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空所在的軍艦抵達馬林梵多。
元帥辦公室。
空輕輕敲了敲房門後，直接推門而入。
“空總帥！”
看著元帥辦公室中，戰國、卡普以及鶴三人同時站起身朝自己恭敬行禮，空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還認老夫這個老師！”
“老夫很欣慰！”
戰國、卡普鶴鶴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少頃，戰國率先開口：
“空老師說的是哪裡話！”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卡普與鶴解釋認同的點著頭。
“好！”
“既然你們都認我這個老師，那身為老師，有些話老夫有必要提前跟你們說清楚，也希望你們能聽得進去老師的教誨！”
空大步如流星，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戰國三人則如同牙牙學語的少年般，規規矩矩站在空對面，腰板挺直，雖疑惑卻依舊一臉恭敬、虔誠。
“小鶴呀！”
“你是最讓老夫放心的一個學生，老夫也沒什麼需提醒你的地方，你先下去做戰前準備工作吧！”
空一臉嚴肅，堅定地注視著鶴。
“是，老師，我先退下來。”，鶴重重點了點頭，雖滿腔好奇，卻不曾開口問詢。
目送鶴離開後，空才看向戰國鶴卡普，解釋道：
“有些事，小鶴知道了對她的未來不利。”
“正如我剛剛所說，小鶴一直讓老夫很放心，老夫並不操心她。”
“反倒是你！”，空凝視戰國：“以前，老夫對你同樣很放心！”
聽到此話，戰國眼中立馬閃爍著異樣的光澤，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戰國！”
“聽老師一句勸！”
“給世界政府認個錯，給五老星認個錯吧！”
空正色道。
他的聲音中隱隱流露出幾分無奈。
“老師，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認錯呀？”
“我錯哪了？”
“讓我認錯，也得讓我知道錯在哪裡吧？”
戰國眼中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過，轉而換上疑惑之色。
“戰國，老夫現在是以老師的身份和你溝通，你也不用對老夫那麼戒備。”
“老夫就明說了，前不久，你那一通電話惹得五老星很不痛快！”
“聽老師一句勸！”
“低個頭，認個錯吧！”
“老師會從中斡旋，只要你先認個錯！”
戰國置於身後的拳頭緊緊握，他倔強道：
“老師！”
“難道你也認為我有錯嗎？”
“誰對誰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空應向戰國的目光：
“你想為庫贊討個公道，老師清楚！”
“但這也講究方法，挑場合！”
“你是海軍元帥，只要你依舊身處其位，就不能和『五老星』硬來！”
“以前的你會更加理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最近究竟是怎麼了？”
“以前的『智將』哪裡去了？”
空挺直身板，厲聲批評。
“老師，您一定能瞭解我的感受，我同樣為人師表，庫贊受到如此不公平待遇，我必須為他發聲！”
“那孩子兢兢業業，一心為正義奮鬥！”
“我這個當老師的，幫不到他就算了，決不能寒了他那顆熾熱的心！”
戰國虎軀一震，堅定反駁。
“哎……”
“老夫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空無奈的嘆息：“庫贊老夫也很欣賞他，可你只有保住這頂烏紗帽，你才能更好的保護他，更好的踐行你的正義，不是嗎？”
“你坐上這個位置那一刻，老夫不是告誡過你了嗎？”
“『正義』需要『權力』！”
“沒有『權力』的『正義』永遠都只是空話！因為它沒機會落實！”
“低頭，去認個錯吧！”
“戰國！”
戰國的神色並未因此而動搖，反而愈發堅定：“老師，您這句話，讓我度過了無數個難關，無數個輾轉難眠的黑夜……”
“可它不是萬能鑰匙，打不開所有的鎖……”
“波魯薩利諾那傢伙無心競選元帥也就算了，庫贊和薩卡斯基這兩個孩子都想探尋心中的正義，都想擔任這個元帥帶領海軍維護正義。”
“我這個當老師的不打算拉偏架，卻也要確保競爭的公平！”
“可現在，我還是『元帥』，卻連弟子間競爭的公平都做不到……我還談什麼正義？”
“連這最簡單的，理所應當的『公平』都無法保證，您讓我如何能相信，它能維護正義？”
“那雙手太長了，今天插手『公平』，明天不就打算插手『正義』了嗎？”
“老師……這個世界病了……”
聽到戰國的話，空的內心也不好受，可聽到最後兩句話時，他虎軀一震，如臨大敵，豁然起身：
“戰國！”
“注意你的言辭！”
戰國緩緩低下頭，眼中閃爍著複雜。
看到戰國不再言語，空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他看向戰國，無奈道：
“老夫以為，你很快就會接手老夫的職位，看來……”
“即便如此，在老夫心中，你始終是令老夫驕傲的弟子！”
短暫沉默後，空再次開口：
“戰國，澤法……他……”
“走得很安詳吧？”
迎上空那複雜的眼神，戰國輕輕抿唇後，重重點了點頭。
“老夫沒能來見他最後一面，老夫心中有愧……”
空悲愴的情緒漸漸轉為凝重。
“你的正義，老夫知曉……”
“不過，身為你的老師，老夫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說任何話之前，必須保護好自己！”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世界政府，這個鎮壓世界幾百年的龐大組織，它的強大遠超你所想！”
說到 ‘老師’ 二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戰國點了點頭，卻始終低著頭，不去看空。
辦公室內的氛圍一時之間有些凝滯，彷彿連空氣都忘記流動。
感受到這詭異氛圍，空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卡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