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坦白
三天後
小樓的客廳，正被一層不透明的結界包圍，易遙、秦墨言以及重明，表情嚴肅的圍坐在茶几旁。
迄今為止找到的石盤，都被擺在茶几上，經過多次比對，易遙在地宮中找到的那半塊小石盤。
雖然能和重明帶回來的半塊組合在一起，但當易遙念動口訣時，盤上的符文並沒有亮起。
“這應該不是一對。”易遙說完，便又拿起石盤仔細檢視，這兩塊相互卡住的凹槽，的確是嚴絲合縫。
按照之前的辨識法，這符文也能對的上……不對！重明帶回來的這半塊，這個位置的符文雕刻，似乎厚了一些。
察覺到問題，易遙立刻將石盤平舉到眼前，她眯起了眼睛，果然，那個符文，貌似比其他的符文，略微高了一點點。
“怎麼了？你這是看出什麼了嗎？”重明其實很早就想問了，前些日子裡，她快把那塊石頭給盤包漿了，都沒看出什麼門道。
這時，坐在易遙旁邊的秦墨言也看出來了，她摸了下那個符文說道：“這個位置，好像是高了一些，外表也特別滑。”
“啊？這不一樣嗎？我怎麼看不出來高了？”重明立刻探身去看，她連復瞳都用出來了，也沒看出厚在哪？
易遙的眼角跳了一下，她指著那個符文舉到重明眼前，認真的問道：“你真的看不出來？”
“……”
重明奪過石盤，她瞪大眼看了一圈，又盯著易遙剛才指的位置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就這個位置啊，重明姐你看不到的話，就這樣摸一圈，就這裡，明顯是有個小落差的。”
秦墨言也覺得不對勁了，她走到重明的旁邊，用手指，沿著符文雕刻的位置又劃了一遍。
重明學著劃拉了兩圈，但她手指的面板，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最後只能乾巴巴的問道：
“這裡真的很……很……明顯嗎？”
“易遙，這……不對勁？”這把秦墨言也弄蒙了，這個厚度差，雖然說有點難發現，但看不到，也不至於感受不到吧？
“她可能真的察覺不到……又或者說這個石盤的主人，並不想讓她發現。”易遙只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她從重明手裡將石盤拿了回來。
手在那個位置慢慢摸索，終於摸到了微微翹起的連結處，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指甲，將尖銳的指尖扣進縫隙，手指輕輕的向上一抬。
咔！
緊貼在石碟符文上的東西，被易遙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那是一塊薄如蟬翼的透明晶體。
只有拇指指甲大小，它通透到，在空氣裡幾乎看不到的地步，只在中心位置有一個黑色的點。
正是這個點，讓原本的符文換了個樣子，這樣再看的話，這部位的符文，的確是對不上的，錯了一位。
也就是說，這兩塊小石盤並不是一對，不過這並不是現在的重點，易遙將手中的薄水晶，直接舉到重明面前問道：
“這個東西，你還是看不到嗎？”
“沒……沒東西啊！”在重明眼裡，易遙就只是做了一個捏東西的手勢，她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重明自然不會認為易遙是在耍人，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盯著對方的手左瞧右瞧，又看向一旁的秦墨言問道：
“丫頭，你能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嗎？”
“……能。”
“嘶！邪門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說實話，我也想知道，從你這次在懸雲觀的經歷看，我基本上已經確定，和秦淑敏相關的人和事，全都被改寫了。”
之前的那段記憶又湧了上來，重明張了張口有些苦澀的說道：“是的……如果不是去到懸雲觀，我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居然忘了那麼多事。”
“但……這可能嗎？”
“可能。”易遙給了重明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從抽屜裡翻出了個小盒子，將那透明晶體放了進去。
“但重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只有法則的力量，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難道是……天……天道？！”聽到易遙的話，重明愣了一下，她沉默良久後，才將其說了出來。
“可……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天道啊！看不到更摸不到的存在，又為什麼！要和阿敏過不去！”
“因為她和我一樣。”
“哈？！你說什麼？”重明以為自己聽錯了，看樣子不僅眼睛瞎了，就連耳朵都不好了。
秦墨言知道易遙想說什麼，她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想像重明姐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想當初，易遙在識海里，向她坦白過一切，包括她曾是外來者這件事，一下把自己的大腦給弄到過載。
光是“重啟”思維能力，就花了她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她們徹夜長談，在總結了各種線索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易遙轉頭看向秦墨言，後者輕輕點了點頭，她才笑著說道：“我說，秦淑敏和我一樣，都是外來者，我們曾經……都不屬於這個世界。”
“易遙……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丫頭？你聽懂了嗎？”
這一連串的訊息，對重明的衝擊，的確不亞於在懸雲觀見到阿敏，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秦墨言。
“易遙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除了我們兩個外，沒有告訴任何人。”
重明往後退了一步，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們……你們是瘋了吧？還是說今天是四月一？！”
“重明，我可沒有瘋，你難道從來沒有覺得奇怪嗎？”
“奇怪？！你嗎？沒有……”
“你以前在墨言體內，肯定沒少看我施加法術的手段，如果你不熟悉人類的術法。”
“那麼，我妖身本源的力量，你看過的那片星穹，以前，可曾見過？或者聽過？”
聽到這兩個問題，重明已經說不出話來，是啊！那片星空的力量，的確讓她記憶深刻。
“不過秦淑敏到底是誰？來自何處？和那系統又是什麼關係？我目前還沒有找到答案，不過……”
“不過！”
重明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有些尖銳了，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敏感易怒，因為現在聽到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不過，我能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一定和秦淑敏有關，或者說，和她曾經做過的事有關。”
易遙說完，就將九龍印取了出來，它上面的九龍雕刻，已經有四條從明亮的金色，變的灰白且乾裂。
“我來到這個世界後不久，就撞破了魂鏈在S市的陰謀，那時支撐我的力量，全靠天道那些零散的功德碎片。”
“現在想想，祂當初應該不是精打細算，而是隻剩下了那點力量，畢竟哪有劈不壞避雷針的天雷。”
“重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世界，已經瀕臨死亡，而造成這種局勢的原因，和秦淑敏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