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聞言,呼吸都微微一顫。

顧長寧的話繼續迴盪在耳邊:“K只是一個代號,我並不是駭客,但是別忘了沒人可以比我更熟悉比特幣。喬希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你心知肚明。你想讓簡成為唯一的繼承人,喬希做鋪路石,那你就給我好好地善待他。”

“他到底叫你一聲母親,命是你給的,你就要好好待他。如果喬希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你真以為我離開了顧家,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別忘了,我的女兒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只要我活著,那份股權還能到我手裡,畢竟她還未成年。”

“我和顧寒州雖然兄弟情義不在,但大是大非面前,我們絕對能統一戰線。夫人喜歡玩是吧,那我就用簡的命跟你玩,你敢嗎?”

他幽冷說話,這話像是從寒冰裡撈出來的一般,不含一絲感情。

夫人聽到這些,氣得面色漲紅。

她的確對他無可奈何,現在簡根基不穩,她還需要顧長寧的幫助。

“你做這麼多,只為了喬希?”

她壓低聲音,狠狠蹙眉,有些不可置信。

“沒錯,只為了他一個人。別動他,我會跟你拼命。”

“你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天下笑話與我何干?”

顧長寧冷道,隨後轉身離去。

走至門口,想到什麼似的:“這次的事情,日後還會跟你算得,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聽說你最近準備維特爾港的投資,只怕不可能了。”

“你……”

夫人瞳孔狠狠收縮,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長寧離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瘋了,都瘋了!一個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四次的忤逆我的命令。一個,為了不值錢的賤人,竟然敢威脅我!”

夫人氣得掀翻書桌上的東西,渾身顫抖。

出了門的顧長寧聽到她的聲音,狠狠蹙眉。

在夫人眼中,喬希只是不值錢的賤人嗎?

他在自己心中,無人可以取代,是無價之寶。

這世道亂,他無人守護,那他就陪他到老到死一輩子。

這條路,他從六年前選擇,到現在都沒後悔過。

雖然放棄了很多,但……他只有遺憾,從不後悔。

他回到城堡,一直守在喬希的床邊,都未曾閤眼。

他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才退燒清醒過來。

他眼神空洞,茫然無措的看著天花板,神情恍惚。

“喬希。”

顧長寧緊張的叫著他的名字。

他這才有所反應,轉動眼珠,看向他。

“K……你回來了。”

“對不起,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現在已經不是顧長寧了,從我開始叫K的時候,溫顧兩家的事情就跟我再無瓜葛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用,我當夫人給我新生,可她卻一直在吸我的血,等我毫無利用價值的時候,你怎麼辦?”

“都怪我不好,把你牽扯其中。”

喬希滿是歉意的說道。

“你我,早已不分彼此了。”

“也是……你去參加婚禮了是不是?能不能跟我講一下婚禮現場,我也想有一場婚禮,只是,我們誰當新郎誰當新娘啊?”

“當然我是新郎,你是新娘,你當得了新郎嗎?在這兒跟我說廢話。”

他語氣輕快了許多,逗得喬希忍不住一笑。

揚起嘴角,卻牽引到臉頰的傷。

剛剛結痂的傷口,再一次流出了血。

他想要抬手擦拭,卻無能為力,顧長寧趕緊溫柔的幫他擦拭臉頰。

“我是不是變醜了?”

“沒有,依然好看。”

“那就好……我怕你嫌棄我。”

他痛苦的閉上眼,顧長寧是他現在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

而許意暖根本都沒上飛機,剛剛出了城堡,沒想到就看到迎面而來的顧寒州。

他和顧長寧同一時間趕來,甚至都已經去找蘭斯一趟,確定許意暖沒事,人不在那兒,就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許意暖毫髮無損,他直接將她攬入懷中,用力的抱在了一起。

“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很想你。”

她一直戰戰兢兢,假裝堅強,可是看到顧寒州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心臟都軟了下來。

她在他面前沒有偽裝,想哭就哭,想鬧就鬧,因為她知道全世界誰都可能不縱著自己,但是顧寒州肯定會哄她疼她的。

“我也想你,沒事就好。”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完完全全把她當小孩子,彷彿摸摸頭就不用害怕了。

“兩位,可否注意一下,這兒還有個大活人?”

傅西城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

顧寒州聞言,微微眯眸,將許意暖拉至身後。

“你把暖暖帶來幹什麼?”

“他們兩兄弟的事情,因她而起,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帶她來,也不為過吧?”

傅西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是蘭斯的人,什麼時候對喬希兄弟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了?”

“我並不是誰的手下,我只遵從自己的命令而已。暖暖,看樣子也不需要我送你回去了,你過來,我再跟你說些話,保證你不後悔。我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哦!”

傅西城聲音低沉悅耳,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一點點蠱惑人心。

許意暖聞言,為難的看了看兩人,心癢難耐。

傅西城要說什麼?難道是顧寒州的事情嗎?

她狠狠蹙眉,最終還是上前一步。

這惹得顧寒州眉宇下壓,寒眸瞬間凌厲可怕起來。

“暖暖?”

“我就聽一下下,很快回來。”

她扯開顧寒州的手,跑到傅西城面前。

“你要跟我說什麼?”

她緊張的說道。

傅西城大手一抄,猛地攬住她的蠻腰,兩具身體瞬間貼近。

那菲薄的唇瓣貼在耳畔,呼吸的潮熱席捲耳蝸。

“這樣,他才聽不見。”

“什麼?”

她嚇壞了,這也太親密了吧!

只聽見他快速耳語,她差點都沒聽清楚,身子立刻給顧寒州拉開了。

他毫不猶豫,一拳狠狠的砸了過去,卻被傅西城穩穩的握住了拳頭。

他笑,甚是好看,宛若妖孽。

“顧寒州,你變弱了,身子……大不如前啊。”

他笑的古怪,話語裡也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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