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面紅耳赤,羞惱的想要離開,可被他緊緊圈在懷裡,逃脫不得。

“別害羞,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鬼……鬼知道,白歡歡說男人的話都是放屁,經常口是心非!”

“你這丫頭,不感動也就算了,還把我說一通!”

顧寒州沒好氣的提起她的後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般。

“你就不能感動一下嗎?”

“不……不敢動!你這樣威脅我,我一點兒也不敢動。”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說道,以為他下一步就要打屁屁。

顧寒州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後來聽明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丫頭,能讓他開心,也能讓他揪緊心臟。

“好了,不逗你了,四處看看吧,這兒我可從不帶人來。”

許意暖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顧寒州小時候用過的東西。

她四處翻翻,看了眼書架上面的書,不禁撇撇嘴。

顧寒州那麼點大的時候就已經這麼無趣了嗎?

看得竟然是中外名著?名人名傳!

她小時候看得是十萬個為什麼、安徒生童話之類的。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怎麼都沒有玩具?”

“那個時候倒沒心思想玩具之類的,自從記事認字開始,我和二哥就加倍努力的學習,不敢有半點鬆懈。母親去世得早,顧徹那個時候也已經成年,開始掌管家族企業。我和二哥就成了他的眼中釘,如果我們不快點成長起來,那我們就會成為犧牲品。”

顧寒州淡淡的說道。

他神色平緩,聲音不疾不徐,好似並不覺得什麼。

可這番話落在許意暖的耳中,卻很沉重。

才那麼點大的孩子,就有如此壓力,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且還是手足相殘。

這樣的童年,一定是灰暗的吧?

她以為自己小時候已經夠淒涼的了,但現在想想,她已經很幸福了,最起碼她還好好活著,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被父親送出國,在國外待了很多年。顧徹也時常派眼線過去,生怕我們日益壯大起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那個時候晚上睡覺對我們來說是痛苦,因為不敢放鬆警惕,生怕會遇到殺手黨。”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算熬過來了,但二哥他……”

提到去世的顧長寧,顧寒州的面色陰鬱幾分,拳頭都無聲無息的捏緊。

許意暖上前,用自己的小手緊緊包裹著他的大手,想要給他傳遞溫度。

“二哥會在天上看著你的,我會代替他照顧你,好不好?”

顧寒州聞言緩和了面色,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色厲內荏的模樣。

他大手輕柔的撫摸過她的秀髮,視線變得溫柔起來。

“算了,我還是照顧你吧,你這丫頭哪裡會照顧人?”

“不要小看人好不好?我也會越變越好的!”

她不悅的說道。

“我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當年的那些人,也應該付出血的代價。

許意暖看了一圈,發現顧寒州沒發展成一個鋼鐵直男,真是實屬不易。

從小到大,一直都看這麼正兒八經的書,現在是如何練就滿腹情話的?

“顧寒州,你是無師自通呢,還是早有經驗?不然你怎麼有那麼多撩人的話,一點都不正經。”

顧寒州聞言,只是笑笑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就不說了。”

“那可不行,你只能對我一個人說!”

許意暖霸道的說道。

“好,只跟你一個人說。”

許意暖玩累了,就在小床上躺下休息,床實在是太小了,一個人躺下也是勉強。

顧寒州就坐在地上,靠在床邊,看著她安然入睡。

今晚月色很美。

……

顧寒州將熟睡的小人兒溫柔的抱回了房間,人剛剛放下,有人敲門。

他出去,顧徹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晃了晃。

“有興趣喝一杯嗎?”

顧寒州點點頭,兩人來到了樓下。

諾大的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今年剛從國外的波爾頓莊園帶回來的葡萄酒,味道還不錯,你要是覺得好,我送一箱到你那兒。”

“大哥的酒,我還喝得起嗎?”

顧寒州端著酒杯,對著燈光輕輕搖曳。

玻璃杯裡折射出異樣的紅光,像是鮮血一般,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神色諱莫如深,難以捉摸、

顧徹聞言,手指微微一頓。

他挑眉,看向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弟。

他當真小瞧了他,讓他蟄伏這麼久,竟然變得如此強大。

容貌是假的,溫順是假的。

他就是那最野性的畜生,偽裝至今,就為了給敵人致命一擊。

他眯了眯那狹長的鷹眸,道:“三弟說的是什麼話,倒是大哥要小心提防,免得在陰溝裡翻船,被小人踩到了頭上。”

“大哥相信因果報應嗎?”

他淡淡的看了過去,眼神就像是寒夜裡的海水,無風無波,平靜的像是一面鏡子。

但鏡子後面,卻又藏著波濤洶湧,危險至極。

顧徹聞言狠狠眯眸,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又不敢肯定。

“我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我倒是相信命中註定。命中註定你有,你就有,強求不得。你我是兄弟,但親兄弟也是要明算賬的。”

“放心吧,我和大哥會筆筆算清楚的。時間不早了,我那小未婚妻不喜歡我身上有酒味,這酒我還是不喝了。大哥也早點睡,晚安。”

顧寒州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那笑意,達不進眼底。

顧徹看著顧寒州離去的方向,鷹眸瞬間變得陰鷙狠毒起來。

拳頭,無聲無息的握緊。

翌日,大家也紛紛離開了老宅,顧寒州送許意暖回到學校後,也去了集團,沒想到程櫻再次上門。

這次竟然帶了他覬覦已久的合同。

程櫻提出了要求,晚上陪她去喝一杯,如果喝的高興,那合同好說。

她相信顧寒州是聰明的商人,一定不會錯過這筆大單。

她猜想不錯,顧寒州的確無法放棄。

這個條件很誘人,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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