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牽馬執凳的董卓
若不是曹操在陣中央，他早已揮軍掩殺過去，將董曜賊子拿下剝皮抽筋。
“我等奉中郎將之命前來支援。”
徐榮心腹率兵急行軍，終於抵達戰場。
“公子，相國已抵達虎牢關，還請速歸。”
胡車兒與飛熊軍殺到陣前，隨後滾鞍落馬。
飛熊軍裝備精良，乃是於萬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人士。
他們的到來，也給聯軍帶來一條訊息，董卓已經親至。
原本信心滿滿，想要一舉掩殺過去的袁術，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孟德兄，改日再會。”
對方人數眾多，董曜一開始也沒決戰的想法。
一路追殺，就是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
你們先鋒軍，不過如此。
等董曜率兵撤離，曹操等人退回聯軍大營。
孫堅戰敗，袁紹早已在心中樂開了花，袁術這個蠢貨沒有可用的人才。
便想著憑藉孫堅起勢，現在這如意算盤打空了。
“文臺勿慮，勝敗乃兵家常事，來日再戰，我助你五千人馬。”
孫堅雖敗，其價值卻非常高。
袁紹怎會放過此機會，稍加安撫，收其心。
“多謝盟主，我兒被董曜所傷，堅先去照看。”
孫堅思忖片刻，未接下袁紹的話。
他既然已選擇袁術，又豈能再接袁紹橄欖枝。
“董曜……”
既然孫堅不接他的話，袁紹也不強求。
先前他以為董曜不過一武夫，現在才發現小瞧此人了。
孫堅敗了，其他太守沒有了先前宴席的歡快之感。
先前被他們羞辱，驅趕的董曜。
轉頭就入了虎牢關，甚至是把他們的先鋒軍給殺得大敗，頓時就讓他們手中酒不香了。
“可惜了……”
孔融搖搖頭，本來董曜是替他們衝鋒陷陣的。
現在把人給強行逼走，卻壯大了敵人，絕非明智之舉。
陶謙心中冷哼，這袁家兩兄弟的心思，真以為他看不透。
不就是怕人才不歸他們，這才把董曜給趕走。
“先鋒孫堅已敗，還請盟主做個決斷。”
曹操此時深知不是追究過錯的時候，而是董卓已經來到虎牢關，他們必須得進行正面決戰了。
“這，孟德容我再想想。”
袁紹面帶猶豫之色。
曹操聽罷轉身離開，其餘人也是不歡而散。
聯軍先鋒大敗，一時間士氣受挫。
原本想要進軍的袁紹，表現得有些躊躇不前。
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些只是表象。
袁紹在等，等待董卓屠殺袁隗全家。
一旦袁隗被殺的訊息傳來，各地太守才能真正做到同仇敵愾，到時便是真正反攻董卓的時機。
非但如此，袁隗死了，袁氏的門生故吏也不會閒著，董卓後方必定起火。
屆時袁紹揮軍入關，董卓首尾難顧，定然不敢正面對敵，甚至會起遷都之意。
到了這一步，他的目的便達成了。
董卓西遷，漢室搖搖欲墜，各地大亂。
袁家也會因為袁隗之死導致四分五裂，他這個庶子，便能順勢崛起。
否則像他這種身份，永遠不會成為袁家繼承人。
同時董卓屠殺袁隗，將會徹底斷絕與士林之間的聯絡，他與袁術便是袁氏一族最後的倖存者。
憑藉他曾作為十八路討董盟主的威望，士林首先投奔的便是他，其次才是袁術。
或許有人覺得他鼠目寸光，好大喜功。
那肯定看錯了他，他這是在下一盤精心謀劃的大棋。
這盤棋從何進時期便開始，他謀劃了小半輩子，直到此時才進入收尾階段。
至於董曜，他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移也。
一人即使武勇過人，能逆轉乾坤不成？
···
虎牢關。
董卓在關上望向遠處軍隊迴歸，整顆心跳動個不停。
失散多年的長孫，終於要回來了。
他小跑出關，衝向飛熊軍處。
周圍士卒他皆眼熟，多了兩名持槍戟的俊朗小將，想必此二人中就有一人是董曜。
其他將軍，士卒紛紛行禮。
董曜默不作聲，他要看看這個董卓，能否直接認出他來。
“曜兒，與祖父入關。”
董卓只是掃了一眼趙雲，便順勢牽起烏騅的韁繩。
像。
董曜的相貌，與他那死去長子簡直太像了。
嗯？
這倒是讓董曜有些意外，董卓竟然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
隨後他望向徐榮，見對方微微擺頭，想必沒有把他的特徵講出來。
素未謀面，卻一眼就能認出，莫非這就是親人的羈絆？
又或者說，是他與那個便宜老子長得十分相像。
跟隨董卓而來的牛輔，李傕等將領，看到相國竟然親自牽馬執凳，皆十分意外。
這可是權傾朝野的董卓啊，此等待遇，就是洛陽內的皇帝也不曾有過。
為了慶祝孫兒迴歸，董卓命人大擺筵席。
“各位，這是老夫失散多年的長孫，董曜。”
董卓牽著董曜的手，一路來到主位。
“拜見公子。”
眾人見狀拱手行禮。
“各位隨祖父東征西討，皆是伯安之叔父，伯安又豈敢受此大禮。”
董曜趕忙還禮，躬身要比這些人更低。
他的野心很大，要成為董氏掌權者，這些皆是自西涼便跟隨董卓起家的人。
這些人中有酒囊飯袋，也不缺乏能征善戰，精通謀略之人。
初次會面儘量恭謹些，還是得給人留下一個較好的印象。
“不敢當。”
眾人表面如此說，心中卻十分欣喜。
董曜身份自然不用說，單憑相國親自牽馬執凳，就已經表明其在心中的地位。
再想想那董璜，不是相國直系子孫，卻整日自居董氏繼承人。
面對他們這些相國老將，平日裡沒有一丁點的敬意。
此時能被董曜如此尊敬，又豈有不開心之理。
李傕身旁的賈詡一雙眸子緊盯董曜，這相國失散多年的長孫，不簡單。
僅僅是初次會面，給足了眾人尊重。
而且此舉還不費一文錢，便贏得了眾人的好感。
董璜雖從小培養，卻與之不能相比。
“哈哈哈，入席。”
董卓對董曜表現十分滿意，這才是做他繼承人的樣子。
身處高位，謙卑有禮，懂得審時度勢，收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