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戈並未搭理馬超的話,還你爹被掛在上邊也不會拿性命去賭。

倘若你爹真掛在上邊,說不定衝的比他還快。

但是馬超說的也對,他的族人已經死了,那就更不能貿然衝擊,葬送更多人的性命。

“先就地紮營。”

馬超不甘的望向城牆上被吊起的羌人,這些人為了守護敦煌古城而死。

他必須為之報仇,將這些西域鳥人也給吊起來,吊足三百六十日!

馬岱與馬鐵對視一眼,這還是他們的兄長嗎?

平日裡脾氣比誰都爆,一言不合就衝殺上去。

可這幾年不見,竟然如此冷靜。

“可惜。”

敦煌古城見遠處的漢軍,竟然沒有衝殺上來,感到很是遺憾。

“暫時撤了吧。”

維蘭耶波冷笑一聲,終歸是讓這群漢人躲過去了。

城內早已埋伏好計程車卒也收起武器,前往城內的地方歇息。

城牆上更多的弓弩手站起,紛紛離開城牆。

先前射箭的那些人,不過是做給漢人看的。

就是想讓漢人知道,城內的敵人不多,然後衝殺進來。

沒想到這群漢人如此冷靜,比起羌人還要有點腦子。

“剩餘的羌人怎麼辦?”

籠子裡還關押著不少的羌人,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隱患。

萬一敵人殺進來將其解救,這些人又可以披甲上陣。

“不用給他們吃喝,我想看看他們是否會狗咬狗。”

維蘭耶波獰笑一聲,餓極了什麼都會吃,只是不知會不會吃人。

“……”

問話之人沉默下來,不由得多看了維蘭耶波兩眼。

此人實在是冷血殘虐,這一趟襲擊敦煌,不知是對是錯。

他來到城牆上,望向東邊安營紮寨,十分平靜的漢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平靜了,昔日那班超何等厲害,打的西域各國歸降的歸降,逃竄的逃竄。

過了這麼多年,漢人不可能越活越回去,變成了昔日他們的模樣。

對方可能在醞釀,等時機一到殺來,他們全都得死。

……

“派人繞過敦煌古城,看看那些走過的道路,判斷一下對方有多少人。”

大帳內,馬超用匕首削著羊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或許敦煌古城後方的腳印,馬蹄印經過時間的積累,早就被掩蓋。

但是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看出一二。

常年行軍,只要得知一些資訊,他便可以估算對方人數。

“我去。”

迷戈對西域人十分痛恨,迫不及待的起身。

“小心些。”

見去的人迷戈,馬超更為放心。

作為常年在邊野生存的羌人,對於這些比他還熟悉。

“真沒想到這些西域人如此兇殘。”

馬岱不由想起掛在城牆上的羌人,感慨道。

“非我族類,更不會善待敗軍。”

馬鐵記得昔日他們父兄與羌胡交戰,抓到對方的敗軍,也不會如此對待。

只能說是西域人毫無人性,連人都算不上。

“落在我的手裡,我會讓他們知道何謂殘忍……”

馬超將羊腿肉放在嘴裡,咀嚼的同時,臉上的疤痕如同蜈蚣般扭動著,看起來十分恐怖。

馬岱不言語,為自己的這位堂兄很是心疼。

他可知曉堂兄很在乎自己的容貌,錦馬超缺少了容貌,那還叫錦馬超嗎?

不過戰場之上刀槍無眼,誰能保證一生不受刀兵所傷。

後半夜,迷戈帶著十幾個羌人回來。

“如何了?”

馬超閉著的眼睛睜開,露出陣陣兇光。

“不少於萬餘人。”

迷戈經過探查,可以確定,少則一萬,多則兩萬。

最為主要對方佔據在古城內,雖說是破敗的古城,但也能遮風擋雨。

若是強攻,他們這些騎兵的作用也相對減少。

唯有等待後續羌人抵達,組成一個步兵隊伍,進行攻城戰。

但若是時間拖延,也不能保證後續的西域人還會不會增加。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少。”

馬超起身,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兜鍪。

“今夜便攻打?”

迷戈見狀,不由問道。

“怎麼,你不想給族人報仇了?”

“想,當然想!”

迷戈拳頭緊握,恨不得立刻殺到古城內。

“走吧。”

馬超將佩劍掛在腰上,帶著眾人出了大帳。

“兄長,兵馬集結完畢。”

馬鐵迎上去,身後帶著兩千餘士卒。

這些人身上不再是皮甲,而是更上一層樓。

其出身也都與馬氏宗族有關,可以說是馬氏真正的私兵。

能夠組建這麼一批人,而且又是私兵,必然透過董曜的同意。

在馬騰和馬休戰死後,董曜為了表彰馬氏的功績,特讓馬氏的人任職涼州武威郡守。

可以招募私兵兩千人,甲冑戰馬皆由朝廷出資。

“分批次行動。”

白日之時,馬超觀察過敦煌古城。

有些地方破敗不堪,完全可以從中殺進去。

或許這批西域人能取得此城,也是趁著夜色,從這些道路鑽了進去。

最後將裡邊駐守的羌人看守拿下,一個羌人都沒有逃出去。

馬氏私兵皆為黑色甲冑,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能更好的隱藏突襲。

“我先進。”

悄悄摸到城牆底下,來到早已觀察好的位置,馬超率先踏步進去。

如他所想一樣,西域人在此地有所準備。

一人立刻便發現了他,不過尚未拔出武器,便被他捂住嘴巴,抓住後腦一用力,直接把對方脖子擰斷。

另外一人想要大喊,迷戈也緊隨而至,箭矢直接射進對方嘴裡。

“動手。”

越來越多的馬氏私兵進入城內,他們行動迅捷,只要出手,便會有一敵人殞命。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人人都不會出錯。

一士卒出手之時,沒有及時結果敵人,讓那人喊出了聲。

緊接著,古城內的號角聲於夜間吹響。

一時間,四處的火把舉起,腳步聲也越來越多。

“不要亂。”

馬超見事情敗露,他也沒有徹底帶著人滲透到城內。

當即拿出背後的弓箭,將響箭搭在上邊。

嗖!

響箭射出,東邊大營內聽見響聲,營門頓時大開。

早就準備多時的騎兵,紛紛向著敦煌古城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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