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重鑄身軀
“什麼！祂在我的靈根裡！”
聽完講述的秦墨言，此刻是真嚇了一跳，再聯想到剛才在夢中，她身不由己的去攻擊，甚至一度差點殺了易遙。
秦墨言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於是開口問道：“不行！易遙，我們不能除掉，或者直接把祂給趕出去嗎？”
“那些外來的掠奪者就算了，怎麼連你也想殺掉我？崽！你真的！真的傷透了我的心。”
還沒等易遙回答，一道聲音就傳進秦墨言的腦海，那自帶回響的聲線，震的她眯了眯眼睛。
“你是誰！難道是……天道？”
“天道？不……我不配，我只是一個經過萬年，依舊弱小可憐又無助，除了會打刮痧雷之外，什麼都不會，甚至連自家崽都不愛的失敗者。”
雖然沒有直接面對面交談，但秦墨言感覺，自己已經被對方滿滿的負能量給淹沒。
易遙看秦墨言突然愣住，於是輕聲喚道：“墨言？”
聽到呼喚秦墨言抬起頭，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後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易遙瞬間瞭然。
“喂！你們兩個，能不這樣秀默契度嗎？我雖然能力上的確一無是處，但不瞎。”
“額……”天道的話，讓秦墨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祂說什麼了？”
“祂說……”
秦墨言將剛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易遙點了點頭，乾脆大方的說道：
“的確，畢竟還是這方世界的意識，只要祂想，世間的任何東西都能成為眼睛，墨言，也包括你。”
“硬要算起來，祂或許……是這世上最讓人無解的偷窺狂了。”末了，易遙還不忘補上這樣的一句話。
“喂！外來者，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偷窺狂，這是洞察萬物，我這是……這是職責所在！”
“崽！快！把我這話傳達給她！”某個世界意識果然炸毛了，聲音在腦袋裡嗡嗡迴響。
秦墨言閉上眼睛，並沒有立刻複述祂那句話，只是幽幽的說道：
“你要說話，就給我好好說話，至少先把那音響給關了，這種混響，你是打算在我腦袋裡開演唱會嗎？”
“我……我這不是想找回剛才的場子嗎？對！營造點氣勢來著。”
“崽，你不該和我是一隊的嗎？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孩子大了……”威嚴滿滿的天道，說話越來越小聲。
“首先，我叫秦墨言，不叫崽，其次，你只在我的腦袋裡面開這種音效，易遙又聽不到。”
“哦~對不起，那崽，我能借你的嘴嗎？我想和她談談。”老實關掉音效卡的天道，聲線又恢復成了稚童，還是奶裡奶氣的那種。
可惜，有夢中的事情打底，秦墨言的母性啟用失敗，她根本不想答應，或者說非常牴觸。
“我不會亂來，真的，只是借用你的口來說話，其他我不會動。”
“你是在害怕那個夢對嗎？當時，我以為這個外來者想要奪舍，為了能完全驅使靈根，不得不放出你的心魔。”
“秦墨言，請相信我，至少在這個世界裡，誰都有可能傷害你，只有我不會，我只會保護你。”
“你是我壓上所有，才換來的珍寶，我想救這個世界，拯救這萬千的生靈，你和我一樣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裡。”
“但命運是殘酷的，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環境讓你來成長，單靠你我，根本保不住這個世界。”
“所以，請讓我和易遙談談，我不會壓制你的意識，你有資格知道一切。”
雖然有些幼稚，又莫名其妙有了豐富的情緒，但祂畢竟是世界意識，這個世界的管理者。
秦墨言沉默了一會，把原話向易遙轉述了一遍。
“祂願意對話，那自然是好的，但墨言，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再入一次識海。”
“不用了，易遙，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跟不上節奏。”
“那好。”
“我同意了，要怎麼做？”
“你只需要放鬆，剩下交給我。”
天道話音剛落，秦墨言只覺得意識恍惚了一下，隨後她被拉進一個白色的空間之中。
正前方的大“螢幕”上顯示的，是九龍印裡莊園的模樣，易遙自然也在其中。
“易遙！”
覺得自己被騙的秦墨言，下意識的向易遙伸出手去，然後她就看到，畫面裡出現一隻手，還不偏不倚，正好命中易遙胸口。
最詭異的是，面前明明是空氣，但秦墨言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抓住了很柔軟的東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時，她自己的聲音傳了進來：
“雖然我不是人，但還請相信我的人品，我只能控制她的聲帶、舌頭以及嘴巴。”
“至於這隻手，是崽……不對，是秦墨言自己的意志，和本天道無關，而且她現在完全清醒，你可以要求她住手。”
“不！我沒清醒！不對！我是剛醒還沒弄清楚。”秦墨言可算是聽明白了，她急著爭辯，手一抖還捏了兩下。
“墨言……”
“我不是！我……易遙，你聽我狡辯，算了不是要談事情嗎？快開始吧，我不想一直待在這裡。”
秦墨言趕緊鬆開手，反正現在嘴不歸她控制，完全解釋不清，而且她又不是沒摸過。
“我明明是去抓易遙的胳膊，怎麼會偏差這麼大，一定是因為被拖到這裡的原因，一定是！”
“我想秦淑敏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說了吧，我們那天的談話，你應該一字不落的聽去了。”
“這次你找我，不會是想老生常談？”易遙彷彿沒事人一樣，直接開啟了話題，當然，請忽視她那微紅的耳尖。
“那次的對話我聽了，易遙，你可以相信秦淑敏，她沒有對你說謊。”
易遙挑了挑眉，對天道這突如其來的評價，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見對方還想說什麼，她保持了安靜。
“我的誕生，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世界存續這個問題上，你完全可以信任她。”
“但在作戰計劃的安排上，請不要相信她的判斷，而是要有自己的判斷。”
“為什麼？”
“秦淑敏，是一個十足的賭徒，她的計劃和安排，大多有漏洞，包括這次，你們已經吃虧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最關心什麼。”
“哦？說說看。”易遙雖然大致猜到了，但還是選擇讓對方說清楚。
“窮奇的下落。”
“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並且我還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易遙，我們沒時間了。”
“聽到了嗎？大海發出了悲鳴，海底的生靈在不斷的被陰影吞噬。”
“先別繞彎子，窮奇在哪？”
“其實，他的目的，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孵化池……”
“沒錯，現在，先把窮奇放一邊，進入正題，易遙，我能幫你重鑄妖聖體，而且，是能在這個世界活動的聖體。”
“條件。”
“我要你發心誓，在面對貪婪的敵人時絕不潰逃，還有，永遠不將利爪，伸向這個世界。”
“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