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某人歸來前的時間裡,重明從極度敏感的護衛,再次變成了無所事事的混子。

易遙辦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此處,她早就用神識翻了個遍,除了那些早已死去的軀殼外。

這裡還真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她才敢將秦墨言她們留下,死去的真龍,龍氣依舊沒有消散。

那些混亂的氣息,提供了最好的保護,重明飛了一圈後,也理解了易遙臨走前的話。

她放下戒備,安心打量起了廢墟中的龍屍,關於龍,重明只在小時候,聽族裡的長老提起過。

龍存在的歲月,距離她實在太久遠了,都已經變成了傳說級別的存在,更何況傳說裡記錄的故事,大多是靠口口相傳。

但傳話這東西,攜帶的個人情感太重,往往傳著傳著就歪了,至少,從眼前這番光景看來。

龍族,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堅不可摧,他們的身軀也會被武器刺穿,傷口中流出的血液也曾經是溫熱的。

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家,有所珍惜之人,有著喜怒哀樂,也曾為保護這一切拼上性命。

看著幾乎覆滅的龍宮,重明慢慢垂下眼眸,這裡發生的戰鬥,應該是賭上一切的生存之戰。

但卻沒有留下任何筆墨記載,甚至可以說是無跡可尋,這就代表,如此強大的種族沒有一個倖存者。

遺忘,果然才是真正的死亡,呵呵,自己該慶幸嗎?因為“劇情”需要,覆滅的重明一族。

還留下她一個“倖存者”,可以銘記曾經的族人,還是說該恨呢?恨這個世界的締造者?

恨那曾經傲慢的神只,只是輕飄飄的寫下覆滅兩字,就讓毀滅的命運無情降臨。

重明嘆了口氣,她知道這些問題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於是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姬玲瓏的腦袋。

她的左臂被其緊緊纏繞著,明明沒有感覺,重明卻感覺它像一條繩索,把自己從溺死的邊緣拽回。

“是觸景生情嗎?呵呵……還好你是魂體,不至於讓我血液不通。”

即使屬於這個世界,當看到大量同族死亡時的姬玲瓏,依舊痛苦不堪到暫時封閉了內心。

重明睜開眼睛,再看這方地獄的時候她換了個心境,曾經的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

她能感受到心臟在跳動,情感也隨著律動起伏,是啊,自己還活著,剛才的詢問,簡直就是垂死般的“呻吟”。

力量,重明沒有哪次像現在一樣的渴望力量,她需要力量,來保護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

重明身上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火焰。她感覺有一股力量,從身體裡衝了出去,明明沒有動。

視野卻變得異常開闊,原本要飛行才能看到的東西,現在站著不動就能盡收眼底。

在重明還沒完全弄清,自己為何會發生如此變化時,她看到了許多畫面,那是殘酷的戰場。

就發生在她腳下這片土地,重明的神識和此處的殘魂產生了共鳴,也窺視到了一段記憶。

身為此方世界最強的力量,本來能飛昇的龍族,回應了天道祈願,向死而生,向險逆行。

他們直面突然降臨的世界之災,進行著必輸的戰爭,被步步緊逼到最後的關卡。

卻沒有一人後悔,龍族的神明,用自己來封閉生命的搖籃,那是能留下的最後希望。

重明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斷開又重新連線,她知道的,這種事週而復始發生過不止一次。

失敗,爬起,遺忘,嘗試,然後迎接下一次的失敗,漫長的歲月,將她們全部磨損。

殘破的記憶,怎麼都修補不全,原來關於這一段,就連秦淑敏也只記得,自己是最初的締造者。

她忘記了,後面和所有人一起抗爭的那些日子,原來,早就沒有人恨秦淑敏了。

只有她的心魔除外,重明勾起唇來笑著說道:“居然,還好意思說我什麼都忘了,阿敏,你個白痴不也一樣嗎?”

重明對這裡的糾纏的情感,可以說感同身受,再睜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

至今仍然記得,她和金烏對戰時墜於星河中的惶恐,那不經意間的一瞥,讓重明每每回想都忍不住戰慄。

她和金烏的光芒,在那片星河中如同螢火,渺小嗎?或許吧,機緣果然是世間最難求的東西。

當你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它又悄然而至,重明放任身體在黑暗中慢慢浮起,她蜷縮起身體。

雙臂化作翅膀,將自身完全包裹成一個圓,曾屬於太陽的白焰,在她身上熊熊燃燒。

黑暗中多了一個光點,然後是光團,隨後,那抹亮色在此處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最後,黑暗不能再忽視她了,它蠕動著試圖將光明“熄滅”,伴隨著高亢的龍吟,無數條巨大的虛影。

在這片空間飛舞,阻擋了黑暗的腳步,直到光映照在祂們的鱗片上,虛影伴隨著光一同撕破黑暗。

直到慢慢消失,伴隨高亢的鳴叫聲,光亮徹底佔據主動,炙熱的領域,熱情迎接著它的主人。

周圍的空氣變得躁動不安,終於引起秦墨言的注意,她在識海中睜開眼睛,從月靈根的樹幹裡走出。

“重明姐,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覺醒了領域?”秦墨言和靈根的關聯越發緊密,而靈根本就是世界之脈。

自然很輕易就能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麼,重明此時已經在緊要關頭,不能被打擾。

但秦墨言可以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提供一定的幫助,所以她並沒有走出識海,只是將在燥熱的土壤上盤坐的身軀,慢慢化成一棵小樹。

石化的樹,就像曾經靈脈的源頭,雖然是縮小的ni版,但依舊堅不可摧,其中蘊含的磅礴靈力也不容忽視。

“突破是好事,但這個動靜,想不驚動0716都難了。”

想到這秦墨言不由得有些苦惱,她知道,那位降神之人,透過自己的口,同易遙說了什麼。

她也有合理的猜測,就是缺乏一定的證據,秦墨言嘆了口氣,將視線投向遠處。

乾元劍的器靈汐羽,正揮舞劍身,欺負著一把斷了弦的弓柄,那個罵罵咧咧的器靈,秦墨言也認識。

正是自稱金烏的傢伙,說來有些慚愧,它一直將自己視為主人,可她卻從沒想過使用它。

弓箭秦墨言是有底子的,但被她刻意避開,一來是因為重明的緣故,二來便是因為這斷掉的弓弦。

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修補,好吧,她承認,是沒有上心去尋,暫時被重明領域困住的秦墨言。

現在能做的,大概就是突然良心發現,救一下某個除了嘴硬,一無是處的傢伙了。

“汐羽別鬧了。”

“果然喜……新……狗!哼!”

秦墨言在汐羽不滿的目光中,握住那還在嘴臭的弓柄,這次將它帶來,全是因為自己和靈脈融合的緣故。

易遙讓她帶著,看能不能遇到機緣,修復它,雖然不想承認,但擁有靈脈喜提充電寶稱號的自己,的確是這把破弓的最佳的主人。

“主人……”看秦墨言有些出神的看著弓,汐羽不滿的撞了撞她的胳膊。

“好了,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法器,一會等重明姐折騰完,咱們有極大的機率會被敵人找上門。”

“所以汐羽,你做好準備了沒?”

“誰……誰敢來來……打死。”

“呵呵,就你這小結巴,能打死誰?也就會欺負我了。”某個傢伙,果然安靜不了幾分鐘。

“金烏,道歉。”

“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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