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農寒梧雙眸赤紅,睚眥目裂,口中尖聲叫道,“敢這樣對我,農家不會放過你的!”

“農家?”

左不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連自己老爹的本命寶物都敢搶,還指望他會替你出頭?”

農寒梧面色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對方早就瞭如指掌,拿農家來威脅左不留,根本就是個笑話。

“像,真像。”

左不留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口中嘖嘖稱讚道,“也不知那個女人是如何做到的。”

上一次見到農寒梧,還是在南宮靈營造的幻境之中。

那個“農寒梧”不過是南宮靈創造出來的產物,與眼前的農家二少顯然並非同一個人。

可雙方的長相居然有著七八分相似,粗看之下甚至很可能會誤以為真,也不知南宮靈僅憑自己腦中這些只鱗片爪的資訊,如何能夠將他還原到如此地步。

對於那個女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他不禁暗暗驚歎。

“少囉嗦!”

農寒梧只覺臉上壓力驟增,痛得死去活來,口中聲嘶力竭道,“要殺就殺!”

他嘴上視死如歸,右手卻死死抓著棋盤,半點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告訴我月華是怎麼死的,再交出幽篁棋盤。”

左不留平靜地看著他,“左某饒你不死,如何?”

“說了是病死的!”

農寒梧臉色陰晴不定,嘴裡翻來覆去還是那麼一句,“聽不懂人話麼?”

“什麼病?”

左不留臉色漸漸陰沉,感覺對話似乎進入到了死迴圈。

“除了大婚之日,本少爺幾乎就沒怎麼見過她!”

農寒梧的回答,果然也沒有絲毫變化,“誰特麼知道她得了什麼病?說不定在嫁進來之前就是個病癆子呢?”

“放屁!”

左不留眉頭一皺,面色陰沉到了極點,腳上力氣不覺又重了一分,“月華身子骨健康得很!”

劇烈的疼痛下,農寒梧已然陷入到半昏迷狀態,連話都說不出來,想要回懟也根本無法做到。

“給你活路。”

左不留右腳微微一鬆,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從聲音裡可以聽得出來,他的耐心正在飛速衰退,“你是真不領情啊。”

“一個醜女人罷了,也就你會把她當塊寶。”

農寒梧怒極攻心,破罐子破摔道,“本少爺大婚之後便再也未曾見過她,哪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什麼!”

左不留臉色一變。“此話當真?”

“廢話!”

農寒梧感覺疼痛一緩,又恢復了說話能力,“一個家族聯姻的犧牲品罷了,還真當是農家少奶奶?讓她留在農家有吃有喝,已經算是本少爺仁慈了。”

“月華她……”

左不留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當真不是死在你手中?”

“我?”

農寒梧一臉懵逼,“我殺她做什麼?”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四周登時陷入一片寂靜。

是啊!

我為何會覺得月華是死在農寒梧手中?

左不留腦筋急轉,思緒萬千,臉色瞬間複雜了起來。

直至此刻,他才忽然意識到,從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左月華的死和農寒梧有直接關係。

他之所以會將農家二公子視作殺妹仇人,一來是因為對方的名聲不佳,且農家對左月華的死又表現得十分冷淡,難免令人起疑。

二來,則是因為南宮靈讓自己看見的幻境。

在那個虛假的世界裡,農寒梧對待左月華的手段極盡殘忍,堪稱變態,狠狠刺激著左不留的神經,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讓他對農二少爺充滿了敵意。

等到回過神來,這股恨意已經根植於靈魂深處,再也揮之不去。

眼前的農寒梧和幻境中的那個男人甚至連長相都有所不同,可在確認其身份的那一刻,左不留卻已經打心底裡對他生出了濃濃的厭惡與憎恨,本能地想要將他的腦袋踩在地上使勁摩擦。

難道這一切……

都是那個女人的陰謀?

為的就是挑起王庭與農家之間的矛盾?

越是細想,左不留的表情便愈發難看,額頭冷汗蹭蹭直冒,呆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左大人。”

似乎察覺到他的糾結,離塵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我一直以為月華是被農家人,應該說是被農寒梧折磨至死。”

左不留臉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苦笑著道,“倘若此人所言不假,那我來到這裡恐怕並非出於本心,而是被人鑽了空子,利用了情緒。”

“聽農二少爺所言,他在與令妹成親之後,並未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

離塵心下恍然,柔聲勸慰道,“對於女子而言,遭到新婚夫君冷落,無疑是極大的恥辱,令妹此後身體欠佳,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心理因素。”

“被你這麼一說。”

左不留摸了摸鼻子,輕聲笑道,“似乎也有些道理。”

“雖說那時老夫還未加入農家。”

離塵撫摸著鬍鬚,哈哈笑道,“不過以我對農家的理解,家主一系的少爺幾乎都是驕橫跋扈,無惡不作之輩,就算閉著眼睛動手,也不可能錯殺無辜之人,所以無論令妹之死真相如何,您都不必存有愧疚之心。”

“原來如此。”

左不留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來都來了,繼續糾結也沒什麼意義了,無論月華是怎麼死的,我看這人都極不順眼,乾脆直接宰了,還能搶到一件神器,這波不虧。”

言語間,他右腳微微發力,再次將農寒梧的腦袋狠狠踩入地面,右手高高舉起,五指彎曲成爪,每一根手指頂端無不閃耀著瑩白色的璀璨光芒,凌厲的殺意登時令農二少爺變了臉色。

“幽篁棋盤由初代家主聯合上百位煉器大師傾力打造而成,此後又融合了歷代家主的精血,乃是我農家的鎮府之寶,唯有農家嫡系血脈方能將之煉化。”

他靈機一動,突然強忍著劇痛大聲叫嚷起來,“殺了我,你們就算得到棋盤,也不過是一件破銅爛鐵,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又怎樣?”

左不留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農家嫡系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如今這農家,有資格讓棋盤認主的總共不過三人,那便是農藏鋒、農虛谷和本少爺。”

農寒梧咬著牙道,“除了我,你還能找哪個?”

“這話倒也沒錯。”

離塵在一旁拍手笑道,“農藏鋒便是死,也絕不可能屈服於我等,而農虛谷那個蠢貨已然落入率土之濱手中,想要從那樣一支大軍裡頭救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麼算下來,農寒梧還真是咱們唯一的選擇。”

農虛谷落在了率土之濱手中?

如此說來,我豈不成了農家唯一的繼承人?

早知如此,何必這麼快跟農藏鋒鬧翻?

反正家主之位遲早是我的!

農寒梧心頭一驚,忍不住瞥了夜煞一眼,對於他慫恿自己搶奪棋盤的行為,第一次有了些許的不滿。

“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左不留沒好氣地瞪了離塵一眼,“沒有別的選擇,豈不是意味著咱們要受制於他?”

“您忘了老夫麼?”

離塵緩步來到農寒梧跟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抓他懷裡的棋盤,“我好歹也是農家大少爺的心腹,知道得總比別人要多一些。”

此言一出,農寒梧心裡一咯噔,臉上頓時流露出緊張之色。

“怎麼說?”

左不留眼睛一亮,登時來了興致。

“誠如他所言,想要幽篁棋盤認主,的確需要農家嫡系血脈。”

離塵的手掌幾乎就要搭上棋盤邊緣,口中慢條斯理道,“不過若只是催動棋盤對敵,卻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農寒梧待要抗爭,卻被左不留狠狠踩住腦袋,連動都沒法動一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離塵搶奪棋盤,心中不禁湧起濃濃的絕望之情。

老頭的話語,更是驚得他一魂出竅,二魂昇天。

絕體絕命之際,如同死魚般躺在地上的夜煞突然跳將起來,身法如電,劍出如龍,狠狠扎向離塵眉心。

似乎沒料到他身中劇毒,竟然還有力氣行動,離塵不禁臉色劇變,本能地向後連退數步。

一劍逼退離塵,夜煞修長的身軀在空中一扭,反手又是一劍,直奔左不留咽喉而去。

“咦?”

左不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身軀微微一側,輕鬆躲過了這凌厲一劍,腳下半步不退,“好劍法!”

被他這麼一擾,胖子踩在農二少爺臉上的右腳不覺抬高了少許。

“接著!”

農寒梧感覺腦袋一鬆,勉強恢復了些行動能力,突然目露精光,雙臂一振,居然將手中棋盤朝著夜煞所在的方向用力丟了出去,口中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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