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巨樹
易遙手撫上水晶認真觀察那座倒懸之塔，塔九層八面從影象上估不出高度和周長。
“塔外層上……似乎是骨頭？”她彎下腰湊近仔細看去，塔身凹凸不平散發出墨綠色的能量。
重明從易遙手心飛起，繞著水晶轉了一圈瞪大眼睛說道:“等等！這是萬妖骨塔！嘶！那個老怪物還沒有死！”
“萬妖骨塔？老怪物？”易遙伸手接住從水晶上掉落的重明。
“嗯，那是百靈山的山主純狐九的寶貝，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水晶發出亮光，萬妖骨塔的影像消失不見，沒等她們兩人反應過來，水晶的底座升起，向後平移露出下面的洞口。
“這不會是讓我們下去吧？”重明抖了兩下翅膀飛去易遙頭頂。
易遙蹲在洞口檢視，陣陣寒風從下面刮上來，手腕的藤蔓勒緊，她看了幾秒鐘突然開口道：
“墨言在下面。”
重明趕緊感受了一下契約，和剛才一樣沒有反應。
“你怎麼知道！！等會！這就跳嗎！”險些被吹飛的她趕緊抓緊了易遙的頭髮。
洞內邊緣全被寒冰覆蓋，下方是相互交錯的冰錐，易遙落到一根冰錐上墊腳，隨後調整身體向下揮爪，爪刃撕裂了冰柱開啟了一條道路。
“直覺。”她說著一邊破壞一邊下落。
“這算哪門子理由！萬一丫頭不在下面我們再被困住就虧大了！”重明也趁著剛才的空隙把自己塞到對方尾巴下面。
“她在。”利爪擊飛了更多的冰錐，易遙抓住一塊最大的冰塊作為開路的“錘頭”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重明鑽進皮毛躲避飛濺的冰塊，她也不想再多說了，這臭狗有時候特別固執。
倒是易遙主動開口問道：“重明，你口中的百靈山是什麼地方？”
“我也只是聽族中長老說過，百靈山是由九尾一族鎮守妖族聖地，在人類被天道偏愛後，很多妖類沒有生存空間就去了那裡，不過那座山我活著的時候就不再開放了，沒有妖知道它在哪裡？”
“人類被偏愛？”
下方就是一面看起來就很厚的冰牆，易遙揮動手中的冰塊重重落下，將它砸出一道裂縫。
“對啊！妖族天生是很強但出生的幼崽太少，能活著踏上修行之路的就更少了，相比之下人類雖然壽命短但架不住人數多啊。”
“你口中的純狐九又是誰？”
易遙喚出還在領域和藤蔓打的難解難分的紅色妖火，順著縫隙將火打進冰層中。
咔啦！
冰面開始迅速融化，易遙對著冰面揮拳打進裂縫將下方徹底打碎，又再次開始下墜，她踩著一起下落的冰塊在其中來回跳躍，保持自己在最上方。
“她是百靈山純狐氏的後人排行老九，一隻八尾妖狐，也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將百靈山這個神話傳說再次帶入眾人視野。”
“那塔就是她的法器？”
洞口越來越寬，隱約能看到下方似乎是個巨大的冰封世界。
“沒錯，當初她拿出百妖骨塔承諾說，能透過塔中三層試煉的妖，就有資格進入百靈山。”
“當初我為了躲避追殺也想去，但是還是沒能逃過。”重明說完有些落寞的低垂下眼眸。
易遙挑了挑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說起來，你也沒說過自己是被誰殺的。”
“.......”重明閉上眼睛把自己瑟縮在易遙溫暖的皮毛下。
看她不想說易遙也沒有強求，扭過頭看著下方說道：“我們快到底了。”
“嗯。”
咚！咣噹！
大量冰塊砸落，在下方堆積成小山，易遙輕盈的落在“山”頂看向四周，周圍除了掉下來的冰堆，就只有一望無盡的冰面。
刺骨的寒風颳過身體，居然讓靈魂都能感受到寒冷，堪比地府的寒冰地獄，稍遠的地方有著微弱的光亮。
重明從尾巴下露出一個頭來，她哆嗦的說道：“這大冰原！不是！這張鈺每天都在做什麼夢呢？”
易遙低頭看了一下手腕，剛才意氣風發的藤蔓此時蔫了起來，看樣子受到影響的不止她和重明，不過也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這裡並不是她的夢境，而是另一個空間，我們要追上墨言了。”
易遙說完就跳了下去，在落地時化成龐大的獸身，因為體型增大遠方的光亮越發顯眼，她眯起眼睛又確認了一下方向。
“另一個空~~~~救！命！”
還沒等重明細問，易遙就快速奔跑起來，她被風一下子從尾巴中段被吹到尾巴末端。
脫離溫暖皮毛的重明只能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抓著毛髮往上爬，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易遙轉換妖力時損耗出來的靈力碎片。
（這狗大戶！怪不得三娘那個傢伙天天呆在她尾巴上，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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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言被光柱送上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說昏迷也不太嚴謹，她現在應當是半睡半醒的狀態，耳邊一直有秦淑敏斷斷續續的囑咐。
“那個......必......被毀......！”
“藏......好它！”
“這......原本……我......責......對不起！”
隨後就是冰稜碎裂的聲音。
秦墨言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胸口，胸口的重壓讓她慢慢睜開眼睛，窒息感讓她說不出話來，幾乎是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先祖……”
恍惚間，她看到半空中有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變為金色光粒的場景，無數的光粒慢慢飄落，零星的幾顆落到秦墨言的身上。
剛才的重壓和窒息感在光粒融入身體後消失，秦墨言終於可以坐起身來，唯一完好的右眼此時視力也下滑的厲害。
“我……唔！”秦墨言想確認自己在哪，但右眼的刺痛讓她不得不又閉上眼睛，但視線卻透過眼皮看到了手掌心。
“哎！”
秦墨言放下手保持閉眼的狀態，來回轉頭張望，她能看的自己目前身處一處四處是枯萎植被的地方。
呼~
一陣風吹來，絲絲涼意鎮住了眼睛的疼痛，沒等秦墨言舒口氣，身後就傳來了清脆的斷裂聲，她扭過頭只能看到一堵褐色的牆。
“這是什麼？牆嗎？”
於是秦墨言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十幾步，這才看清眼前的是一棵已經乾枯的巨大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