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界...”陸鳴抬頭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倒還真是貼切啊。”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們?”陸鳴問道。

馬卡斯緊咬著嘴唇,竭力去對抗吐真藥劑的威力,但憋了半天,突然大口喘息說道:“我是流浪衛隊的空中哨兵,我們流浪者即將進行火神祭祀儀式,你們突然到來,我擔心你們是樂土安排過來的間諜。”

“流浪衛隊?樂土?”陸鳴微微蹙眉:“這是你們這個世界的勢力劃分?”

馬卡斯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這個世界被夜幕籠罩,為了尋找光明,我們駕駛移動城堡在這個世界到處流浪,所以我們自稱為流浪者。還有一批人認為光明已死,黑暗才是永恆,所以他們自甘於黑暗,守在固定的地方苟延殘喘,自稱為樂土。”

“沒有光明的地方...”阿薩驚異問道:“沒有光就沒有外界能量輸送,植物無法生長,動物也無法存活,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陸鳴有些驚訝:“大舅哥,你現在連自然界能量傳遞的知識都知道了!”

阿薩白了陸鳴一眼:“不要把我們當成野蠻人好吧,我們異人國對於自然基礎的研究也是很深刻的!”

“那你們教光能與有機能之間的轉化了?”陸鳴問道。

“呃...那個...”阿薩輕咳了兩聲:“馬卡斯,回答問題,趕緊的!”

“這個世界有許多的火種。”馬卡斯說道:“樂土派佔據了一部分火種之地,依靠那裡的火源可以存活下去,而我們流浪者則主要是探索新的火種之地,探索永恆黑幕的秘密,尋找光明之地。”

陸鳴指向崖外說道:“下面那些機械生物都是些什麼東西?是你們的人工智慧反叛了還是這個世界原本的生命體?”

“人工智慧?”馬卡斯微微蹙眉,而後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只是它們自古就一直存在,根據我們尼爾人的傳言,這些東西都是上一代文明所創造出來的瘋狂機械產物。”

“尼爾人...上一代文明...”陸鳴微微思索,而後問道:“你剛剛所說的火神祭祀是什麼?”

“我們流浪者每尋找到一處火種,就會進行火神祭祀儀式,點燃火種,感謝火神未曾捨棄他的子民,也祈求火神繼續保佑我們尼爾人能夠尋找到永恆光明之地,只不過...”

陸鳴眉毛一挑:“只不過什麼?”

馬卡斯再度咬起嘴唇,胸口起起伏伏,掙扎半晌後說道:“只不過這次的祭祀儀式有些奇怪,往常每一次火神祭祀儀式都只是每一座流浪城堡自行進行,然而這一次,城主大人居然邀請了十三位流浪城堡的城主一起進行觀禮,根據城中的傳言,城主大人可能是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許就是前往永恆光明之地的方法。”

馬卡斯竭力想隱瞞的事情對陸鳴來說用處不大,陸鳴拿出手機,翻出嚴莉的照片問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馬卡斯伸著腦袋看了看,而後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陸鳴有些失望地收起手機,沉吟片刻說道:“帶我們去見你們的城主。”

“不可以!”馬卡斯激動吼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們對你們流浪者並沒有惡意。”陸鳴說道:“說起來,還是你先攻擊的我們。”

“是你們先追我的!”馬卡斯說道。

“是你先監視我們的。”陸鳴說道,馬卡斯還想辯駁兩句,陸鳴擺擺手:“討論責任劃分並沒有意義,實話告訴你,我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們是空間穿越而來的。”

“哼!你在騙我!”馬卡斯不屑說道。

“信不信由你,但你僅僅是一名哨兵,我需要和你們城主進行對話。”

馬卡斯眉頭深深皺起,沉默片刻後說道:“好,你們先鬆開我,我會和城主進行聯絡。”

陸鳴笑了笑:“別把我們當傻子,你一個哨兵能直接和城主聯絡嗎?恐怕你是想給你們的流浪衛隊示警。”

陸鳴站起身:“潘潘,控制住他,讓他帶我們去火種之地!”

“是啦主人!”潘多拉上前一把摁住馬卡斯的腦袋。

陸鳴轉過身,對眾人說道:“福寶已經睡下了,大舅哥承載不了所有人,現在分兵,一部分跟我去火種之地,一部分在原地留守。”

“我!”潘多拉第一個舉手:“我要跟著主人!”

貞德也連忙舉起手,義正言辭說道:“我是主人守護騎士,要貼身守護才是。”

潘多拉搖頭晃腦說道:“哎呀,何止是貼身呢,有時候還負距離呢。”

“你!”貞德咬著牙:“惡魔,你懂什麼!”

潘多拉繼續搖頭晃腦:“是呀,我可沒姐姐懂得多,姐姐多懂啊!”

陸鳴一張老臉也有些發臊,連忙捂住潘多拉的嘴說道:“潘潘跟我走,貞貞就在這留守吧,照顧福寶。”

“主人...”貞德憋著嘴,陸鳴揉揉貞德的腦袋:“聽話啊,我很快就完事了。”

潘多拉扒開陸鳴的手問道:“主人,你和低等人類在床上也這麼說嗎?嗚嗚嗚...”

陸鳴想掐死潘多拉的心都有了。

宋元成看了看自己這邊人,李鋒邁步說道:“陸鳴,我也跟著去吧。”

陸鳴點點頭:“好,我、潘潘、阿薩、李鋒四個人去。”

“還有我!”海莉從阿薩衣領冒出頭揮舞著小手喊道。

卡爾坐在陸鳴肩膀上揮著手:“還有我!”

陸鳴轉頭看向卡爾,卡爾攤攤手:“和你說過了,我對待工作很認真的。”

。。。

在馬卡斯的指引下,一行人快速朝著遠處的一個光點飛去。

遠看是一個光點,臨近之後陸鳴才看看清,那居然是一個高近六七十米,上窄下寬,整體呈螺紋狀的圓錐體巨型機械建築。

在建築的四周有無數的探照燈將四周照的亮如白晝,天空之上,有大量的飛行單位逡巡巡邏,而在建築外面的空地上則聚集著大量的人群。

以防打草驚蛇,阿薩在一個山頭後降落,一行人在潘多拉暗影幕布的隱藏下徒步靠近那處流浪火點。

靠近之後,陸鳴才發現,機械堡壘的外圍還有大量的地面哨兵在執勤警戒。

而在警戒的內部,那些聚集的人群皆都身著粗獷裸露的衣服,臉上帶著火焰狀面具,圍著篝火又唱又跳,舞蹈和歌聲一看就像是某種祭祀上的歌舞。

海莉趴在阿薩的領口,雙眸出奇地看著面前的場景:“哇~好漂亮啊,阿薩,我們也去跳舞好不好?”

“姐姐,我們來不是為了跳舞的。”阿薩將海莉摁了回去,海莉又從阿薩第二個釦子間冒出頭,繼續看著她從來都為見過的場景。

陸鳴小聲在潘多拉耳邊耳語了幾句,潘多拉點點頭,身形消失在原地。

片刻後,潘多拉帶著幾套衣服和麵具回來。

陸鳴將衣服和麵具給眾人分下說道:“各自把衣服換好,我們混進去!”

潘多拉不用換,身形一轉,身上的衣服就變成了性感火辣的祭祀之服,臉上帶著火焰裝面具,下半張臉則帶著透光的面紗,腰間還繫著細碎的鈴鐺。

潘多拉伸開胳膊學著祭祀舞蹈晃了晃肩膀,那胸前的兩大坨看著馬上就要從衣服裡面跳出來一樣,細滑的腰肢款款擺動,挺翹的小臀隨著鈴鐺聲晃得陸鳴口乾舌燥。

“主人,好看嗎?”

陸鳴使勁點點頭:“好看好看,潘潘你就算穿塑膠袋都好看。”

面紗下,潘多拉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主人喜歡我穿塑膠袋啊,那等我們回去,我給主人穿塑膠袋好不好?”

“這怎麼好意思呢。”陸鳴撓撓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話間,阿薩、李鋒和馬卡斯都換好了衣服走了回來,就連海莉也將自己的花瓣衣服撕開,然後用撕下來的花瓣給自己做了一張小面具,趴在阿薩的頭頂,雙手拄著下巴,背後的兩對小翅膀跟著祭祀之歌的節奏而微微顫動著。

陸鳴看向馬卡斯問道:“你們城主在哪裡?”

馬卡斯抬手指向城堡頂端說道:“應該在最上面,主持祭祀儀式。”

陸鳴點點頭:“帶我們過去。”

“普通身份的流浪者是不允許靠近火神祭壇。”馬卡斯說道。

“這個你不用管。”陸鳴手摁在馬卡斯肩膀上:“你只需要給我們帶路就行了。”

“好!”馬卡斯點點頭,邁步向前走去。

陸鳴拉下頭頂上的面具,跟在馬卡斯的身後向前走去。

外圍的哨兵攔住了馬卡斯的去路,馬卡斯亮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後,哨兵便放行讓一眾人進入。

進入熱鬧的祭祀人群內部,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人大多十餘、二十餘人一組,手拉手組成一個圈,圍繞著中央的篝火,一起唱著歡快的祭祀歌謠。

而當看到陸鳴幾個遊離的人之後,當即就有幾個人走上前,拉扯著陸鳴和潘多拉幾個人加入自己的歡唱隊伍中。

“潘潘,認知障礙他們。”陸鳴低聲說道。

潘多拉左右看了看:“主人,要不跳一下吧,自從上次從主人的家離開後,潘潘還沒有和主人一起跳過舞呢。”

“你喜歡跳舞啊?”陸鳴問道:“甩蔥歌?”

“不是啦!”潘多拉嘟起嘴:“人家喜歡和主人跳舞啦,好不好嘛主人,就跳一會。”

“好好好。”陸鳴拉起潘多拉手,匯入到祭祀人群中。

祭祀舞蹈並不複雜,就是一邊跟著篝火轉圈一邊跳,而且兩邊有人拉著手,人家咋跳他就咋跳,人家咋喊,他就跟著喊。

跳了一陣,人群中走出一個臉上帶著面紗,上身只穿著貼身的胸衣,下身則是有些肥大薄褲的女孩走了出來,來到篝火的旁邊,也不怕那一人多高篝火的熱浪,伴隨著周圍的音樂便開始跳起又火辣又野性的舞蹈。

晃動的雙峰,擺動的腰肢,雙臂舒展,小臀像馬達一樣顫動不止,頗有種古代西域風格的異族之舞。

而那女孩一舞終了,輕輕一躍來到陸鳴的面前,單膝跪地,對著陸鳴伸出兩隻柔柔的手掌,一隻手是空的,另一隻手則端著一碗酒。

周圍的人們也齊齊停下來看向陸鳴,陸鳴一愣:“這什麼意思?”

馬卡斯在一旁解釋說道:“每次的火神祭祀儀式也是流浪者們互相求愛的場合,如果有心儀的物件,便會當眾舞蹈,然後來到對方面前,邀請對方一起舞蹈。”

“如果你同意,你就握住她的手,如果不同意,就喝酒表示歉意。”

“呃...這...”陸鳴還沒表態,一旁的潘多拉直接搶過面前女孩的酒,仰頭一起喝掉。

“居然和我搶男人!”潘多拉將酒碗塞回到女孩的手裡,然後拉著陸鳴來到篝火旁,身子擠到陸鳴懷裡,左大腿一偏騎到陸鳴的腰間。

“主人,和潘潘跳舞。”

陸鳴撈住潘多拉的腿彎,向前一步,潘多拉順勢下腰。

陸鳴湊到潘多拉耳邊:“潘潘,你剛剛說我是你男人?”

扶正潘多拉,兩人稍稍分開,而陸鳴輕輕一扯,潘多拉旋轉著撞到陸鳴懷中。

潘多拉低著頭咬著嘴唇,弱弱說道:“潘潘說錯了,應該是主人才對。”

陸鳴拉著潘多拉的手,牽引著潘多拉旋轉兩週,而後扶住潘多拉細細的腰肢。

“不用改,男人就挺好的,潘潘,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潘多拉微微抬頭,對著陸鳴嘻嘻一笑:“我知道啊,主人一直都最喜歡我了。”

陸鳴臉上笑容僵了僵,潘多拉見狀連忙問:“主人,潘潘說錯話了嗎?”

陸鳴搖搖頭,臉上重新掛上笑容:“沒有,無論你懂還是不懂,你都在我身邊。”

“那當然嘍,潘潘永遠都在主人身邊。”

陸鳴颳了刮潘多拉的鼻子:“跳舞吧。”

“嗯!”

兩人雙手交握,舞步輕點,潘多拉就跟個陀螺一樣在陸鳴手中轉來轉去,飛揚的裙襬和一旁的篝火一起躍動。

四周的眾人愣愣地看著兩人的舞蹈,隨後大聲歡呼起來,而後各自尋找舞伴,模仿著陸鳴和潘多拉兩人的樣子,學習這種新的祭祀舞蹈。

好幾個女孩被自己的男伴摔了出去...

阿薩和李鋒對視一眼,阿薩無奈聳聳肩:“這倆人玩上了,咱們咋辦?”

李鋒撓撓頭:“咱倆也跳?”

“咦~”阿薩打了個哆嗦,往旁邊挪了兩步,海莉從阿薩懷裡鑽出來,對著阿薩伸出手:“阿薩,和我跳舞!”

“你有酒嗎?”阿薩無奈問道。

海莉搖頭:“海莉沒有酒,所以阿薩必須和我跳舞!”

“和你跳有個啥勁嘛。”阿薩嘟嘟囔囔,伸出自己的兩根小拇指讓海莉握著,然後和海莉轉著圈進入舞潮中。

李鋒氣惱地對著空氣使勁揮了兩下拳頭:“喂!師姐還找不找了!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的任務忘了是吧!”

而在這時,李鋒的肩膀輕輕被拍了一下,李鋒轉過頭,就看到有個戴著面紗的女孩對著自己伸出了手。

“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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