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共同進退
姜柔已經累得直不起腰，坐在灶臺上。
喬淺很渴，感覺嗓子都在冒煙。但是眼前的場景，她實在是不敢張開嘴巴。
宋硯辭正閉著眼睛，把藥粉袋子踢去門縫，時不時還乾嘔幾下。
“再堅持一下…”陸淮景靠著灶臺，聲音有些嘶啞。
天完全亮起來的時候，一直盤踞在窗戶上的幾隻老鼠開始爬走。
門旁邊的動靜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這…這是結束了？”宋硯辭蹲在地上，瞪大眼睛驚呼。
“晝伏夜出，現在我們應該暫時安全了…”陸淮景鬆了一口氣，癱坐下去。
“你的意思是…今晚它們還會出現？”姜柔轉身看向他。
“很有可能。”陸淮景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樑，“不過我可以解決。”
“我和你一起。”喬淺走近他，“大家同住16樓，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
“喬淺說的對！算我一個！”宋硯辭站起來，在陸淮景旁邊坐下。
“那從現在開始，16樓的事我們一起面對！”姜柔伸出掌心，“大家，共同進退！”
“共同進退！”喬淺伸手，放在上面。
陸淮景低著頭，雙手交疊，看不清表情。
“共同進退！”宋硯辭用打著石膏的右手推了推陸淮景的手肘。
陸淮景沒坐穩，伸手想扶住灶臺，卻正好握住了喬淺的手掌。
喬淺回握住他。
兩人眼神相撞，喬淺朝他點點頭。
陸淮景指尖微顫，嘴角揚起幾不可察的弧度，“共同進退！”
喬淺推開家門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從喬汐房間傳來，喬淺心下一沉。
丟下噴槍，飛奔過去。喬成林和喬汐都躺在床上，完全是昏迷狀態，兩個人的臉龐都泛著詭異的黑紅。
沈南枝坐在床邊抹眼淚，看到喬淺進來，終於忍不住撲上來放聲大哭。
“媽媽，怎麼了？怎麼了？”喬淺扶住崩潰邊緣的沈南枝，聲音都在發顫。
“有…有一隻老鼠…跑進來，咬到汐汐…”沈南枝哭到哆嗦，抽泣著說道，“你爸去打…以為打死了，沒想到扔垃圾桶的時候被咬了一口…”
沈南枝捂住臉痛哭，不住地搖頭，想逃避這可怕的一切。
喬淺腳下一軟，感覺整個人被抽空，“怎麼會？怎麼會有老鼠？”
自己明明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封住了，怎麼可能還會有老鼠？
等等，難道是？
難道是關上防火門的時候，溜進來的不是兩隻，而是三隻？
“我就在門外，為什麼不喊我…”喬淺哭著問道。
“你叮囑過不能開門，你爸說…說要聽你的…”
沈南枝的話，令喬淺心痛到無以復加。
如果自己肯聽沈南枝的話，讓喬汐進空間躲避…
如果自己沒有仗著重活一世，自認為了解一切，事事都要安排…
那麼，喬成林和喬汐此刻或許不會躺在那裡，生死未卜！
沈南枝看出女兒的自責，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她不能再讓喬淺有任何閃失！
“我去找陸淮景爺爺，他是醫生！”喬淺掙脫著站起來，擦乾眼淚，拼命向外跑。
1601，開門的是陸今安。
“小喬？”
“陸叔叔，”喬淺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爸和妹妹被老鼠咬了。可以請陸爺爺幫忙看看嗎？”
“老鼠？”陸今安詫異。
“小喬，你彆著急。我馬上請父親過去。”
陸今安請喬淺在玄關等候，若有似無的香味傳來，是黑奇楠的味道。
陸淮景拎著藥箱，陪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過來。
“喬淺，這是我爺爺。”
陸爺爺名叫陸聞笙，退休前曾在G市的中心醫院工作，精通國醫。
喬淺帶著祖孫二人走到床邊。
陸聞笙摸了摸喬成林和喬汐的額頭，又分別掰開兩人的下眼瞼看了看，輕聲說道，
“是中毒。”陸聞笙的手搭在喬成林的脈上，“時間有點長，毒素已經浸潤了大部分筋脈…”
“那怎麼辦…怎麼辦…”沈南枝哭道。
“我用針試試，能不能把毒逼出來一些。”
陸聞笙取出針，分別在兩人的頭頂、手腕、心臟、腳踝處施針。
接著又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面包著一些糖果大小的棕色方塊。
陸聞笙取了一塊半出來，放在喬淺手心。
“這是歸元錠。大人一塊，兒童半塊，用水沖服，可以幫助排毒，補元氣。”
“順利的話，服下以後，會吐黑血。”陸聞笙取下針，收拾進藥箱，“明天早上我再過來施針。”
“謝謝陸爺爺…”喬淺感激地鞠躬。
三人走到門口，一名盤著頭髮的中年婦女，對著喬淺點點頭，把一個大塑膠袋遞給了陸淮景。
喬淺見過她，她就是陸淮景的母親。
“這裡有一些吃的和水，你和阿姨也要好好休息。”陸淮景把袋子交到喬淺手上，低聲叮囑道。
“放心，不會再有老鼠進來了。”
“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喬淺推辭。
“這是給喬叔的，要還也要等喬叔親自還。”陸淮景掰開喬淺的手指，把袋子套上去。
“有事喊我，我在。”
喬淺提著袋子回到房間，沈南枝剛喂兩人喝下歸元錠。
“成林？成林？…”
“汐汐？汐汐？…”
喬成林和喬汐躺在床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沒吐黑血？怎麼沒吐黑血…”沈南枝哭著看向喬淺，“要不我們去醫院…”
且不說現在16樓被鎖住，即便是能出去，喬淺也不知道醫院現在在哪裡。
更何況，鼠患未消，外面更加危險。
“我們進空間。”喬淺扶起沈南枝，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喬成林和喬汐被平放在空間裡。
“你出來！”喬淺對著空間大喊。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你出來！你出來！我是你的主人！你給我出來！…”
“你救救我爸！…”
“你救救汐汐！…”
喬淺喊到聲嘶力竭，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淺淺，淺淺…”沈南枝衝上來抱住喬淺，“別想了，別想了…”
喬淺的樣子，像是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