡魔軍團就已經讓神聖聯盟抵禦的異常艱難，而惡魔軍團與死之國達成聯盟更是讓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絕望。”
“但你們依舊沒有放棄抵抗。”潘多拉說道：“懦夫和膽小鬼似乎是被我們殺光了，留下來的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聖盔嶺一戰，最弱小的人族步兵居然敢對我的狂戰魔軍團發起衝擊，還差點鑿穿了我整個狂戰魔軍團的軍陣。”
貞德轉過頭微微嘆息：“不知道我的那些戰友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抵抗住惡魔軍團和死亡軍團的進攻，或許是光明神巴德爾的憐憫，讓我來到這個世界，讓我看不到最糟糕的結局，也或許是讓我留有最後一點希望。”
貞德說完，兩個姑娘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整片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那透骨的寒風還在喧囂。
陸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靜靜陪著這兩個各有心事的一人一魔。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陸鳴睏意上湧打了個哈欠，準備叫這兩位回家睡覺。
而在這時，貞德突然轉頭對陸鳴說道：“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呃......”陸鳴還沒說話，潘多拉便兇巴巴說道：“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要害主人！”
潘多拉轉向陸鳴，神情迅速變的溫順起來：“主人，你不要聽她的，她肯定沒安好心，想趁我離開把你從這裡推下去，主人這麼弱，從這裡摔下去肯定活不成，就算能活下來，也跟沼澤淤泥怪一樣軟趴趴的全身沒一塊好骨頭，哎喲！”
潘多拉捂著自己的腦袋一臉幽怨地陸鳴，陸鳴瞪了她一眼說道：“有你這麼詛咒主人的嗎？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和貞德說完事情就回了。”
“我是實話實說，又沒有詛咒，主人真偏心......”潘多拉嘟囔了一句，又惡狠狠地瞪了貞德一眼，這才邁著步子走下了樓頂。
“好了，有什麼事你可以說......”
陸鳴轉過頭，卻發現貞德一張臉離自己特別近，那雙碧綠的眼眸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深邃，如同山中的一汪泉水。
陸鳴咽了口口水，向後躲了躲，可貞德突然伸手捧住陸鳴的腦袋，嘴唇靠近。
“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