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易遙跟著人影了一處舊街道,這裡似乎經歷過拆遷,但從現場的一片狼藉看,拆遷工程似乎並不順利。

一部分的老樓甚至只拆了一半樓體就停工了,這也導致了這個地方有了複雜的地形,人影似乎很熟悉這裡,他七繞八繞穿過幾處瓦礫後就消失不見。

易遙從空中落下踩在廢樓的樓頂抽了抽鼻子,那種略微刺鼻氣味在這裡濃郁起來,不出意外在這附近應該有巢穴。

(唔……殘破的廢屋,無人的郊外,就差一些群演烏鴉烘托氣氛,這裡是恐怖故事的標準舞臺。)

額禽的故事嚇的二狗躲回了領域的結界裡,她裹著被子腦補了N種血腥恐怖的場景,終於成功嚇到了自己。

(只是些廢樓罷了,不過……)

(不過!我最怕轉折了!)二狗直接縮回被子,只從縫裡漏出一雙眼睛。

易遙沒有急著去追,反而低下頭打量這裡的風水,她拿出兜裡的羅盤,指標並沒有來回擺動,這裡的磁場很穩定。

她收起羅盤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道:“這裡連一絲煞氣都沒有,應當是常年陽光充足的地方,風水按理說不錯也算是聚福之地,可為什麼反而會如此破敗。”

“等等,一絲煞氣都沒有。”易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從樓上跳下順著氣味開始尋找,最後站在一處廢棄的地鐵入口。

易遙伸手拉開鏽跡斑斑的柵欄,陣陣陰風從的入口吹出來,帶來那股刺鼻的味道。

“看樣子就在下面了。”

她踩著樓梯慢慢向下走去,這個地鐵站入口有些年頭了,兩側的欄杆和牆皮可能是因為拆遷的震動大部分斷裂開。

不過這裡貌似還有應急電源,綠幽幽的通道指示燈將這裡的環境烘托的更加恐怖。

(嗚……主人~這裡好恐怖……那些是血嗎?)二狗的聲音帶著哭腔,牆壁上汙漬在綠光襯托下,都顯得陰森森的。

(只是汙漬罷了……你實在怕的不行的話,我暫時切斷連線好了。)

(好……不!不行!我可是答應秦墨言要保護你的!我不怕!)二狗下意識想答應,但又立馬搖頭,她把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強迫自己適應環境。

(墨言讓你保護我?)易遙聽到二狗的話腳步頓了一下,嘴角難以抑制的慢慢翹了起來。

(嗯!她原本想讓我把重明帶過來,但我拒絕了!主人你也知道的,身為你的契約法器我可是非常靠譜!)

因為一路上沒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二狗越說越激動,她一把掀開被子拍著胸脯自吹自擂,甚至還鑽進筆身飛在易遙旁邊。

(是是。)

哐當!

易遙笑著應付著二狗,直接翻過眼前的檢票口柵欄,向更裡走去,果然越深入那帶著酸味的氣味就越濃烈。

面前不太寬的通道里有零散的應急燈還亮著,不過和入口處不一樣,這裡的應急燈變成了紅色。

滿屋子的紅讓易遙覺得有些刺眼,這裡的站臺坍塌了,大部分瓦礫堆積在軌道上。

“這樣都沒人修繕,是為了開發連鐵軌也一起報廢了嗎?”

易遙順著不大的縫隙鑽進軌道,鐵軌兩旁的牆上到處都是塗鴉,那些奇怪的符號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主人,這……這牆上畫的是什麼?)二狗大著膽子飛到牆邊,上面畫著一個三角形,三個點的位置是黑色的彎月。

中間是兩個相互疊套的圓,橫著的一道線貫穿兩個圓和整個三角形。

(二狗回來。)易遙招回筆身往前走了兩步抬起頭上方的牆壁也有類似的圖畫。

同時站臺的地面上也是,頭頂、牆和地面三個三角相互呼應,易遙拿出羅盤,指標開始瘋狂搖擺,盤底的八卦圖案逐漸發熱。

“哈哈哈哈!”突然一陣笑聲在空洞的軌道里迴響,這聲音異常刺耳,易遙警惕的退後一步向蘊靈上注入靈力。

(哇!!這笑的好難聽!好睏……)二狗拼命的捂著耳朵,這笑聲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的。

(你的存檔被重明刪了。)應急燈忽明忽暗,發出嗡嗡的的響聲,易遙對此視若無睹反而調戲起了二狗。

二狗瞬間精神過來大聲喊道:(!!那我要和她拼命!哎!不困了?)

(主人你看右邊!)她剛緩過勁來,就看到站臺旁邊站著一個低著頭的人影,看身材像位女性。

可那人影在易遙轉過身的瞬間就消失了,充斥通道的大笑,變成了咯咯咯的怪異笑聲。

(消失了!剛才還在的!)

鼻腔裡充斥著刺鼻的酸味,易遙閉上眼睛耳朵動了動,這時右側的應急燈砰的一下炸裂開。

那名女性又出現在站臺的另一側,這次她抬起頭對著易遙咧開嘴笑了笑。

(等等!這不是主人你易容的人嗎!)筆身裡的二狗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易遙,眼前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砰!砰!砰!

大量應急燈開始炸裂。

“把我的臉還回來!”女人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後就抬起有些僵硬的手,突然撕下了自己的臉皮,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樣子。

砰!

隨著最後一盞燈破裂整個地鐵站變成漆黑一片,站臺上的女人也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易遙站在原地沒有動,反而是看著牆壁,上面的彎月此時變成了滿月,月亮中間裂開一道縫如同一隻緊閉的眼睛。

突然她笑著輕聲說道:“怪不得地表上那麼幹淨,這種力量既不像妖力也不像靈力,反而是利用這種圖騰來轉化煞氣的力量,倒是有點意思。”

(主人你不要有意思了!按照電影情節,她嚇完人下一秒肯定就要殺過來了。)

“重明是不是就和你學壞的?張嘴閉嘴電影情節。”

易遙不知道怎麼了在這種環境下反而異常放鬆,甚至還走到牆邊開始研究那些圖案。

(主人!你是不是中招了!)二狗急得操作筆身繞著易遙團團轉。

“沒有,我很好……這裡倒是有些精妙,說是圖騰又不太像。”易遙輕輕摸了摸牆壁上的圖案,然後手在圓的中心一按。

這時她頭頂的“滿月”從中間裂開,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怨毒的盯著下方的易遙,這隻獵物成功激怒了它。

二狗只覺得一陣勁風從筆身旁邊擦過 ,隨著噗的一聲,大量鮮血濺出噴的到處都是,面前的場景讓她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因為一隻手穿過了自己主人的胸腔,正是剛才那名女性,她另一隻手抓住易遙的臉怒吼道:“把臉還給我!”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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