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意暖怔怔的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最新的娛樂直播新聞。

“顧先生,請問旗下多個動工的專案,發生了命案,鬧得人心惶惶,你怎麼看?”

“顧總,貴公司查出了超標的染料,對人體有害,可是你們卻生產這樣的衣服,還高價售出,請問你對得起消費者嗎?”

“顧總,還有貴公司的劣質材料,以次充好,欺騙消費者,請問你如何處理。”

“顧總,現在網上處處都是討伐你的消費者,現在還有人堵在了集團門口,要求你還以公道,你怎麼看?”

“死者家屬要求狀告法庭,貴公司打算用律師打官司和貧困人家耗下去,耗到對方無力承擔起訴費嗎?”

一字一句,彷彿都是誅心的利劍,狠狠地刺向了顧寒州的心尖。

同時,也狠狠紮在了許意暖的心上。

螢幕裡的顧寒州,西裝革履,步伐穩重,身姿挺拔。

就像是寒冬裡的巖松,屹立不倒,任憑狂風暴雨。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冷眼掃過去,不會再有第二個咄咄逼人的記者。

可現在,他一雙寒眸斂去了戾氣,反而顯得張弛有度,溫和了許多。

他對著鏡頭,深深彎下了身子,沉重的說了一句。

“抱歉。”

短短兩個字,就像是驚雷一般敲打在許意暖的心中。

他起身,眼神堅定的看著鏡頭,道:“我這道歉,並不是承認這些事情是我顧氏所為。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有些證據已經遞交司法機關,因為司法要求,所以證據暫時不能公開,但是不日就會有結果。”

“我一定會找到幕後主使人,還我顧氏一個清白,也替那些無辜枉死的人,要一個公道。雖然這些人不是因為顧氏而死,但是他們的身後事我依然會料理清楚,因為和顧氏簽約的合同都會標明,因工作而傷亡,顧氏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至於你們所說的話,也要慎重,不要被輿論風向帶偏。你們是記者,記錄真實的捍衛者,我會維權,我會聲張正義,也會懲治惡人。”

“今日,是我顧寒州以集團總裁的身份道歉,因為顧氏的事情,而惹得大家高度關注,耽擱大家時間。我顧某將以身作則,協同警方,抓住背後行兇的人。”

隨後,他再次對著鏡頭深深鞠躬。

隨後就交給姜寒處理,他回到了後臺。

雖然釋出會才短短的二十分鐘,卻引起了高度熱議。

許意暖看著他彎腰鞠躬的那一瞬,淚水爭奪眼眶。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才沒哭出聲音來。

那樣意氣風發的顧寒州,何曾如此服軟過?

這不是他的過錯,可是他為了安撫民心,為了保住顧氏的顏面,不得不出來道歉。

他雖然面上毫無波瀾,但內心肯定……肯定很疼吧。

這等於將他的自尊,一節節掰碎了,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何曾如此過?

許意暖難過的不能自已,恨不得自己代為受過。

她想要給他打電話,但是卻又不敢,可是顧寒州的電話卻打來了。

她胡亂擦了擦淚水,強迫自己不能露出破綻,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哭了。

“怎……怎麼了?”

她極力偽裝,讓聲線聽起來平緩一點。

“暖暖。”

短短的兩個字,深沉有力,帶著寵溺的氣息。

此刻,休息室,顧寒州脫掉了沉重的西裝,領帶拉扯開來,脖子的紐扣也解開了。

窗戶大開,冷風吹了進來,才讓他的胸悶得以喘息。

他坐在沙發上,彎著身子,手肘搭在膝蓋上。

高傲的頭顱垂了下去,彷彿一瞬間被生活打敗了一般。

他的眼眶佈滿了血絲,昨晚一夜未歸,就為了這番說辭。

反反覆覆的修改練習,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低頭認錯的模樣無數次。

恨不得直接衝進去把自己掐死算了。

他不怕丟人,就怕……許意暖看到自己丟人。

“暖暖……我……給你丟臉了。”

幾個字,停了停頓了頓,最後還是從牙關裡擠了出來。

許意暖本來是能忍住的,可聽到這話,她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湧落下。

從來都是自己做錯了事,給他丟人了,讓他給自己善後。

什麼時候,輪到他說這話了?

“沒有!你沒有!”她大聲說著:“我的男人能屈能伸,是男子漢大丈夫,你低頭服軟只是權宜之計。你沒有給我丟人,反而讓我覺得你很爺們,夠男人,比那些虛偽的人強多了。顧寒州,你在集團嗎?我去找你!”

“不要來,不要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都厭棄我自己。我知道你肯定看到直播了,我猜你肯定在哭。而我……不想讓你哭,可是我的電話打來,你哭的反而更兇了。”

“顧寒州……我想見你。”

“不用,我需要自己療傷,等我再出現在你面前,我依然還是顧寒州,不會……如此狼狽。”

“暖暖,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顧寒州匆匆結束通話,大手抱住了腦袋。

諾大的休息室裡只有他一個人,背影是寂寥悲痛的。

他就像是受傷的獅子,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許意暖在房間裡哭的難受的時候,傅影推門進來了,看她如此心疼的遞了紙巾過去。

“我在門外都聽到了,現在正是我哥脆弱的時候,你就別去了,在家裡休息吧。”

“正因為他脆弱,才需要我,我才更應該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個時候男人更需要緩衝療傷的時間。我們丟人丟到大西洋去都可以,但在愛的人面前,不可以。對待別人肆無忌憚,對待愛的人,則是小心翼翼。”

“我哥的形象在你眼中根深蒂固,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低下頭來。他最怕的,就是你看到他這個樣子。百獸之王,什麼時候在自己的母獅子面前露出過傷口?”

“可我……什麼都幫不到他。”

許意暖難受的說道。

“你能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幫助了。他不論在外面如何,風箏總會回來的,還是要回到你懷抱的。”

傅影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不要太過悲傷,免得動了胎氣。

而許意暖只能強裝鎮定,等著顧寒州回來。

等他……

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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