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秦墨言估算了一個安全距離後,便悄無聲息的,從土地裡鑽了出來。

她在將土行符撕下的同時,咬碎了口中的擬態丹,隨後便找了棵樹貼著,整個人的氣息,逐漸和樹木合二為一。

這是一種比較稀有的上品丹藥,只要秦墨言不動,它甚至連八階的神識都能欺瞞。

自然也能遮擋住附近鬼影的窺探,甚至扭曲它們的認知,現在任誰看去,秦墨言都是一棵普通的樹。

當然,天上的某個妻奴除外,從發現秦墨言開始,這人的視線就沒挪開過,那雙銳利金色眼眸中寫滿了溫柔。

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反覆輕點,藍色的妖火在指尖跳動著,似乎隨時都要衝下去。

秦墨言靜靜觀察著山門前的兩人,右邊戴著兜帽的陰沉男,那條丹田處延伸出的青色絲線不僅明顯,還有著明亮的光澤。

而發散出去,環繞他身體的絲線上,則是沾滿了黑紅色的物質,幾乎都快看不出本色,那些都是揹負的因果。

這種顏色欠的都是血債,這人為了煉製鬼奴應該殺了不少人,秦墨言注意到他腰間的三根竹筒。

每一根上都貼著黃符,秦墨言眯起眼睛,視線透過封印,看到了竹筒內部的三隻鬼奴。

它們不知道被餵了多少魂魄,身體早就沒了人的樣子,前兩隻氣息雖強,卻撐死只有五階玄術師的實力。

讓秦墨言有些忌憚的,是最大的那隻鬼,它身穿破舊的鎧甲,黑色的面板,一頭硃色亂髮。

尖銳的指甲泛著寒光,雖然目前在沉睡,可它的氣息卻十分不祥,應該是鬼奴之中最強的。

(那隻鬼,最低也有六階的實力,看樣子,我還是有些託大了。)

在看清那人手中的鬼奴之後,秦墨言暗道自己的計劃還是有些魯莽,可現在也沒有時間,讓她去修正。

因為第二波被派上去的兩人,此時已經爬到了轉彎處,秦墨言牙一咬,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行動。

她雙手快速掐訣,那提前埋伏好的雷符瞬間就被引爆,巨大的爆炸聲在山道迴響。

因為事發突然,那兩人察覺到靈力波動的時候已經晚了,被炸碎的巨石徑直砸了下來不說。

爆炸時的氣浪,直接將一人掀翻過去,山道本就狹窄又是轉彎,他直接跌落下懸崖。

而另一人稍微幸運些,穩住身形被落石給壓住了雙腿,慘叫聲在空曠的山間讓人不由得一哆嗦。

“有埋伏!阿弟!”

山門口,那被稱為孟慶的男人,沒等陰沉男的命令,就徑直向上衝去,從那稱呼上看,他們應該是親兄弟。

突然少一位對手,這讓秦墨言不由得一喜,她沒過多停留,立刻離開了之前的位置,向樹林深處跑去。

下一秒,一把翠綠色的短刀就扎進了樹中,將大樹攔腰折斷,重重砸到了地上。

秦墨言對身後的動靜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她知道,在催動符紙的瞬間,自己就已經暴露了。

即使現在少了一人,但要面對的敵人依舊有四個,三鬼一人,重要的是裡面有兩個六階。

秦墨言可不打算傻傻的被群毆,就在剛才掐訣的時候,她看到護山結界並沒有被完全破壞。

自己有玄靈玉在身,可以自由出入那裡,這群人可不行,所以她立刻就決定,要利用地利。

斷樹前,憑空出現了一隻黑黢黢的爪子,它握住短刀的時候,一陣黑煙冒了出來。

煙霧散去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顯現出來,正是那隻,讓秦墨言有些忌憚的鬼奴。

“跑了!看樣子還是個高手。”鬼奴的聲音,和陰沉男一模一樣,那人從剛才爆炸開始。

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一的變化就是,他腰間的的竹筒,最中間的那根開啟了蓋子。

(還以為只是個養鬼罷了,結果還是個馭鬼的。)易遙此刻躺的更平了,目光嚴肅的看著下方的男人,或者說那具軀殼。

這人為了駕馭惡鬼羅剎,把自己的魂魄一起祭煉了,雖然成功奪取了那鬼神的身體,但也削弱了它。

如果沒有此人魂魄的干擾,那隻羅剎鬼,怎麼也是七階巔峰的實力,易遙低聲說道:

“雖說被削弱了,可也是七階的身體,墨言的想法不錯,但還是要吃苦頭。”

嗅!嗅!

羅剎鬼靠近樹幹聞了聞,突然咧開嘴笑著說道:“這個味道,應該是個女人,之前隱藏的滴水不漏,很強。”

“不像是玄門的人,特管局?算了反正應該是個落單的,能躲過我這一刀的,總共也沒有幾個人。”

“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可……”

羅剎鬼扭頭看了一眼山道,孟慶正在救人,之前上去的那兩人,到現在也沒有傳音。

就在那人有些猶豫要不要追擊的時候,秦墨言已經準備好,下一步該如何挑釁。

作為一個“氪金”玩家,她從不吝嗇符籙,同心戒的空間裡,可以說滿滿當當,裡面不僅有自己畫的符,還有易遙畫的。

既然決定引誘對方去結界附近,那就不能逃的太認真,約摸那人大概已經摸到斷樹附近,秦墨言再次掐訣。

火龍頓時從符紙中呼嘯而出,這股沒有約束的力量,開始肆意破壞眼前的一切。

羅剎鬼被嚇了一跳,他連忙舉刀,同時向後撤步,火龍呼嘯著“咬”向對方,龍嘴卻被短刀切斷。

四處飛濺的火星,落到羅剎的身上,險些點燃他的軀體。

“真是個賤人!”羅剎被激怒,拍滅身上的火苗之後,便立刻尋著氣味追了上去。

看到煙氣的秦墨言,再次驅動瞳術,看到一團黑影來勢洶洶,她知道魚上鉤了。

便不再停留,全力向結界的方向跑去,但她低估了羅剎的速度,幾乎就在幾息之間。

秦墨言就感知到了危險,身體忙向前一彎,一股森寒擦著她脖頸而過,削斷了幾縷頭髮。

羅剎見一刀未中,便立刻轉動刀柄向下刺入,他想用刀,將秦墨言直接釘到地上。

(汐羽!回來!)

咔嚓!

秦墨言用乾元劍的劍鞘,精準接住對方這一刀,木質的劍鞘頓時發出碎裂的聲音。

劍鞘上的符文亮起,羅剎頓感不妙,他直接捨棄拔不出的短刀,向後快速撤去。

嗡!

劍鞘上金光亮起,銳利的短刀瞬間化成煙氣,羅剎下刀非常狠絕,秦墨言向前翻滾兩圈才完全卸力。

身形還未完全穩住,手中就又擲出兩枚符籙,耀眼的雷光在羅剎附近交織成網,那強烈的亮光,暫時剝奪了他的視線。

等視力恢復之後,這裡已經沒有秦墨言的影子,被燒傷的羅剎不由得開始破口大罵:

“賤人!你就只會逃嗎!”

連續用符籙之後,月靈根有點補充不上,秦墨言趁著空檔,乾脆吃了顆補靈力的丹藥。

戒指裡的那些東西,就是秦墨言敢一對多的底氣,聽到叫罵聲後,她幽幽的回覆道:

“呵呵,垃圾,先從裡面脫身再狗叫吧。”

羅剎從雷網中掙扎出來,聽到秦墨言輕蔑的語氣後,頓時更惱火了,惡狠狠的喊道:

“老子這次絕對要活撕了你!鬼奴!出來助我!”

他吼完這一嗓子之後,便又向著秦墨言的方向追去,羅剎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在貼地飛行。

秦墨言雖然能看到那團,撲面而來的黑霧,但身體卻來不及反應,羅剎自然也看出她的遲鈍。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再次加速,猛的出現在秦墨言的左側,右手舉起再次凝結出的短刀。

對準秦墨言的脖頸,就狠狠的刺了下去,一想到馬上就能品嚐到魂魄,羅剎的心情就非常不錯。

這女人很漂亮,他下手要小心別刮花了臉,玄術師的軀體,是做鬼奴載體的絕佳材料。

在生死對決中半路開香檳,顯然是最蠢的行為,雖然不想過早的暴露,但秦墨言更不想躺闆闆。

她微眯的眼睛猛的睜開,那眼眸中的藍色物質,居然開始快速的流動,就像是活了一般。

和那雙蔚藍色的眼眸相反,以秦墨言為中心,附近幾十米的範圍,都被黑白色的世界覆蓋。

在這個範圍裡的一切,包括秦墨言在內,動作都變得十分緩慢,慢到羅剎臉上的驚詫半天都沒有消退。

“三……”

鋒利的刀刃離目標不過幾公分的時候,秦墨言突然開口,躲避的動作也陡然加快。

“二……”

只見她快速轉身,右手握住了羅剎的手腕借力起身,左手將一張紫色的雷符,貼到對方臉上。

“一……”

秦墨言快速後退,那黑白色的世界就像縮水一般,迅速向中心回攏,羅剎這時能動了。

他雖然想去抓符籙,可因為慣性,最後一刀刺到了地上,這時,秦墨言已經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敕令!疾!”

隨著咒文唸完,秦墨言體內的靈力一下就被抽空,紫色符籙嗡嗡作響,羅剎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轟隆隆!

雷霆帶著天威落下,在符籙的吸引下精準命中目標,羅剎的身體被打的七零八落。

秦墨言因為靈力被抽空,暫時無法動彈,她還是預判錯了距離,雷火的餘波緊隨而至。

危機時刻,同心戒中冒出了一隻“二哈”,啊不對,是易遙留下的火靈,它鑽出來後就張大嘴巴。

襲來的雷霆和火焰,居然全被它吃進口中,原本只有拳頭大的身體,瞬間變成籃球大小。

火靈似乎飛不動了,咚的一下落在地上,嘴吧唧了兩下後。

“嗝~”

“呃……殺……了……”羅剎的身體,的確有七階巔峰的強度,哪怕被紫色的符籙劈過,此刻居然還能活動。

他從那被打出的坑洞中慢慢爬起,體內的黑霧和雷霆不停較勁,傷口在癒合和撕開之間不停轉換。

秦墨言此刻慢慢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月靈根上面,識海中颳起一道微風,樹冠沙沙作響。

大量靈力從靈根產生,落進下方的“湖水”之中,靈脈流淌過靈力,秦墨言僵硬的手指動了動。

噗!

羅剎鋒利的刀,精準刺入秦墨言的心臟,血液瞬間迸出,濺到了惡鬼的臉上,他得意的笑著說道:

“是認……認命了嗎?臭婊……”他最後一個字還沒罵出口,這個世界就突然安靜下來。

天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沙漏,隨著轉動,飛濺出的血液,就像被按下回放鍵一樣,悉數回到秦墨言的身體裡。

咚!

時間回退到了羅剎從坑中爬起的時候,但此時,死過一次的秦墨言,手已經可以活動。

她從死亡中回神後,立刻就用恢復的靈力催動契約。

嗖!

乾元劍終於飛了回來,羅剎剛直起的身體,被其一劍貫穿,暴怒狀態的汐羽,沒等主人授意。

就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直接從內部將羅剎的身體一分為二。

————

“噗!”

山門口的陰沉男,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在乾元劍爆發力量的時候,他的殘魂切斷了和羅剎的聯絡。

雖然迴歸了身體,但被術法反噬的他,瞬間就衰老下來。

“咳咳咳!居然……毀了我畢生的心血!一定!一定要殺了你!”他一邊怒吼,一邊去摸腰側的竹筒,但什麼都沒摸到。

就在他詫異的時候,竹筒突然出現在眼前,男人猛的抬頭,對上一雙金色的眸子。

“在找這個?”

“……”那雙眼睛裡蘊含的殺意,讓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更不要說開口去回答。

但眸子的主人,顯然目的也不是聽這人回答,撕裂的劇痛從胸口傳來,握著他心臟的手從背後穿出。

隨後就被捏了個粉碎,藏在心臟中的命牌上,也出現了大量裂痕,他的殘魂極度痛苦,真的好想對方立刻捏碎牌子。

“我可不想……你死的太輕鬆。”

藍色的妖火包圍了命牌,易遙將其隨手丟下,轉身就向林子裡走去,她家還有個三歲需要教育。

雖然知道墨言保命的能力,但看那一刀命中的時候,易遙的心臟彷彿被刀攪了一樣疼。

可她又很清楚,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既是秦墨言的,也是她的,所以現在過去,並不是要無理取鬧,而是想幫忙覆盤。

這一仗,秦墨言的表現有亮點,但漏洞更多,易遙相信,聰慧如她應該也意識到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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