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天道
在千雪和秦淑敏糾纏的時候，易遙已經根據天道的指引，揹著秦墨言，來到東山的一處山洞入口。
秦墨言體內的天道，用一種未知的手段探查了山洞，隨後說道：“沒錯就是這裡，我們進去吧。”
“嗯？！你怎麼不走啊？”
“你說要帶我來尋靈脈的源頭，但源頭不是在b市嗎？”易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當初，她被人帶著去見許家老祖。
那一路上雖說是曲折複雜，但她並沒感覺到被轉移了空間，如今天道卻帶她尋進s市東山。
易遙對這片山可以說非常熟悉，又或者說，她和這裡簡直有孽緣，如果靈脈的源頭在這裡，沒理由不被她發現。
要不是隻控制了秦墨言的嘴，天道是真想翻個白眼，祂沉默幾秒後幽幽的說道：
“哎~那你猜猜，為什麼你靈魂碎片的轉世，以及我所塑造的孩子，都會出生在s市。”
“你……是怎麼做到的？”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表明動了手腳，這勾起了易遙的好奇心。
“怎麼做到的……”
天道似乎被勾起了記憶，連語氣都落寞下來，沉默良久後，祂這才再次開口道：
“罷了，反正已經到了終末之旅，有些事情，我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如果你們願意聽我囉嗦的話。”
“那自然是洗耳恭聽，我想，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清楚所有的事情。”易遙自然是願意傾聽，她鬆開尾巴，讓秦墨言先從背上下來。
“呼~這便是新鮮的空氣嗎？擁有身體的確美妙，崽啊~能不能向前走幾步，我想看山下。”
“我現在這樣……可以試試看，不過你的讓易遙看著點，我怕直接掉下去。”
“傻孩子，這還用我特意強調嗎？”
“嘖！”
聽出對方調侃的意味，秦墨言自然不想搭茬，她集中精神，再次試著操控身體。
邁著“醉漢”一樣的步伐，搖搖晃晃的走到山崖邊上，至於易遙，那自然是跟在後面。
“你看，這個世界多麼漂亮，哪怕只是這麼一小片。”天道看著下方的景色，似乎非常滿意。
易遙眨了眨眼，輕聲說道：“這種平常景色，你應該看膩了才對，在我的世界裡，對天道的形容只有一個詞。”
“哦？你們是怎麼形容我同行的？”天道勾起唇，但因為其他五官不受祂控制，所以表情看起來有些詭異。
“全知全能。”這一切易遙自然是看在眼裡，這位擁有“人情味”的世界意識，居然很守約。
“哎呀！那……我還真是不合格，不過嘛~哈哈哈！”天道像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居然笑出了聲。
“你這是……”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到，我居然從那麼強的同行手中挖牆角，還挖成功了，就很開心。”
“那位的鼻子，怕不是要氣歪了。”
“……”
易遙想到那冰冷的聲線，沉默了一瞬後才繼續說道：“我想，祂或許……並沒有感情。”
這次，天道真的沉默了許久，久到易遙以為祂已經離開了，突然，祂再次開口道：
“對哦~天道……無情，或許在祂眼中，我只是個奇葩的異類。”
“好了好了，先不提我的同行了，你不就是我是怎麼把靈脈藏起來的嗎？這可是個很長的故事。”
“嗯。”對方的跳脫，讓易遙都有些跟不上。
“讓我想想，該從哪裡開始說……”
“嗯，我大概和秦淑敏沒什麼區別，在她的計劃裡，不止一次的提到了你的名字。”
“你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是她從和主腦幾乎同級的世界，拉來的強者，每天，聽她嘟囔著那所謂的變數。”
“居然，逐漸將我給洗腦了，秦淑敏背後的力量很強，主腦，是強大到我都不敢直視的存在。”
“想當初，兩位大爺在我家門口打架，我只能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祈求不要成為被殃及池魚。”
“那會，我才剛誕生沒多久，也算是見到世面了，在那種威壓下，我和這個世界就像個泡沫。”
“只要隨便一戳，就會瞬間支離破碎，其實……我真的挺佩服秦淑敏的，先不管她用的手段是不是骯髒。”
“這個比我還要弱那麼一丟丟的人類，居然敢設計，去反抗那種存在，和她一比一我還真挺丟面子的。”
“但這裡，畢竟是我的地盤，再隱秘的命運，依舊是可以被我窺探到。”
“我很清楚，自己以及這個世界的誕生，和秦淑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又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始至終，我都沒能成功和秦淑敏對話過，她是我唯一無法交流的人。”
“秦淑敏的確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比如這方世界接近萬年的重啟，很大一部分的失敗，都是她故意為之。”
“她知道，主腦沒有輕易放過這裡，為了對抗那雙窺探的眼睛，我幫了這位無法溝通的隊友。”
“那大概，是這個世界第十三次重啟，我們營造的無能和愚蠢，成功讓主腦失去了興趣。”
“但，那雙眼睛失去主人，關閉它也耗盡了我所有的力量，不過，我並不後悔，畢竟幫她的忙，就等於是自救。”
“第十四次重啟，雖然沒有溝通，但秦淑敏還是很敏銳的注意到，之前那種窺視消失了。”
“她開始正式啟用之前的計劃，光是用碎片拉扯你的魂魄，就讓這個世界重啟了三次。”
“歲月將我們磋磨殆盡，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我在想，是不是，不該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無法直接干擾，卻又有繁雜情感的我，一次次運用著權能，去試圖造就一個救世主出來，然後……又是不停的失敗。”
“終於，你來到這個世界，可我的欣喜若狂，在看到你現狀的瞬間，徹底變成了無盡的失望。”
“我們到底等來了什麼？你懂那種感覺嗎？我承認，蠱惑你解決大樓中陣法那次。”
“我其實並不想分給你力量，我想用絕境來逼你，按人類的模式，那次算是面試吧，但代價……是你的命。”
“我當時在想，如果這次還是不能，就將你完整的魂魄投入輪迴，用下一次的重啟，造就你。”
“可我看到……那朵蓮花上滿是裂痕，我知道，應該沒有下一次了，之後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期。”
“怕我不被掌控，你就又動了歪心眼子。”易遙一點也不意外，所以用的陳述句。
“沒錯，分給你力量之後，我就再也無法直接干擾，所以……情劫。”天道說到這裡就不再言語。
“哼，那你這面試，的確有夠不懷好意的，走吧，不是要去靈脈的源頭嗎？”
易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這次，可是從頭到尾的被人算計，而且明知是坑，還不得不走下去。
陽謀無解。
“我不僅會兌現承諾，我將……用我的全部，補償你。”天道說這句的時候，用上了某種手段，儘管近在咫尺，但易遙也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