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告訴警察,知道後不要聲張,把地址給我,我親自去處理。這件事,不能讓本家知道,以我的名義,獨自行動。”

“是。”

下面的人老老實實的執行,後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二小姐,您的暗衛已經在選拔,你要不要親自看一看?今年有三個入選。”

“不用了,我只要裡面這個,他就是我最好的暗衛。”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下去吧,我累了。”

日京梨紗幽幽的說道,其餘人下去,醫院安靜的長廊裡,她孤獨的坐著。

影子斜長,孤零零的。

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坐在姐姐的位置上,掌管整個日京會社。

她雖然沒有當成繼承人培養,但也懂得很多,畢竟她以後是要做別人的主母,查賬管賬還是會的。

這次日京會社折損嚴重,亞太經濟區的利潤很大,京州拿不到話語權,拿到的利潤自然大打折扣。

而且,因為姐姐的個人行為,牽動了整個集團的聲譽,和皇室有了隔閡。

內閣大臣對日京會社諸多不滿,再加上姐姐在外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有很多仇家。

現在正是他們乘勝報復的好機會,一個個落井下石。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讓日京會社難以立足。

交到她手裡的根本就是個爛攤子,好在她人緣不錯,嘴巴甜,哄的那些老東西開開心心的。

他們針對姐姐,但對她格外開恩。

在所有人都排斥日京會社的時候,沒想到宮川鳴音挺身而出,幫她排除異己,拉攏人脈。

雖然日京會社恢復昌盛時期很難,但總比現在這個樣子好多了。

日京會社衰弱,皇室也趁機站了起來,剝奪了日京會社很多經濟管理權。

她現在也不想爭強好勝,能夠取得一種平衡已經實屬不易。

只要渡過這個關卡,保住爸爸媽媽辛苦的基業就好。

別的,她從不貪多。

只是,現在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不能再任性妄為。

什麼自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三天後,下面的人終於有了動靜,找到了顧寒州。

她立刻前去,谷川智加撿回了一條命,還沒有恢復好就要跟著她,卻被她強行阻止。

她沒有帶人,獨自去了一家小酒店。

顧寒州似乎知道她會來,已經擺好了她的酒杯。

“你好,顧先生。”

她彎腰打招呼,對他依然心存尊敬,再加上許意暖的事情,對他心懷愧疚。

“坐。”

他淡淡的說道。

“喝酒嗎?”

“不喝,因為不太會,酒量不是很好。”她拒絕了,現在可不是喝酒的好時候,而且她只喝紅酒,這種米酒不太會。

“梨紗小姐封鎖了海關,搜查可疑人犯,又追查各家旅館和小診所,追查我和日京川綾子。”

“是的。”

“眼看我就要成功了,可你的人護著日京川綾子,讓她跑了。是嗎?”

他抬眸,眸色幽冷的說道。

“是,我知道姐姐罪大惡極,害死了暖暖。可……可她是我的姐姐,我沒辦法得知你要殺她毫無作為。放心,我也不會為難你,也不會告訴本家這件事,我會幫你離開。姐姐已經受到了懲罰,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一下子跌入泥地,她也受了很大的打擊。”

“的確,可她還在召集舊部,想要我死。她身上揹負著人命,亡妻之仇,不共戴天。在我有生之年,我只有一個目的,殺了她!”

“我……我不會讓她這麼做的,我跟你保證,只要我還活著,我一定會看著她不會讓她離開京州。現在我才是家主,族老和皇室都不會再承認姐姐了。”

日京梨紗急急的說道。

她知道川綾子可惡,可是那是她的親姐姐啊。

如果明知道有人殺她,還無動於衷,自己還是人嗎?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失公允,可是……她沒辦法。

“顧寒州,我們達成一個交易好不好?我放你走,你也不要傷害姐姐。如果你執意如此,姐姐前一秒出事,後一秒我敢保證,你根本不能完好無缺的回去。那畢竟是我的姐姐,是日京會社的大小姐,不可能死了,都沒人知道,族老和皇室不會無動於衷的。”

“你們各退一步,你死在這兒,那你怎麼和暖暖生同床死同穴?”

“你也不想在這兒出事,沒人來救你是不是?你的屍骨真的能安然運回帝都嗎?”

“你還沒有去祭拜過暖暖,死在這兒不值得。”

梨紗只能搬出許意暖,見他眼神閃爍,終於有了心動,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也只有許意暖才能讓顧寒州有些動容了。

他的大手無聲無息的捏緊,拳頭上全都是青紫色的血管。

關節處森白一片,捏的咯咯作響。

他猛地砸了一下桌子,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在逼我?”

他雙眸赤紅,裡面都是駭人的顏色,彷彿要殺人一般。

他現在就是瀕臨崩潰的野獸,給許意暖報仇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只有殺了日京川綾子,他才能去見許意暖,和她葬在一起。

可現在,日京川綾子死了,他也未必能安全離開京州,死在這兒,還怎麼在黃泉路上找許意暖?

“我沒有,你想想暖暖好不好?”

她無奈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你最好保證她乖乖留在京州,只要她一離開,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

梨紗聽到這話狠狠蹙眉,以她對日京川綾子的瞭解,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去帝都報復顧寒州的。

而他分明也是瞭解姐姐的性子,才放出這樣的話。

她沒有辦法拒絕,顧寒州已經強忍著怒氣,在做退步了。

她咬咬牙,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喝完。

杯子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她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

“好,那我就在帝都恭候你姐姐的大駕了。”

他陰森森的說道,這話讓人不寒而慄。

眼前的男人,已經沒有初見的溫柔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成熟睿智,心有城府,是一個智者的模樣。

對待許意暖永遠是溫暖迷人的,讓人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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