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智慧巨人
聽到巨人的聲音，陸鳴顯是一愣。
“你...認識我？”
巨人搖搖頭：“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
陸鳴邁步走入門後，暗影傀儡跟在陸鳴身旁，然而一邁入門內，暗影傀儡便直接化為一灘陰影重新回到陸鳴的腳下。
陸鳴心中一緊，連忙舉起手中斷矛。
原本坐在陸鳴肩頭的卡爾直接海莉附體，溜進了陸鳴的領口。
陸鳴低頭看了看：“卡爾，你什麼情況？”
卡爾瞪著兩隻眼睛：“他...他是...神明！”
陸鳴頓時如遭雷擊：“你說什麼？”
“呵呵呵...”前方的巨人憨憨地笑了起來：“你身上倒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心，我不是神明。”
陸鳴咽了口口水，抬頭看著巨人：“你...你到底是什麼？”
“我...按照你的理解的話，應該算是鬼。”巨人說道：“畢竟，我已經死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
“鬼？神？”陸鳴更加疑惑：“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能給個準確的答案。”
巨人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地：“你不如坐在這，我們好好聊一聊。”
陸鳴撥出口氣，無論對方是誰，想要弄死自己恐怕都不是什麼難事，陸鳴也就豁出去了。
邁步來到巨人的身旁，盤腿席地而坐。
巨人低頭看著渺小的陸鳴，臉上帶著很是溫和的笑容：“你在方尖碑的壁畫裡應該見過我，而且...你身上還有我屍體的一部分。”
陸鳴怔了怔，連忙從兜裡掏出一枚彩色的碎片：“你...你是智慧巨人。”
巨人點了點頭，從陸鳴手中接過那塊彩色的碎片：“我以前有個名字，叫密米爾，曾經是神，但早就已經死亡了。”
“神也會死嗎？”陸鳴問道。
密米爾點點頭：“自然是會死的，而且死掉的神明還不少。”
“那你現在究竟是什麼？”陸鳴忍不住問道。
“神的一段思想，一個執念，一段死亡之後殘留於世的迴響。”密米爾說道：“總之，現在的我，不是神，你懷裡的那個小傢伙不用藏了。”
卡爾扒著陸鳴的衣領只露出一雙眼睛，仍舊不敢完全冒出頭。
陸鳴問道：“你的死亡是因為戰爭嗎？”
“是的。”密米爾說道：“諸神的戰爭。”
“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們的戰爭？”陸鳴問道。
密米爾點頭說道：“是的，因為神的戰爭，導致世界支離破碎，而我也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我逃離了戰場，和侏儒們達成了一場交易，我庇護他們避開戰爭，而他們需要建造出一處庇護之地。”
陸鳴手摸著下巴：“庇護之地...”
密米爾伸出手指，指向陸鳴的影子，金色的魔方從陸鳴影子中慢慢飄出來，懸浮在密米爾的手中。
跟密米爾的大手一比，那金色魔方跟個黃豆似的。
密米爾說道：“你應該一直想不通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其實答案一直就在你手中。”
“魔方？！”陸鳴有些不確認問道。
密米爾點點頭：“是的，魔方，所以你的夥伴進入的是熔爐界，而你進入的則是妖精界，原因就在於...”
密米爾手指輕輕轉動了一下魔方說道：“世界發生了轉動。”
陸鳴愕然看著密米爾手中的魔方：“魔方...世界...可以轉動，擁有截然不同環境的不同世界...”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陸鳴使勁搖頭：“不，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你...你是怎麼做到把世界變為一個魔方的？”
“這就涉及到神明的知識了。”密米爾說道：“諸神的戰爭讓世界支離破碎，我只是拖動一些世界的碎片，安裝到侏儒們早就建造好的魔方軸上，慢慢拼合，組成了現在的魔方世界。”
“那你建造這個魔方世界的目的是什麼呢？”陸鳴問道：“如果只是想建造一個遠離戰火的庇護之地，為什麼要讓世界像魔方那樣轉動呢？”
密米爾眼睛眨了眨：“你真不愧是一名偵探，好吧我承認，這魔方世界其實並不是一處庇護之地，而是一座牢籠。”
“牢籠？”陸鳴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密米爾轉著手中的金色魔方說道：“你知道一個魔方由多少個魔方塊組成嗎？”
陸鳴不假思索說道：“8個角塊，12個稜塊以及6箇中心塊，一共26塊。”
密米爾搖搖頭：“不，是27塊。”
陸鳴想了想說道：“魔方的核心...那裡也是一個世界嗎？”
“是的。”密米爾說道：“其他的26個世界也都是為了封鎖核心世界而設立的。”
陸鳴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核心世界應該是你們諸神戰爭的主戰場。”
“你很聰明。”密米爾說道：“是的，那裡就是諸神戰爭的爆發點，也是主戰場。”
“將主戰場圍困起來。”陸鳴摩挲著下巴：“請恕我凡人一枚，我無法理解你這麼做的用意。”
“舊世界破碎，新世界重生。”密米爾說道：“一處承載無數神明鮮血與屍體，充滿詛咒與邪惡的地方，如果不封鎖起來，新世界就會遭受舊世界毀滅性的衝擊？”
陸鳴恍然：“那泰坦族世代守護魔方世界...”
密米爾點點頭：“自然也是我的授意。”
“明白了。”陸鳴撥出口氣：“那這個無光界是故意用天幕將世界籠罩起來的嗎？”
“是的。”密米爾說道：“你應該看到壁畫上的內容了，這裡原本是侏儒們的棲息地，也是與核心世界直接接觸的六個中心塊之一。”
“魔方世界建成之後，核心世界中的力量便開始向外滲透，為了隱藏這個世界，侏儒們便啟動要塞，用天幕將世界籠罩。”
“那侏儒們呢？”陸鳴問道。
“他們全都撤離到了新世界中。”密米爾說道：“只留下他們的機械造物維持這裡的天幕。”
陸鳴微微蹙眉：“那無光界的尼爾人呢？他們沒有撤離嗎？”
密米爾搖了搖頭：“他們原本就屬於核心世界。”
陸鳴瞪大眼睛：“核...核心世界？！”
“是的。”密米爾說道：“他們原本是囚犯，逃離了核心世界，卻又被關到了這個世界中。”
“那他們知道自己曾經是囚犯嗎？”陸鳴問道。
“時間總會讓很多記憶褪色。”密米爾說道：“他們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是神族的一員，他們的生命位階也已經跌落到了凡人的水平，而這也是我建立魔方世界的用意，用時間和世界規則來稀釋他們的毀滅性，現在的他們就算放到新世界，也沒有什麼危害了。”
陸鳴連忙擺手：“別別別，外面的世界不是米斯特瑞，而是地球，放這麼一幫把蒸汽朋克新新人類出去，指不定鬧出多大亂子呢。”
說到這裡，陸鳴眉毛一條：“話說這個魔方世界掉落到地球上，是不是因為彩虹石砸中了你？”
密米爾笑著搖搖頭：“現在的我沒有實體，何來砸中一說。”
“沒有實體？”陸鳴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巨人：“能摸到啊。”
“你現在在我的意念迴響中。”密米爾說道：“你可以理解為是一場幻覺，或是一場夢。”
“既然不是你，那彩虹石砸中誰了？”陸鳴問道。
“恐怕...應該是核心世界中的某個存在。”密米爾說道：“整個魔方都圍繞著核心世界建造，如果核心世界移動，那麼其他26個世界也會跟著一起移動。”
“核心世界中的某個存在嗎？”陸鳴微微思索，而後問道：“我如何才能去到核心世界中呢？”
密米爾搖搖頭：“我勸你暫時不要考慮去到那個世界，你自身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我自身的問題...？”陸鳴有些茫然，然而密米爾並沒有多說什麼。
陸鳴撥出口氣：“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瞭解的差不多了，但我還有一些疑問，我師姐和火焰紋章融合，是不是從中進行了干預？”
密米爾點了點頭：“是的，是我用所剩不多的一絲神力讓你的夥伴和火焰紋章進行了融合。”
“你能救師姐，為什麼不救其他的人？”陸鳴問道。
“我為什麼要救其他人？”密米爾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救師姐呢？”陸鳴追問道，密米爾並沒有回答。
陸鳴撥出口氣：“好吧，我與潘潘、貞貞她們契約失聯，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的身上有我的頭骨。”密米爾說道：“切斷你們之間的聯絡很簡單。”
“你費勁心機將我們一幫人各自分開，只讓我獨自一人來到你面前，你到底想做什麼？”
密米爾並沒有回答陸鳴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陸鳴，在神殿中凡妮莎給了你三個選擇，你最後的選擇是讓106萬火種之地的人去死，這個選擇你後悔嗎？”
陸鳴稍稍沉默，而後開口問道：“我如果是其他選擇，比如讓我的朋友去死，或者我自己去死，你還會告訴我真相嗎？”
密米爾點了點頭：“會，無論你是哪種選擇，你都會來到這裡，得到真相。”
陸鳴驟緊眉頭：“那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嗎？”
密米爾搖頭說道：“選擇不是考試，任何選擇都不是對，也不是錯。”
密米爾看著陸鳴：“如果再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還會選106萬尼爾人死亡嗎？”
陸鳴氣息微重，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無論哪個選擇都很艱難，如果選擇的結果是真的，無論哪個，我都承受不起。”
“所以才會有第三個選擇。”密米爾說道：“在拯救其他與犧牲自己之間，你想過犧牲自己這個選項。”
“我不想死。”陸鳴說道：“我有我愛的人，我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死。”
“那麼當你收集齊彩虹石，讓所有米斯特瑞人返回自己的世界，那個時候你能和你愛的人分別嗎？”
陸鳴搖頭：“我可以和她們一起走。”
“你要捨棄這個世界，還有你的親人嗎？”密米爾問道。
陸鳴攥緊拳頭：“小川和無雙都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父親、爺爺奶奶，我就算離開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可牽掛的。”
密米爾沉聲問道：“如果將地球人換成尼爾人，在地球，你愛的人和你自己之間進行同樣的選擇，你會和今天一樣，讓地球去死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