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刺眼的陽光斜鋪了進來,唐初瑤揉了揉迷濛的雙眼。

“頭好暈!”

她下意識的捶了捶腦袋,好一會再清醒過來。

這迷藥好凶猛,她竟然堅持不了幾秒就暈了過去。

她抬手覆在眼角遮了遮清早刺眼的陽光。

可惡,竟然暈了一夜!

醒來的唐初瑤四下開始打量起來,不由的微微一驚。

這不是她住的的客房嗎?

她記得昨夜可是暈倒在顧曼曼的閨房外,這怎麼又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滿腦子的疑問,門外便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一大早的,老爺就把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了,不知道要幹嘛呢?”

“你不知道哇!小姐不見了。”

兩個丫鬟嘀嘀咕咕,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唐初瑤的耳朵裡。

曼曼不見了?

都怪她昨夜沒有再警醒些!

心下一怔,掀開被子,唐初瑤有些懊惱的下了床鋪,直奔的朝著顧曼曼閨房而去。

曼曼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唐初瑤披頭散髮的奪門而出。

邊跑邊挽著散落的青絲,她來到了顧曼曼的閨房門外,只見顧曼曼的閨房,房門虛掩,裡面空無一人。

看來她們還是中招了!

唐初瑤不由的眸光窄了窄,隨手拉住一個澆花的丫鬟。

“你們家小姐呢?”

丫鬟被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懵,“小姐?奴婢不知。”

見丫鬟一問三不知,唐初瑤心下越發篤定了。

曼曼肯定是出事了。

沿著內院,顧曼曼尋遍了整個顧府,直到在後花園裡遇見了顧員外和那個巫師。

見他們神色著急,唐初瑤停下來腳步,側耳傾聽著。

顧員外焦急不已,捶胸頓足的在原地打著轉兒。

“這可如何是好?曼兒活生生一個人,怎麼就不見了呢!這都找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了?

她昨夜與曼曼暢談到很晚,早上曼曼便不見蹤影。

恐怕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昨晚上她就已經被人劫走了。

毫無疑問,劫走她的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巫師。

昨夜除了他再無旁人接近過曼曼的閨房。

在她昏迷之際,她還隱約看到了這巫師。

不是他還能是誰?

此時,巫師跟在顧員外一側,神色擔憂,一臉的誇張表情。

“早說要貼身照看的,令愛身嬌體弱的,現在又不知下落,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顧員外聽。

聞言,顧員外越發的心急如焚,指揮著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四處尋找。

見他焦急,巫師暗自欣喜。

他就要看看這顧員外到底有多愛他的女兒。

這樣他才好待價而沽!

沒準幹完這一票,他又可以瀟灑的舒服一陣兒了呢!

見巫師陰笑不已,唐初瑤先是一愣,隨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巫師好生狡猾!

竟在這賊喊捉賊!

裝模作樣,曼曼在哪,恐怕只有他知曉了。

她一定要揭穿這個偽君子的廬山真面目。

就在唐初瑤欲上前指認巫師之時,巫師餘光一掃先一步發現了唐初瑤。

“丫頭,你來的正好,是不是你把顧小姐藏了起來?”

巫師質問聲凌厲異常,一下子引起了顧員外的注意力。

他連忙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唐初瑤,怒不可遏上迎面走來。

“姑娘,你來我府上做客,我待你不差,你怎麼能坑害我的曼曼呢?”

說著,他也顧不得長輩之姿,鉗住唐初瑤纖瘦的胳膊就一陣搖晃。

唐初瑤中迷藥頭還暈著,這會越發暈乎了,不由的皺了皺眉。

“伯父,你先冷靜冷靜,曼曼失蹤,我也很擔心。”

“你擔心?我看你是沒安好心!”

顧員外怒目呵斥,一把將唐初瑤推到在地。

“識相的話,趕緊將我的曼兒完璧歸趙,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剛說完,一旁的巫師嘴角斜勾,俯視著唐初瑤。

這丫頭屢次三番壞他好事,這下他倒要看看她怎麼脫身。

手掌摩擦在地上的碎石子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唐初瑤抽吸一下,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咬緊牙關,狠狠瞪著巫師。

“曼兒在哪?”

突入起來的質問,讓巫師心下漏了一拍。

難道這丫頭昨夜看見了什麼?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丫頭亂嚼舌根。

到時候,恐怕煮熟的鴨子都會飛了去。

巫師眸光一凜,滿目猙獰起來,他猛然抬腿就朝著地面的唐初瑤踢去。

“你這個賊女,死性不改,看本大師不滅了你。”

說著,腿上運足了氣力,狠狠朝著唐初瑤的胸口踹去。

呵!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唐初瑤冷哼一聲,隨即身子席地一滾,靈巧的躲過巫師的襲擊。

快速起身,唐初瑤欲上前解釋,卻被巫師一個橫劈逼退了數步。

“夠了,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師,只是個騙子罷了。”

聞言,巫師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陰狠的磨了磨牙。

找死!

一手成爪,巫師就直擊唐初瑤的咽喉而去。

唐初瑤冷笑一聲,小巧的身子靈活下腰,讓巫師撲了個空。

末了,起身之際,她單腳高抬,狠狠的踢在了巫師的胸口處。

一個小巧玲瓏的鞋印赫然印在了巫師的胸前。

巫師羞憤不已,伸手拍了拍胸口的塵土,臉色鐵青。

”臭丫頭,死鴨子嘴硬,看本大師今天不讓你跪地求饒!”

一個鄉野村姑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剛剛是小瞧了這丫頭,險些吃虧。

巫師提了一口氣,神色也嚴肅起來,架勢十足的衝著唐初瑤勾了勾手指。

唐初瑤也不敢示弱,整個人警惕起來。

“就憑你?騙子我見多了,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的。”

被唐初瑤嗆得一陣臉臊,巫師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顧員外橫插一腳,站在二人的中間。

“夠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我的曼兒,不是你們在這爭鬥的時候。”

說完,顧員外也顧不得禮數,怒目瞪著二人。

見場面終於穩住,顧員外忙掏出一塊玉佩拿捏在手上。

“姑娘,你看看這可是你的東西?”

打這姑娘一進門,他就打量過了的。

渾身粗布麻衣,唯一像樣點的就是她腰間的這塊玉佩了。

唐初瑤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愣。

這不是她的空間玉佩嗎?

怎麼會在顧員外的手裡?

百思不得其解的唐初瑤有些納悶的點了點頭。

“是我的東西,不錯!只是……”

“別隻是了,是你的就好!”

顧員外打斷了唐初瑤的話,怒氣直飆腦門,“這是在曼兒的房間找到的,你說,不是你擄走了曼兒,還能是誰?”

說她擄走了顧曼曼?

這是什麼邏輯!

就憑一個玉佩,就說她是擄走曼曼的歹徒,這是不是太武斷了些?

唐初瑤不懂這邏輯,臉色也略顯難看。

“伯父,我敬您是曼曼的父親,但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汙衊人吧!”

“空口白牙?”

顧員外眯著老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隨即,他把玉佩勾起,再挪近了些,幾乎是貼著唐初瑤的臉。

“這是空口白牙嗎?這是真憑實據,你休想抵賴。”

曼曼怎麼會交了這樣品行惡劣的朋友!

顧員冷冷的瞟了唐初瑤一眼,滿眼嫌惡。

聞言,唐初瑤一陣無語,她伸手欲取回玉佩。

卻不料顧員外眼疾手快,一下子將玉佩又拽回了懷中。

“你休想毀滅證據,虧曼兒那麼信任你,你竟然暗害她!”

話語越說越難聽,一旁的巫師卻十分得意。

“我沒有!”

唐初瑤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後,便緘默不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見唐初瑤閉口不語,巫師邊越發囂張起來。

他心裡一搗鼓,賊眉一揚,慫恿著身旁的顧員外。

“顧員外,您府上住著這麼個包藏禍心之人,還不趕緊報官?”

聞言,顧員外有些詫異,神色稍微有些猶豫。

報官?

這可使不得!

若是報官,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他的曼兒還未出閣,讓人知道她被賊人擄去,一夜未歸,到時候,曼兒還怎麼嫁人?

思量來思量去,顧員外抬手打住巫師接下來的話語。

“報官之事,容後再議,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我的曼兒。”

顧員外急的滿頭是包,不自覺得語氣就重了些。

巫師有些不滿,心下不由的狠狠詛咒起來。

老東西,橫什麼橫!

遲早讓你掏空家底兒!

冷哼兩聲,巫師故意誇大其詞。

“顧員外,此歹人切不可縱容,如今她這般作為還不知什麼目的,你放任不管,恐怕會釀成大禍。”

不把這臭丫頭往死裡整,他難出這口惡氣。

巫師見顧員外還是猶猶豫豫,心下一橫。

“顧員外,不瞞您說,我昨夜就看到這臭丫頭徘徊在顧小姐的閨房外鬼鬼祟祟的,不知打什麼壞主意呢。”

聲音低沉喑啞,巫師有意的誘導著顧員外。

“此時當真?”

“千真萬確,本大師親眼所見。”

聞言,顧員外眸色一怔,不由的驚怒萬分。

一雙佈滿皺紋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般,眼白處泛著赤色血絲。

“豈有此理,你這賊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巫師上前一把鉗住唐初瑤的手腕,惡狠狠的俯視著她。

唐初瑤回瞪著巫師,氣勢不甘示弱。

“真是荒謬,明明是你昨夜圖謀不軌,如今倒賊喊做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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