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梁建軍歸來,重金賄賂李懷德
“行啦,這事兒就甭提了。你就踏實兒待著吧。”
最終,看在自個兒侄女李百靈的面子上,李懷德還是饒了許大茂一馬。
“別跟劉海中爺兒倆似的給我添亂。”
“哎,對了,我看這倆貨車間也別呆了,犯下這麼大事,怎麼還能跟沒事兒人似的?”
“等他們把錢交上來,全都給我調去掃廁所。”
李懷德肚子裡憋著一股火,最後決定還是把火撒到劉海中和劉光天頭上。
許大茂一聽,咧嘴直笑。
“你樂啥呢?”
“沒,沒。”許大茂連忙擺手。
“哼,趕緊給我老實交代,你要不說,就跟劉海中一塊兒掃廁所去。”
“哎,我說,我說。”
許大茂一聽,有點兒慌了,“那啥,我是笑劉海中。”
“前兒個,劉成不知道咋地得罪了劉海中,讓他找茬兒把人從車間調去掃廁所了。”
“這會兒倒好,劉海中爺倆倆上午還風光著呢,下午就落得跟劉成一個下場。”
無奈之下,許大茂只好說了實話。
“有這事兒?”
李懷德疑惑地問。
“那可不,這事兒還是您最後簽字定的呢。”
李懷德仔細回憶了一下,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不過想來也正常,在他看來,不過是調個普通工人的活兒,犯不上讓他記掛。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調了就調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就算倆人有過節,劉海中擠兌了劉成,現在也不能翻案。”
“朝令夕改,那不是咱們G委會的風格。”
“讓他們鬧去吧,都調廁所了還能鬧出多大動靜?”
“總不至於互相扔...咳咳。”
“那啥,你不是沒事兒嘛,留點兒神盯著他們,只要不出大亂子就成。”
“行了,出去吧,我這兒還一堆事兒呢。”
說完,李懷德隨意地擺了擺手,讓許大茂走人。
許大茂一走,李懷德就煩得直按自已的太陽穴。
他坐在自已的辦公桌前,開始翻弄檔案。
最近這陣子,藉著東風,還有他老丈人的支援,他對楊廠長的打壓可不輕。
慢慢地,廠裡的話語權都落到他手裡了,廠裡大大小小的部門基本上都聽他招呼了。
可就是生產車間那塊兒不行,他不懂生產,根本插不上手。
找犯錯的人下手還湊合,可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他一點轍都沒有。
換了倆組長,一個許大茂,一個劉海中,沒一個能頂事兒的。
李懷德沒辦法,只能硬撐著精神,想從檔案裡頭找點兒能對付楊廠長的把柄。
等把楊廠長弄下臺,那軋鋼廠可就成了他的天下,那些煩心事兒也就迎刃而解了。
正琢磨著,大概過了一個鐘頭,李懷德辦公室的門響了。
“進來吧。”
李懷德頭也沒抬,隨口應了一聲。
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梁建軍?怎麼是你?”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好久沒見的保衛科副科長梁建軍。
梁建軍哈著腰走進來,輕輕把門關上。
“嘿嘿,李廠長,不,李主任,我這不是來報到嘛。”
“報到?你八成是走錯門兒了。”
“我雖然是主管後勤的副廠長,你報到應該找楊廠長去。”
李懷德坐在椅子上,一點兒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一本正經地說道。
“嘿嘿,李主任,我雖說有日子沒在廠裡,可我這心可一直擱這兒呢。”
“現在誰不知道咱們軋鋼廠的話事人是您李主任啊。”
“楊廠長?那算個啥!”
“哎,這話可不敢亂說,你好歹也是個副科長,得有點兒覺悟。”
“不管怎麼說,楊廠長也是咱們廠的頭兒,該有的尊敬還是得有。”
李懷德反駁道,可心裡就跟喝了涼水似的,那叫一個舒坦。
梁建軍一看這情況,輕輕在自已臉上拍了一巴掌。
“尊敬,尊敬,是我說話沒分寸。”
“場面上對楊廠長的尊敬還是得有的,不過,說到底,咱們還是得聽李主任您的。”
“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了了,讓人聽見了不好。
說吧具體找我什麼事?”
梁建軍一看這架勢,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從兜裡掏出一塊小黃魚往桌上一放。
金光閃閃的,陽光一照,那金屬光澤兒直晃眼。
李懷德眼睛裡頭閃過一絲貪婪,可轉眼就收了回去。
“梁建軍,你這是啥意思?”李懷德板著臉問。
梁建軍搓了搓手,聲音壓得低低的:“主任,這不是我去下屬分廠檢查嘛,正好趕上下暴雨,分廠有堵牆年頭兒多了,塌了。
我尋思著得趕緊看看,別出什麼安全問題,結果巧了,就在那兒發現了一個破罈子。
我一翻,裡頭就有這塊東西。
我也鬧不清這是個啥,就先收起來了。
這不是想著您見多識廣,讓您給瞅瞅。”
李懷德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沉下來了,“梁建軍,你可真行,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
小黃魚你都......\"
沒等李懷德把話說完,梁建軍趕緊打斷,“李主任,這玩意兒到底值不值錢,還不都是人說的嘛。
這只是一小塊兒,其他的,我尋思著您上班兒忙,也沒工夫慢慢兒挑,就悄悄兒給您送家去了,嫂子親自接的。
您要是覺得這玩意兒值錢,那咱就交公;您要是覺得這就是塊破土坷垃,那您就費費手,扔了就得了。”
“這是土坷垃?”
“那可不,我瞅著也像。要不您再仔細瞧瞧?”
梁建軍毫不猶豫地說。
李懷德沒急著搭腔,把梁建軍說的那塊“土坷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端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行了,你想讓我幫你辦啥事兒?”
梁建軍一聽這話,頓時樂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主任,您看我梁建軍也沒個靠山,這都四十好幾了,還是個副科長。
那姓楊的也不待見我,讓那袁朗那小子騎在我頭上當科長,我被擠兌得在咱們廠裡都呆不下去了。您說我憋屈不憋屈。
我今兒個來,也沒別的意思。我是看您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您要是看得上我,以後我就跟您混了。
您指哪兒我打哪兒,絕對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