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活路了,他一無所有了。

與其苟延殘喘, 不如一死了之。

朱縣令寧死也受不了這份侮辱。

猛灌了幾口水,朱縣令就窒息暈死沉了下去。

死了吧,就這麼死了也好。

等做了鬼,他再找唐初瑤算賬!

……

不知過了多久。

朱縣令努力睜開眼睛,就看見頭頂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太陽高高的懸著,一切恍如人間。

咦!

難道陰間也和人間一樣?

這是咋回事!

朱縣令一個激靈跳起來,左右一看,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叢裡,面前站著一個男子,神神秘秘的戴著面罩完全看不清楚臉,一頭銀髮十分惹眼。

只聽對方道:“醒了?”

“呃”

朱縣令本能的答應一聲。

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腰上肉,忽然一個激靈,疼的直咧嘴,頓時大驚,他還沒死,看情況應該是被眼前蒙面人給救了。

怎麼會這樣!

對方是誰,為什麼要救自己。

還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一時間,朱縣令整個人有些懵逼。

“哎呦,這位俠士你,你慢點,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你輕點輕點!”

朱縣令被那人像拎小雞一樣拽著後脖領子半拖半拽的拉了一路。

銀髮男子卻沒有理會他的呼叫,一聲不吭沉默的走著。

朱縣令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加上酒精的揮發,不知哪裡湧出來一股莽勁。

“快撒手聽到沒,你這刁民,撒開本官,本官可是堂堂縣令.”

說話間,他奮力的掙扎了幾下,顯然並沒有什麼用處。

聽到這話,銀髮男子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只漏在外面的眼睛中,充滿是不屑的嘲諷。

他沒有時間也懶得跟這個酒鬼計較,還得好好利用他呢。

他拖著朱縣令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大船上。

看著眼前的景象,朱縣令不免傻眼了。

他好歹是一個縣令,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只是眼前這艘船真的華貴的有些離譜了。

漆紅色的船身在流蘇般的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的高貴霸道,與這船的主人當真也是無比搭配。

船身上掛滿了或明或暗的燈,一眼望去,在這沉沉夜色的江面無比顯眼。

船艄隱約可見一杆寫有“清雅坊”的風錦,仔細聽取,還有斷斷續續的古琴與琵琶之聲從中傳出。

朱縣令不免震驚的看向身旁蒙面的銀髮男子,就連酒也醒了大半,他試探道。

“這是你的船,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銀髮男子卻暫時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率先抬步往裡走去。

“先進來再說吧,你身上穿著這身溼衣服不冷嗎?”

他氣質從容優雅,彷彿一個領導者,就連平常的說話彷彿也帶著一種脅迫感。

朱縣令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地方可去,只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不過他好歹曾經是一縣之令,就算做做樣子也不能顯得太過膽怯。

想到這裡,他甩了甩手,舒展開縮緊的肩膀,揹著手走了進來。

銀髮男子剛一進入主艙,便有兩名侍女上前來替他脫下外面的斗篷。

朱縣令卻不知做些什麼,只好有些尷尬的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

銀髮男子自然沒有忘了他,只聽他吩咐道。

“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去給他端一碗醒酒湯來。哦對了,再給他拿一件換洗衣裳。”

朱縣令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銀髮男子自然注意到了對他回以一個微笑。

朱縣令便被幾名侍女引到後面的廂房,簡單梳洗了一番,又換上了乾淨的新衣裳。

待他出來以後,整個人簡直像換了一副模樣,從前那個朱縣令似乎又回來了。

只見他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似乎還擦了髮油和香粉,衣裳也從粗布麻衣換成了絲綢長袍。

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精神過了,朱縣令不免心情大好。

他來到主艙,對著主座上的引發男子鞠了一禮。

“多謝這位俠士。”

銀髮男子剛好捻了顆櫻桃扔進口中。

他上下打量了朱縣令一番,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下巴一抬,指了指側坐,示意道。

“坐吧。”

朱縣令也沒有客氣,大大方方坐了下來,倒了杯酒就要敬他。

銀髮男子沒有拒絕,也端起手中的酒與他隔空碰杯,一飲而盡。

一杯香甜美酒下肚,與朱縣令之前落魄時所喝的糙酒味道並不相同,朱縣令又回憶起往事來,心情複雜。

“如若不是俠士救我,恐怕我今天就死了,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哦對了!還不曾問過俠士的尊名?”

銀髮男子唇角輕扯出一個笑來,開口道。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遭遇,也同情你的遭遇。”

他聲線聽起來乾淨清澈,似乎帶著令人著魔般的蠱惑力。

“我知道你是朱縣令,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犯了一點小錯誤,竟然被人如此逼迫趕盡殺絕,實在是太悽慘了,他們很過分,不是嗎?”

這話說的一針見血,直接就插在了朱縣令的要害上。

朱縣令驚訝的瞪大了眼,那眼神彷彿就像是看到了知音一般。

自從他出事以後,再也沒有人像以前那樣尊敬他,願意聽他講話。

他滿滿一肚子苦水,也不知該向誰訴說,整個人憋在心裡,成日裡借酒澆愁。

現下他與銀髮男子相識不過片刻,這人卻如此懂得他的心思。

朱縣令感覺找到了傾訴口,彷彿開啟了話匣子般,開始大吐苦水。

“知己!知己呀!都是唐初瑤那個小賤人,害得我變成今日這副落魄模樣。她就是個女魔頭!”

“都是因為她,我才變成今天這個模樣,我現在是官也沒了,錢也沒了,就連老婆也沒了,孑然一身,這都是她害的!”

說到痛處,朱縣令情難自抑,鼻涕和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銀髮男子滿眼憐憫的看著他。

見他哭的這樣悽慘,銀髮男子甚至還貼心的從懷中拿出一方銀布織就的手帕替他擦拭滿臉的淚花。

“沒想到你竟然受了這麼多苦。”

銀髮男子感嘆道,不過下一秒他話頭一轉,又說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混日子嗎?還是打算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聽到這話,朱縣令愣住了。

他茫然的睜著還泛著眼淚的眼睛,懵懂的重複道。

“奪回……一切?我,可以嗎?”

見到魚兒已經上鉤,銀髮男子輕笑一聲,繼續蠱惑道。

“那當然了,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啊。這樣的深仇大恨,怎麼能輕易的善罷甘休呢?你也投河自盡過了,現在想來也算是劫後餘生!”

“既然老天讓你碰上了我,就是不想讓你死,你看看,就連天都在為你的遭遇感到可惜呢。”

他這一番話說的極秒,拿捏的也恰到好處。

朱縣令也不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聽到這話,銀髮男子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來,又與他對碰。

“這樣才對。我看這樣吧,不如你就乾脆歸隨於我,我向你保證,以我的實力,絕對可以替你達成你想達到的心願,復仇這件小事更是不在話下,怎麼樣?你覺得如何?”

朱縣令雖然反應有些慢,但好歹也是當了幾年縣令的人,為人也十分圓滑世故。

更何況銀髮男子這番話說的太過明顯,他又不是傻子。

感到不對勁,他立馬警惕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迫切的要我歸隨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我懂。又豈能有這種好事?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想到這朱縣令反應還挺快,倒沒有他想的那麼愚蠢。

銀髮男子笑了一下,並沒有被朱縣令無理的話語惹惱。

他自顧自的斟了杯酒,心情頗佳的解釋道。

“你不是問我是何人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姓華,單名一個影字,我之所以決定幫助你,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那個人你見過也知道,就是把你害到現在這個地步的那個唐初瑤的男人,楚天宸。”

聞言,朱縣令思索片刻,試探道。

“楚天宸?哦,我知道他,就是被我關到大牢裡的那個人,對吧?”

華影點了點頭,繼續道。

“早些年我便和他結下了樑子,沒想到鬥了這麼久,還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說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番話聽的朱縣令雲裡霧裡,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太清楚華影所說的是何事,而且他只是恨唐初瑤罷了。

不過,能夠依靠這個人也是好的,畢竟唐初瑤總是和楚天宸待在一起。

若是單單對她一個人下手,想來也並不方便。

想到這兒,朱縣令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沒問題,我只要唐初瑤,剩下的都歸你安排,我保證絕對配合!”

朱縣令的高覺悟令華影非常滿意,他點了點頭,隨手打了個響指。

隨即,只見兩名身姿曼妙的妙齡女子。

一個撫琴,一個跳舞,從兩邊走了上來。

那兩人媚眼如絲,眉目傳情,扭著身體慢慢的來到朱縣令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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