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用手銬將唐彩蝶、許朔、唐睿全部拷了起來帶到警車上。

唐植彷彿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樣,滿臉頹敗地坐在地上。

唐立站在原地,渾身哆哆嗦嗦,嘴裡一直唸叨著:“我沒有,我是無辜的,代龍也是無辜的,他只是喝醉了而已,他不該死,他不該死的。”

唐果滿臉淚痕,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夜之間,家庭破碎,親人離世,這樣的打擊,恐怕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吧。

陸鳴邁步向門外走去,潘多拉和貞德也跟著陸鳴,但貞德一直回頭去看唐果。

陸鳴停下腳步說道:“貞德,你去安慰一下唐果吧。”

“主人...”

“沒關係,這算是我的命令。”

“是的主人。”貞德快步趕到唐果身旁,用力地將唐果抱在懷中。

陸鳴嘆了口氣,走出餐廳。

“你還真是個禍害啊。”一道聲音從旁傳來。

陸鳴轉頭看去,發現嚴莉倚靠在門柱上,手裡拿著兩杯熱可可,嘴角帶著淺笑看著陸鳴。

陸鳴有些無奈說道:“師姐,你好像很閒的樣子。”

嚴莉將手中的熱可可遞給陸鳴和潘多拉:“有你忙前忙後的調查,我就沒必要給你添亂了吧。”

“再說,你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這個惡人還是你來當比較好。”

“關我屁事。”陸鳴翻了個白眼:“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陸鳴接過熱可可:“師姐,我突然發現其實天地間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某些壞人耍盡手段逃脫法律的懲罰,但卻逃脫不了這種力量的制裁,我將這種力量稱之為因果。”

嚴莉“給給給”的笑出聲:“還因果,你這麼有感觸,乾脆去五臺山出家得了。”

陸鳴緩緩撥出口氣,抬頭望著陰雲密佈的天空。

嚴莉收斂笑容,看到陸鳴臉上的表情說道:“看你好像挺愁的,掙錢了不高興嗎?”

“愁啊。”陸鳴搖搖頭:“我還把人家主僱的親生女兒給揪了出來,這錢我還能要過來嗎?”

“你不是拿了人家十萬活動經費嗎?”嚴莉問道。

“呵呵,三百萬變十萬啊。”陸鳴苦笑說道:“再說,這十萬花的也差不多了,你以為那馬桶是帝豪白送給我的,你以為我再去找帝豪那幫小姐姐複審,人家就這麼配合我啊,不買人家的酒,不看人家的舞,能行嗎!再說鑑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要花錢的,李鋒那個傢伙,絕對吃回扣了!”

嚴莉眯著眼睛看著陸鳴:“你剛剛說你喝人家酒,看人家的舞了?”

陸鳴一僵,隨即訕笑說道:“我這不是為了查案嘛。”

“呵,查案。”嚴莉瞪了陸鳴一眼,而後問道:“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師姐請問。”

“你今晚把唐茜叫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應該不止是為了讓她觀摩你揭露真相的英姿吧。”

陸鳴沉默下來,嚴莉看著陸鳴:“你對她仍舊懷疑對嗎?”

陸鳴點點頭:“迄今為止這案子看似已經邏輯閉環,但實際上仍舊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

“比如三封詛咒信到底是誰寫的?我偷偷對比過唐彩蝶的字跡,不是她寫的。”

“此外,唐雲、唐霄和唐代龍先後被害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馬桶陷阱確實可以殺人,但成功率不一定是百分之百,唐雲只要抬起馬桶圈就能自救。”

“雖說這個唐霄原本就智力低下,性格懦弱膽子小,一幅畫,一個真相想要逼瘋他感覺仍舊很勉強,而且那副油畫是誰畫的?”

“至於唐代龍...”陸鳴摩梭著下巴:“太順利了,許朔看似精心的佈置實則漏洞百出,甚至還能被我輕鬆找到關鍵證據,在沒見到唐代龍屍體前我就幾乎可以確定是許朔乾的,這種漏洞我甚至感覺是一種刻意。”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故意讓許朔暴露嗎?”嚴莉問道:“會不會是唐彩蝶,這倆雖然是男女戀人,但實際上是互相利用更多,許朔利用唐彩蝶進入唐家,謀取唐家財富。而唐彩蝶則是把許朔當成一件用來除掉唐雲、唐代龍這兩個競爭對手的兇器以及自己的替死鬼。”

“可唐彩蝶為什麼要對唐霄動手?”陸鳴皺眉說道:“唐霄是殺了人,可唐霄畢竟是被唐雲和唐代龍哄騙殺人的,我不認為唐彩蝶是一個什麼為了正義而大義滅親的人,她這個人因為唐家的恩怨,早就變的極度自私,唐霄一個低能兒是無法接管唐家的,她沒理由對唐霄出手,更應該對唐立出手,甚至是唐植。”

“所以,你認為是唐茜?”嚴莉問道。

陸鳴點點頭:“這個人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實際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有關,唐植和唐立的指控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我卻找不到唐茜的漏洞,或許這件事真的和她沒關係,或許是她從四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唐彩蝶只是她的一枚棋子。”

“你今晚叫她來唐家觀摩就是為了觀察她是嗎?”

陸鳴點點頭。

“那觀察的結果怎麼樣?”

陸鳴嘆了一聲,搖頭說道:“沒有破綻。”

嚴莉撥出口氣:“財帛動人心啊,為了金錢權勢,一家人居然鬧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唐彩蝶看似對唐曦之死深感愧疚,但實際上,進入五公司只是為了獲取唐茜的信任,這次案件中更是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唐茜,除掉唐茜也就相當於除掉唐家最強大的能力對手了。”

“師姐說的是給清潔工的那筆轉賬是嗎?”

嚴莉點了點頭。

陸鳴聳聳肩:“這筆轉賬是唐茜的授意還是唐彩蝶的授意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管勇。”

陸鳴笑了笑:“那管勇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呢。”

嚴莉蹙緊眉頭。

陸鳴說道:“唐植身邊的秘書程芳欣之前蒐集了一公司和三公司的經營狀況和財務流水,雖然沒看過具體的內容,但我想裡面必定有不小的問題。程芳欣給了唐彩蝶,現在唐彩蝶被逮捕,這批資料我想會落到唐茜的手中,憑唐茜的手腕,利用這些資料罷免唐植和唐立恐怕不是什麼問題。”

陸鳴拍了拍嚴莉的肩膀:“師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反正殺人的兇手我是找到了,幕後黑手究竟是誰恐怕並不重要,因為無論是唐茜還是唐彩蝶,她們都沒有直接參與殺人,皆時動點手段,把責任全推到許朔和唐睿這兩個替死鬼身上,唐彩蝶應該也能脫身。”

“你要走了?”嚴莉轉頭看向一直靜靜站立的潘多拉:“問你個問題,你自己窮的只能租一居室,你的這位助手住在哪?”

陸鳴支吾說道:“呃...我睡沙發。”

“那你的另一位黃頭髮助手呢?”

“呃...好吧,其實黃頭髮的睡沙發,我打地鋪,紅頭髮的睡臥室。”

嚴莉搖頭笑了笑:“你這個老闆當的...”

“師姐...”陸鳴看著嚴莉欲言又止。

嚴莉看著陸鳴的眼睛:“嗯?怎麼了?”

陸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沒什麼,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嗯,好。”

。。。

小小的出租屋內,法芙娜正在用自己的尾巴尖玩著自己便宜老爹的手機。

被潘多拉這個不良少女帶的,法芙娜也有些沉迷手機遊戲了,手機裡時不時傳出“unbeliveable”的聲效。

廚房裡,潘多拉和貞德站在水池邊忙活的泡沫四起,只不過貞德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一直回頭往後看。

潘多拉拿著碗杵了杵貞德:“喂,擦碗啊,看什麼呢?”

貞德回頭接過碗,用擦碗布慢慢擦著:“惡魔,自從唐家回來,主人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潘多拉回頭看了看,就看到陸鳴坐在沙發上張著大嘴兩隻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確實。”潘多拉點點頭:“不止悶悶不樂,精力也不集中,主人上午把大蒜當成瓜子生吃了一頭半。”

“會不會是因為這次任務沒有拿到佣金的原因?”貞德說道:“如果我完成任務而沒有拿到該有的佣金,我也會不高興的。”

潘多拉冷哼一聲:“哼!主人忙前忙後好幾天,飯吃不好,覺睡不香,好不容易把什麼兇手抓出來了,那個唐家居然不認賬!”

潘多拉直接摘下橡膠手套扔臺子上:“我現在就去唐家,召喚深淵把那地方直接沉了給主人出氣!”

貞德連忙拉住潘多拉:“喂,你別再主人添麻煩了,主人已經夠煩的了。”

“那你說怎麼辦?”潘多拉瞪著眼睛說道:“主人這麼消沉,我找主人睡覺,主人都懶得把我踹走了!”

貞德瞪了潘多拉一眼:“你就不能不折騰主人嗎?你這只不知羞的惡魔!”

潘多拉撅著嘴:“抱著主人睡覺很舒服嘛,聽著主人的心跳,感覺會很放鬆。”

貞德皺著眉頭:“奴隸契約可以讓奴隸對主人無比忠心,但...我沒聽說奴隸契約還有讓奴隸對主人親近仰慕的作用。”

潘多拉愣了愣,隨後說道:“主人沒有架子嘛,跟我們那個世界的奴隸主有不一樣。”

貞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啊!”

客廳中一聲大叫嚇的貞德一個激靈,手裡的碗直接飛了出去,潘多拉眼疾手快接住了碗,兩女齊齊望向客廳的陸鳴。

只見陸鳴已經站起身,跟吃錯藥一樣在客廳裡轉來轉去。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馬上就要弄明白了,缺的這一點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主人他...”潘多拉站在窗格前一臉擔憂地看著陸鳴。

突然,陸鳴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挎包中翻出紙筆在上面畫著什麼。

潘多拉和貞德見狀走出廚房,小心翼翼來到陸鳴身旁,就聽到陸鳴嘴裡嘀嘀咕咕唸叨著:“會不會就是這個,這是個什麼東西?護身符?道家的還是佛家的?天主教還是伊斯蘭教?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護身符,網上也搜不到...”

“咦?”一聲驚疑從身旁傳出,陸鳴抬頭看向貞德:“貞德,你認識這東西?”

貞德拿起紙仔細看了看說道:“這似乎是個鍊金陣的標記。”

“鍊金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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