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漆黑的真理
“上世界中？”
陸鳴震驚地看向四周，這麼一細看，陸鳴確實發現四周的環境確實不一樣了。
天空中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消失，漫天的繁星像是鑽石點綴在黑幕夜空之上。
陸鳴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明亮的夜空，彷彿每一顆星星都清晰可見。
而四周的環境也與之前有所不同，似乎很多東西都變的格外的透徹，附近的戴河可以一眼望到河底，看清裡面的游魚。
而周圍的草木居然散發著淡綠色的輝光，在輝光的籠罩下，草木皆有些半透明起來。
而護在自己身前身後的潘多拉與貞德，以及自己身旁的法芙娜，陸鳴突然感覺她們比平常多了些許色彩，似乎在她們的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流淌迴圈。
“爸爸。”法芙娜一臉恐懼地抱住了陸鳴的大腿，將臉埋在陸鳴腿縫裡。
陸鳴揉了揉法芙娜的腦袋：“福寶不要怕，有潘多拉姐姐和貞德姐姐在呢。”
陸鳴開口道：“潘多拉，貞德，這東西你們能應付嗎？”
潘多拉不屑說道：“只是一條大蛇而已，耶夢加得的後代我都揍過。”
貞德皺眉說道：“別大意，正主還沒出現呢。”
“哈哈哈...”一陣沙啞瘮人的大笑聲從四面八方傳出來。
陸鳴就納了悶了，所有的反派出場都這個德行嗎？
環繞四周的漆黑巨蟒緩緩停下，猙獰的蛇頭抬起，蛇口慢慢張開。
陸鳴看到在那蛇口中，一個漆黑像是影子一樣，但頭頂王冠，手拿權杖的怪物慢慢出現。
“蛇叔？”陸鳴伸著脖子仔細看去。
貞德立即轉身，和潘多拉一起擋在陸鳴身前。
而蛇口中蛇信吐出，而那個漆黑的怪物站在蛇信上慢慢來到陸鳴的對面，陸鳴這時注意到，對方手裡那根同樣漆黑的權杖上面鑲嵌著一顆肉紅色的寶石。
貞德看著對方頭頂的王冠問道：“你是赫密斯·蓋爾澤陛下？”
對面那個漆黑怪物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曾經確實叫過這個名字，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卡爾。”
陸鳴注意到這個漆黑怪物一說話似乎帶有雜音，像是有很多人同時說話一樣，聽不出男女。
“卡爾？”陸鳴偷偷戳了戳貞德：“你知道這個人嗎？”
貞德搖搖頭：“從來都沒聽說過。”
“世人確實不知我的存在。”對面有這兩個名字的漆黑怪物說道：“因為我的名字就是赫密斯·蓋爾澤給起的，我的存在，也只有赫密斯·蓋爾澤知道。”
陸鳴鼓著腮幫子：“這貨精神分裂吧。”
潘多拉則稍稍蹙眉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漆黑怪物雙手攤開：“我是真理。”
陸鳴舉起手：“我是陸鳴。”
潘多拉舉起手：“我是金蓮。”
貞德舉起手：“我是貞子。”
法芙娜舉起手：“我是福寶！”
漆黑怪物直接愣住，陸鳴開口道：“老兄，為了不耽擱讀者的時間，你能不能直接說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好吧。”
漆黑怪物明顯嘆了口氣：“愚昧物質的凡人，你若想聽我的故事，那我就慢慢告訴你！”
“不，我不聽故事，我就想知道你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煤球成精嗎？”
漆黑怪物手中權杖一頓，頓時一道紅色光幕在陸鳴一眾人眼前展開。
“嚯！全息投影？”陸鳴瞪大眼睛，他注意到光幕上顯示的似乎是一座坐落於平原上的一座圓形城市。
漆黑怪物開口說道：“赫密斯·蓋爾澤是希利來亞最為傑出的國王，他帶領希利來亞走向繁榮，然而隨著赫密斯的年齡也越來越大，他也越來越懼怕死亡，為了尋求長生，他開始研究鍊金術，想要獲得傳說中的賢者之石。”
看著畫幅上出現的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人，陸鳴愣了愣：“異世界的秦始皇？”
漆黑怪物不搭理陸鳴繼續說：“赫密斯窮盡十年也未曾煉製出賢者之石，直到某一天，他的一滴鮮血滴入到鍊金陣中，而這一刻，他才終於知道製備賢者之石的材料是什麼。”
貞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家眾人說道：“是人。”
“沒錯！”漆黑怪物突然激動起來：“就是人，人有身體與靈魂，身體為物質，靈魂為靈質，人本就可以連同上世界與下世界的存在，所以人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賢者之石。”
“赫密斯用人煉製出賢者之石了嗎？”貞德問道？
漆黑怪物搖搖頭，對著光幕一點，陸鳴看到畫幅中赫密斯將鮮血注入到鍊金陣中，而後鍊金陣中出現一道門扉。
“這是...”貞德看著畫幅輕聲道：“真理之門？”
“真理之門是什麼東西？”陸鳴疑惑問道。
貞德解釋說：“除卻賢者之石外，米斯特瑞的鍊金術士還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道通向真理的大門，開啟大門可以獲得無窮的知識與世界奧秘。”
畫面中門扉開啟，一條黑色的手臂冒了出來，赫密斯看起來異常驚恐，立即中斷了鍊金陣，而鍊金陣中只留下一截黑色的手臂，而那手臂在鍊金陣中慢慢變化，最後居然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漆黑的人影。
赫密斯將這個人影用一個玻璃瓶裝了起來。
貞德看向漆黑怪物：“這是...瓶中小人？”
漆黑怪物點點頭：“你們人類是如此稱呼，不過應該叫做真理碎片。”
“這個小人是你？”陸鳴問道。
“是我的一部分。”漆黑怪物發出“給給給”的笑聲：“我和你說過了，我就是真理！”
“後面發生了什麼？”貞德問道。
“真不給面子。”漆黑怪物嘟囔了一聲，頓了頓手中的權杖，畫幅開始繼續播放。
“未能煉出賢者之石的赫密斯嘗試與瓶中小人接觸，他發現，瓶中小人知曉一切，通曉萬物，於是他給瓶中小人取名為卡爾，並且向卡爾學習更加深刻的鍊金術。”
陸鳴看著畫面上的演示，突然開口道：“黃金書！”
漆黑怪物點點頭：“沒錯，黃金書就是赫密斯學習的成果，而黃金書的成功也讓他重燃煉製賢者之石的野心，於是他聽從卡爾的建議，用了三年的時間，在希利來亞掀起了一場內戰。”
陸鳴瞪大了眼睛，看向貞德說道：“這場內戰是國王自己發起的？”
貞德皺眉說道：“怪不得這場內戰連個來由都沒有，原來是國王自己發起的戰爭！”
“目的呢？”潘多拉問道。
漆黑怪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唐家眾人：“製備賢者之石，死亡與生命的比例為3：4，國王需要死亡，而內戰就是最好的方式。”
“只不過...”漆黑怪物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森白的微笑，陸鳴沒想到這麼黑的怪物居然有這麼白的牙口。
“我稍稍修改了一下他佈設的鍊金陣。”
“你改成了開啟真理之門的鍊金陣？”潘多拉問道。
“沒錯！”漆黑怪物手中權杖一指，畫面視角轉變為上帝視角。
陸鳴看到，巨大的平原上，人群如同螞蟻一樣混亂地絞殺在一起，而那座美麗的城市也被戰火所燃燒，到處都是破敗的廢墟。
鮮血匯聚流淌形成河流，而後像是沿著固定的路線在整個大地上畫出了一個繁複的鍊金法陣。
驟然，鍊金法陣發出血色光芒，廣袤的大地上憑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門扉，無數的條觸手一樣漆黑的手臂從門扉中冒了出來。
地面上廝殺的人群頓時慌亂地四散奔逃，但鍊金陣如同隔絕內外的屏障，所有撞在屏障上的生命都化為了一灘血肉匯入到鍊金陣中。
磅礴巨大，怪異莫名的漆黑怪物從門扉中慢慢爬了出來，而在那座城市的城門頂上，站著一個頭戴王冠，手持權杖的人影。
漆黑怪物已經完全從門扉中爬出，拖動這臃腫龐大的身軀來到了城門之上赫密斯的面前。
突然，赫密斯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漩渦，那龐大的漆黑怪物直接被吸入到漩渦之中，而後赫密斯痛苦的跪在地上，全身都被黑色所侵染，片刻後便完全變成了陸鳴眼前的這個漆黑怪物形象。
而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聲炸響，烏雲匯聚，大雨瓢潑，大地上的用血肉繪製的鍊金陣被大雨衝散，而那道門扉也逐漸合攏消失。
倖存下來的人們驚慌地逃出了希利來亞，只留下那個漆黑的怪物站在城門上，望著面前殘破的國度。
“你欺騙了赫密斯。”貞德蹙眉說道。
漆黑怪物笑了起來，指了指權杖上的紅色寶石說道：“欺騙？並沒有，他想要賢者之石，我給他了，他想要永生不死，我也給他了，我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他成為了我的一部分，他已經永生了。”
“只不過，鍊金術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他得到他想要的，就必須付出他所不能承受的。”
“國家，人民和自由。”貞德說道：“這就是他付出的代價？”
“不不不。”漆黑怪物搖搖頭：“只有國家和人民，失去自由是他的選擇，他在見到賢者之石的那一刻反悔了，啟動了封禁魔法，將自己和整個希利來亞化作瓶子，重新將我關了起來，我離開了真理之門卻無法離開希利來亞。”
說著，漆黑怪物不屑搖搖頭：“呵！人類就是如此的反覆無常。”
“那麼你呢？”潘多拉開口問道：“你從真理之門中逃出來，所追求的是什麼？”
“我所追求的嘛...”漆黑怪物抬頭望天，緩聲說道：“自然是創造我的那幫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