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難勸該死鬼,見林沖執迷不悟,我也懶的再跟他廢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眉頭緊鎖的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林沖雖然狂妄冷血,但他能在臨水縣如此富饒之地穩坐一把大哥的位置,實力自然毋庸多言。
從沈赫遞給我的情報上看,林沖光逃離在外的把兄弟就不下六七個,全都是個頂個的亡命徒。
真要鬧到拔劍相向的地步,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就算贏了,恐怕也是慘勝。
而且說句最到家的話,我跟林沖玩不起。
他是個唯利是圖、狼子野心的人,兄弟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但我不同,李白他們任何一個出事兒,那都是我不能接受的結果。
所以要動林沖,最好用官方手段將他摁死,B力絕不是明智之舉。
思索再三,我拿起手機打給了許闊。
“嘟嘟--”
“文哥,啥指示?”許闊笑問道。
“範毅在哪兒呢?”我言簡意賅道。
“這人嘴挺嚴,問啥都不說,我也不知道你啥計劃,就先把他關到J留所了。”許闊回道。
“行,那我一會兒過去,見見這個範毅。”
“妥,那我給你個手機號,你到那聯絡他就行。”
“好。”
結束通話,我就把劉群幾人全都叫到公司,然後開車直奔省城駛去。
一個小時後,我們一行人剛來到J留所,就被一個叫趙春雷的S長請到了辦公室。
寒暄片刻,範毅就戴著手銬和腳鐐被兩名ASIR押到我面前。
趙春雷見狀衝我客氣的笑問道:“沈總,用不用我在這看著他?”
“呵呵,麻煩趙S了,我跟範毅單獨聊幾句就行。”
“害,這不就舉手之勞嘛,麻煩啥,那行,你們就先嘮著,有事兒叫我就行。”
“好。”
......
趙春雷領著兩名ASIR剛離開辦公室,他左手旁歲數不大、長的挺白淨的青年便笑問道:“趙S,這夥人是誰啊,譜這麼大?”
“安縣來的大佬,咱惹不起的存在。”趙春雷目光豔羨道。
“安縣?是最近勢頭很火的沈林不?”青年一驚一乍道。
“臭小子,知道的還不少,消停回去站崗去,有事兒我再叫你!”
“好嘞!”
青年嬉笑著離開後,就回到了自已的休息室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片刻,當電話接通,林書賴洋洋的聲音便響起:“啥事兒?”
“林少,沈林來J留所探望範毅了。”青年一邊賊兮兮的緊盯著屋門,一邊悄聲回道。
“沈林去探望範毅了?”林書撲稜一下從躺椅上坐起,眉頭緊擰道:“他倆都說啥了?”
“說啥不知道,我被攆出來了。”
“行,我知道了,這事兒你辦的不錯,回頭我讓人給你打五萬。”
“謝林少!”
“那就這樣。”
結束通話電話,林書目光陰沉不定的思索片刻,打給了林沖。
“啥事兒?”
“範毅這人靠譜不的?”
林書確實給林沖問懵逼了,林沖緩了一會兒,才不解問道:“你問這個幹啥?”
“沈林去J留所探望範毅了!”
林書音落,林沖內心頓時騰起一片不詳的預感。
見林沖久久未語,林書聲音焦急的說道:“林哥,我知道你和範毅是親兄弟,但你敢保證在生死麵前,範毅一個字不吐嗎?他萬一真把你的老底掀開,那你不廢了?”
此言一出,林沖連想都沒想就搖頭否定道:“不可能,範毅是那種寧可自已死,也絕不會出賣兄弟的那種人!”
“那上次在臨水沈林為啥能找到你的老巢?還不是範毅慫了,把趙雷給暴露了?”
“你知道的不少啊?”林沖本就心情煩躁,此時再被林書扒了老底,頓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彼此彼此,你不也沒少查我嗎?”林書不屑的回懟道。
心有點兒亂了的林沖沒工夫繼續陪林書鬥嘴,沉默片刻,他再次斬釘截鐵道:“這就是沈林使的離間計,想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拿咱倆的前途去賭範毅的人性了?”
林書的質問再次令林沖啞口無言。
“林哥,我自已有幾斤幾兩我知道,單憑我自已肯定不是沈林的對手,只有咱倆聯手,我才能幫我爸報仇,所以當下,沒人比我更希望你好,範毅也不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林沖嘆道。
“所以?”
“小書,我這人確實不是啥好人,我也承認近幾年我確實挺煩範毅,但不管咋說,他是一個陪了我幾十年的兄弟,我不能因為自已的猜忌就對他痛下殺手,希望你能理解。”
見林沖都說到這個份上,林書也沒繼續逼他,而是警告道:“林哥,這次我就不告訴聶少了,但我會隨時派人監視範毅的一舉一動,他要再有過線的行為,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行。”
......
J留所,辦公室內。
我笑吟吟的看著寧死不招的範毅,由衷的佩服道:“真不愧是林沖手底下的頭號干將,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認慫,爺們!”
“曹!姓沈的!想讓我出賣衝哥!你瘠薄做夢!有種你就整S我!老子皺個眉頭是你揍出來的!”範毅梗著脖子,橫眉豎眼道。
“這我信,死只能嚇唬的了孬種,但嚇不倒好漢。”我先是附和了一句,而後話音一轉,嘴角微挑道:“但我不明白一件事兒,你說你這麼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為啥要給林沖這種小人賣命呢?”
“你踏馬啥意思?”範毅見我侮辱林沖,頓時就急了。
“啥意思?”
我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機中的錄音點開,頓時,方才我與林沖的對話就落入了範毅的耳中。
隨著錄音的進度條漸漸消失,範毅的表情也從開始的憤怒演變成最終的不可置信!
他像痴傻般呆呆的杵在原地,蠕動著乾癟的嘴唇好似夢囈般自言自語道:“不......不可能......我和衝哥是兄弟......他怎能......!”
我並未將範毅逼的太緊,而是坐在一旁耐心的等他消化著巨大的衝擊。
不知過了多久,待範毅的瞳孔逐漸聚焦,稍微恢復些許神智後,我才開口問道:“敢和我賭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