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他並不貪圖什麼，此生都耗費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他還是想貪心一下，希望她心裡有一絲絲的自己。
哪怕一筆帶過也是好的。
可，一個字都沒有。
不愛就是不愛。
封家老太爺活著的時候，奪走了她所有的目光。
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對他只是兄長的情誼，吝嗇的不給半分肖想的機會。
她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咳咳……”
楊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楊伯，你沒事吧？”
“我累了，要躺一下。”
他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床上。
其實他想搬到主臥去睡，睡在她生前的床上。
可，又怕褻瀆了心愛的人。
他平靜的躺在床上，拿著陳舊的老照片，貼著胸口心臟的位置。
耳邊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似乎是她在唱貴妃醉酒。
鮮豔的戲服，璀璨的珠帽。
一水袖，一花指。
一曲唱罷！
唐柒柒還徘徊在老太太的房間，久久捨不得離開。
突然，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她有些納悶，開門一開，沒想到封晏竟然出現在門外。
“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她被封晏緊緊抱住。
他眼眶微紅，胸口起伏的厲害。
“你走了都不打聲招呼，手機也關機，你是想急死我嗎？”
“關機？我不知道……可能是沒電了，我只是……”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他是怕自己知道他和別的女人有婚事，而想不開嗎？
“你既然知道我在奶奶這兒，就應該猜到，我不會尋死覓活的。”
她輕聲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不敢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我要是輸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
“對不起。”
她喃喃的吐出這三個字。
封晏沒有回應，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藉著她的體溫，一點點溫暖自己的身體。
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他在擔心失去自己。
“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推了推他，封晏這才鬆開了她的身子。
封晏看到內容後，這才意識到，唐柒柒在奶奶心中是多麼的重要，將自己這個親孫子比的一無是處。
“時清靈最想要得到封太太這個位置，甚至不惜謀害奶奶的性命。當初我以為，奶奶的狠話只是說著玩的，肯定狠不下心來，現在才知道，時清靈這輩子都不能得償所願。”
“奶奶都能發現你的好，而我又做了什麼？竟然那麼愚笨，這麼多年後才明白，你有多好。”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還是在一起。封晏，我想去看望奶奶。”
提起奶奶，她的語氣輕柔，帶著無盡的思念。
封晏點頭，兩人打算和楊伯說一聲，但怎麼敲門都無人回應。
楊伯畢竟年紀大了，就算睡得熟，也不會這麼大動靜毫無察覺。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封晏強行破門而入，看到楊伯安詳地躺在床上。
他上前探了探鼻息。
“怎麼樣？”
她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