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蘭發現姜棗笑起來的時候整張臉都在發光。

那是一種被富裕的好日子養出來的光。

這種光她只在紡織廠老闆娘的臉上看到過。

那時她羨慕狠了。

可讓她接受不了的是,有一天她竟然在姜棗臉上也看到了那種光。

她這時還是很羨慕。

但又不僅僅是羨慕。

還有嫉妒。

還有恨。

其實葉曉蘭一直挺討厭姜棗的。

最討厭的就是她那張臉了,長得太漂亮,漂亮得讓葉曉蘭覺得很刺眼。

她跟她做好朋友好閨蜜,也不是為了和最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而是要把最漂亮的那個人比下去。

這些年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姜棗從來都鬥不過她。

喜歡姜棗的那些男孩子全都被她輕輕鬆鬆勾到了手,一個個都對自已死心塌地。

她無數次像個勝利者一樣,在姜棗面前輕飄飄地說風涼話。

再看她一臉吃癟,卻又拿自已沒辦法的樣子。

葉曉蘭以為自已會一直贏的。

她以為就算將來嫁人,姜棗也不可能比她嫁得好。

現實卻結結實實給了她一頓當頭棒喝。

葉曉蘭神情恍惚地看著姜棗臉上的笑,突然覺得自已像個笑話。

她贏了那麼多年,卻敗在了最不想敗的地方。

而姜棗輸了那麼多年,卻在最重要的地方贏了她。

這一贏,那麼多年的失敗應該也都微不足道了。

所以現在,她應該很得意吧?

“姜棗,你很得意嗎?”葉曉蘭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怎麼說?”

姜棗不確定葉曉蘭想表達的意思,所以反問。

然而葉曉蘭卻覺得姜棗連反問都是在炫耀。

但她還是說道:“你嫁了那麼好的婆家,擁有那麼優秀的丈夫,聽說你還懷了雙胞胎,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姜棗笑顏如花:“還好吧,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如果你認為我很得意,那你就這麼認為。”

葉曉蘭差點沒忍住伸手抓花姜棗臉的衝動。

笑笑笑,抓爛她的臉看她還怎麼笑!

“姜棗,你別得意!”葉曉蘭瞪了姜棗一眼,“你嘴上說你男人和婆家對你好,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搞不好是你故意編給我聽的。”

姜棗無所謂:“你不相信算了,我也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

她已經贏了。

還贏得特別漂亮。

窮寇莫追,所以她跟葉曉蘭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這樣吧。

葉曉蘭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反正姜棗也挺無聊的,換個話題聊點別的打發打發時間也可以。

姜棗尋思著什麼話題比較好聊。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曉蘭,你也在呢?”

劉綵鳳拎著小半籃豌豆進了院子。

“綵鳳姐,你來了。”姜棗熱情這次學會了,熱情地跟劉綵鳳打招呼。

“哎,小棗,我給你送點豌豆來,晚上讓嬸子煮了給你吃,生吃也可以,挺甜的,但不能多吃。”劉綵鳳對姜棗的熱情很受用。

說完此行的目的,隨後將話鋒一轉:“你們聊什麼呢?我能聽聽嗎?”

“可以啊,綵鳳姐快來坐。”

姜棗拿起旁邊沒人做的板凳,想遞給劉綵鳳。

劉綵鳳忙接過,說:“你肚子那麼大了,別動手,我自已拿就行。”

姜棗表示沒事:“拿個板凳而已,這都是小事,我也沒那麼金貴。”

劉綵鳳打趣她說:“你金不金貴可以問問你家男人啊,人家可連走路都抱著你。”

提到姜棗家男人,葉曉蘭終於等到機會插話。

“綵鳳姐,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劉綵鳳一直都以為姜棗和葉曉蘭是好姐妹,還不知道兩人剛才差點聊到翻臉的情況。

實話實說道:“就是今天上午我去村口地裡摘豌豆,剛好遇到小棗帶她家男人回孃家……”

劉綵鳳把陸宴尋抱著姜棗走路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通。

姜棗被她說的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說沒那麼誇張。

葉曉蘭卻聽得心裡直冒酸水。

她剛才就不該問那個愚蠢的問題。

聽了半天姜棗和陸宴尋的恩愛事蹟,葉曉蘭已經不想再聽了。

她在劉綵鳳和姜棗兩人笑成一團的時候站了起來。

“綵鳳姐,姜棗,我想起我媽這個點還讓我幹活,我先走了。”

劉綵鳳挽留她:“我才剛到這,都沒聊兩句呢,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葉曉蘭扯扯僵硬的嘴角,有些牽強道:“你們接著聊吧,我回去了。”

姜棗沒挽留,但她歡迎葉曉蘭下次再來:“你有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有空再來玩。”

葉曉蘭沒理姜棗,扭頭走了。

看那背影就是在生氣。

等她走遠了,劉綵鳳拉著姜棗問:“你們兩閨蜜聊啥了?曉蘭怎麼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姜棗從劉綵鳳的籃子裡撿了一根水嫩的豌豆,剝開豆莢吃了一顆。

清甜的味道頓時充滿整個口腔。

姜棗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劉綵鳳戳了戳姜棗:“別忙著吃,快說啊,她怎麼了?”

姜棗把整個豆莢裡的豌豆粒全都吃光了,才開口:“她來找我算賬呢。”

“算什麼賬?”劉綵鳳一臉好奇,“快展開說說。”

於是姜棗把葉曉蘭來她家說過的話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聽得劉綵鳳嘴巴都張大了。

姜棗說的口乾舌燥,又剝了一根豌豆吃。

劉綵鳳緩了一會才回過神。

回過神後也剝了一個豌豆丟到嘴裡,咀嚼完嚥下去才說:“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姜棗也想知道劉綵鳳要說什麼:“這裡就我們倆人,綵鳳姐你快說,我不說出去。”

“這個曉蘭,真不要臉。”劉綵鳳嫌棄地說,“她說那話的時候怎麼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已什麼模樣,就她那樣,還有臉說你揹著她跟你家男人處物件?”

“你以後少跟她來往,這種人鬼點子多,心思不正,跟她走太近準沒好事。”劉綵鳳憤憤不平。

她和姜棗是親戚,於情於理,她都站在姜棗這邊。

再說葉曉蘭一個二十歲的待嫁大閨女,專想著挖人牆角的事。

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趕明她得空,就去村裡宣傳一下葉曉蘭厚臉皮的事蹟。

姜棗點頭:“我知道,我結婚都沒請她來,也沒告訴她,這次要不是她主動來找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她。”

說完又剝開一根豌豆,撿起翠綠的豆子丟進嘴裡。

姜棗以前沒吃過生豌豆,沒想到新鮮的生豌豆這麼好吃。

吃了還想吃。

她和劉綵鳳邊嘮嗑邊吃豌豆,不知不覺中吃了不少。

她自已也沒數,但這麼新鮮好吃的東西,她覺得多吃一點應該沒什麼。

然而當姜棗再次把手伸進籃子裡的時候,陸宴尋突然出現了。

高達俊美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皺著眉頭冷聲提醒:“不能多吃。”

真帥吶。

姜棗愣神了一秒,然後撿起一根豌豆莢。

平靜地撒謊:“我沒吃多少。”

陸宴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手裡的豌豆抽走抽走,“你已經吃很多了,不能再吃。”

陸宴尋把豌豆放進籃子裡,又把人從凳子上拉了起來。

對劉綵鳳說:“嫂子,小棗該休息了,我帶她回去睡一會。”

“哦!”劉綵鳳也愣了愣,隨即也站了起來,“那我也回去了,你們休息吧。”

“改天有空再來玩。”陸宴尋說。

劉綵鳳應了聲好就走了。

姜棗回味著陸宴尋最後的那句話,總覺得很熟悉。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她前不久才對葉曉蘭說過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吃豌豆?”姜棗疑惑地問。

回答她的是陸宴尋把她打橫抱起的動作。

姜棗已經習慣了,沒做任何反抗。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

陸宴尋不回答,姜棗就追問。

“你該問我有沒有聽到你們的聊天內容。”陸宴尋冷冷回。

姜棗心一驚,連忙抬起頭。

但她只看見了陸宴尋輪廓完美的下巴。

“那……你……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聊天內容?”

這個問題是姜棗屏住呼吸問的。

因為陸宴尋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聽到了。

如果聽到的話,又聽到多少?

說實話,姜棗的心裡挺亂的。

不是怕陸宴尋會找她興師問罪,而是,她有點不好意思。

想起自已在葉曉蘭面前編的那些不著調的故事,姜棗尷尬地想用腳趾摳地。

嗚嗚嗚……他不會真的聽到了什麼吧?

姜棗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又問:“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你覺得呢?”陸宴尋低頭。

沒有情緒的眼眸撞進姜棗的小鹿亂撞的眼底。

這麼一撞,她直接從小鹿亂撞昇華成了群鹿亂撞。

雖然陸宴尋這句話是反問,但姜棗卻很明白地聽出裡面肯定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聽到了。

姜棗咬了咬唇,有些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她倔強地扭頭道:“你不是睡覺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睡覺?”陸宴尋又反問。

嗓音沉沉的。

又好聽又冷淡。

姜棗撇嘴,低聲嘟囔:“我不知道,我以為的。”

姜棗一直都以為陸宴尋在睡覺。

她還以為他喝醉了酒,睡得很沉呢。

結果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睡。

還聽到了她跟別人的對話。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聽到了,但卻不確定究竟聽到多少內容。

姜棗糾結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陸宴尋不作聲,只垂著眼眸,淡淡看著姜棗。

姜棗半晌沒聽到對方說話,抬頭準備再問。

一抬頭就跟那雙盛滿淡漠的黑眸對上了。

她頓了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你不會全聽到了吧?”

陸宴尋唇角勾出一抹涼涼的諷笑,依舊是反問:“你覺得我不該全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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