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中生有，兩極反轉，老朱慌了
“陛下！”
徐達冷聲道：“臣願意！”
都到這一步了，他是大明武將最後的顏面。
先前把自家女兒輸給朱守謙的公侯可不少。
他如果因為朱守謙的荒誕要求便退卻，今後還如何面對他們？
而且他一直在旁觀，自認對其沙盤推演熟稔於心，還是有信心取勝的。
這一戰，非戰不可！
“咱的大將軍啊……”
見連他都賭紅眼了，朱元璋啼笑皆非：“你真要如此？”
徐達沒有絲毫遲疑地單腿跪地道：“臣徐達，請纓出戰！”
“罷了。”
朱元璋趕緊將他扶起：“你可是咱大明的戰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咱相信你定能滅了他，大漲老夥計們的威風！”
“臣必不負聖望！”
徐達走到沙盤前，鄭重以待。
“你我各五十萬大軍！”
朱守謙對他也是空前重視。
先是大幅提升雙方的兵馬數量，然後又將場景的複雜程度給翻倍了。
曹正淳密密麻麻地寫了幾十頁紙。
而這些主要是給朱元璋和諸位公侯看的。
徐達和朱守謙都要自己記。
常安僅是湊頭看了眼便覺頭昏目眩。
這設定遠甚現實中的戰場。
可以說能夠用那麼大點的沙盤給設定成這樣，也是舉世無雙，讓人震撼。
“妙！妙啊！”
徐達不吝盛讚道：“看來此番我們要酣暢淋漓地戰一場了！”
朱守謙扭頭望向朱元璋：“皇叔祖，您可賭點什麼？”
朱元璋：“……”
當雙方開始行軍時，朱守謙又來了一句：“皇叔祖，您真不賭點什麼？機會難得！”
“你再廢話，咱一刀砍了你！”
朱元璋忽然覺得這侄孫和那神物一個德行。
他奈何不了神物，還收拾不了這個小崽子？
今天他把事情給鬧到這般田地，無論這一局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過他！
徐達進入狀態的速度很快。
他此時就是一位坐鎮中軍大帳的大將軍，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五十萬大軍。
無論是守，還是攻，都在一開始便達到了平衡狀態。
朱守謙自然不會小覷。
他也是聚精會神，沉下心來。
兩人從拼行軍，到比謀略，再到以陣法對陣法，打得有來有往，跌宕起伏。
轉眼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作為旁觀者的朱元璋和眾將全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不少想要如廁的統統憋著。
無他。
他們這堪稱神仙打仗啊！
每次交手，都能讓人學到很多東西！
關鍵兩人還邊打邊論，旁徵博引。
不知不覺間，歷代的著名大戰都被他們給搬出來剖析了。
還有各種陣法。
朱守謙往往三言兩語就能點出精髓，讓人茅塞頓開。
拋開敵我不談，他在論兵上絕對稱得上是大明第一人。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後。
朱元璋憋不住了，沉聲道：“你們暫且休戰，咱要去如廁！”
其他人紛紛附和：“我等也要去。”
徐達緩緩地將軍旗放在沙盤上，長嘆著閉上眼道：“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已經……敗了！”
“什麼？？？”
眾人瞬間尿意全無。
這明明打得難解難分，咋就輸了？
他不會是在故意放水，成全朱守謙吧！
朱元璋快步走到他身旁道：“徐大將軍，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徐達搖頭道：“這沙盤推演如下棋，臣自認可前看十幾步，殿下卻可看幾十步，臣剛才甚至一度覺得他可以一眼看到底……”
能讓他如此評價，當世還有誰？
朱元璋不停地審視著自家侄孫，還是不願相信。
殿內那麼多跟著他打天下的將軍，竟全敗！
哪怕沙盤推演和真正的戰場廝殺不同，可這也太慘了！
眾公侯亦是無法接受。
這種折辱要比朱守謙當著十萬大軍的面譏諷他們，猛烈千萬倍！
周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們有的賠盡家財和賞賜，有的還賠上了女兒……
倘若接下來玩真的，朱守謙將娶十幾個王妃。
對，十幾個！
這相當於直接斷了陛下和功臣們聯姻的可能！
如今冷靜下來再看，真是太滑稽了！
“承蒙大將軍謙讓。”
朱守謙笑了笑道：“其實本王也不想一路贏到底，奈何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你們賭的實在太多了。”
“混賬！”
朱元璋揪著胸口道：“你還敢在這沾沾自喜？”
“臣靠本事贏得，哪怕是紙上談兵，那也是贏。”
“你！”
強行讓自己鎮定後，朱元璋字字如刀道：“你老實交代，咋學來的？”
朱守謙轉身看向常安。
早就看得魂不守舍，也震驚出雞皮疙瘩的常安留意到他的眼神，登時像是受驚的奶貓一樣跳了又跳：“你你你……你為何這麼看著我？”
朱守謙一本正經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皇叔祖？”
“瞞著？”
常安一頭霧水：“瞞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當然是兵書啊！”
朱守謙迅速上前，朝著她的後腦勺拍了一下道：“你前些日子在整理開平王的遺物時，發現了一本破書，開啟後發現竟是一本兵書。”
“開平王還在書中囑咐，此書是他無意中得到，讓你好好學，然後呈給皇叔祖……”
有這事？
我怎麼不知道！
這可是明目張膽地欺君！
常安聽得腿都軟了。
她很想當眾拆穿朱守謙的謊言。
但最終還是將心給提到嗓門眼上，言不由衷道：“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常茂不幹了：“我怎麼不知此事？你把那本兵書給他看了？”
常安看了一眼朱守謙，見他竟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得苦著臉自由發揮：“父親嫌你不成器！不過，那兵書晦澀難懂，我也只是看了個皮毛。”
“而梅園文鬥之後，我不服氣，還跟他鬥過一次，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就把奇書借給他看了，誰知他天賦異稟，一看就懂。”
“兵書呢？！”
不僅常茂，朱元璋和一眾公侯皆是看向常安。
倘若真有這種奇書存在，那朱守謙論兵如此厲害，也就能解釋一二了。
對於大明而言也是天賜之福。
常安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麼圓了，心下亂跳地求助。
朱守謙撓了撓頭：“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
朱元璋給了他一腳：“快說，你想急死咱？”
“臣打算多看一段時間，也好給琢磨透。結果她不同意，兩人起了爭執，一不小心讓那本書掉到了茅坑裡。”
“茅坑？？？”
眾人目瞪口呆：“你們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朱守謙一臉難為情：“她總喜歡在本王如廁的時候威脅本王！”
聽到這話，常安磨著銀牙，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這傢伙是什麼都說的出口啊！
也就是她不準備嫁人了。
不然他這麼一說，誰還會娶她？
朱元璋思路清奇：“你們沒給撈起來？”
“嘔！”
朱守謙僅是想想都撐不住：“太臭了，而且那本書早已字跡模糊，撈出來恐怕也沒法看了。如果臣猜的沒錯的話，那本書最初應該出自黃石公之手，後經李靖和岳飛增益。”
聽到這三人的名號，朱元璋怒意更盛道：“你個敗家子，如此奇書，你……你是不是能給默寫下來？”
總算反應過來了！
朱守謙故意犯難：“他們行文晦澀，臣所記不多。”
徐達慌忙道：“你大可以把自己的見解寫出來！”
其他人齊聲附和：“對對對，到時還請殿下能讓我等一觀！”
親自體會到兵書的玄妙，武將們又哪願錯過這樣的機會？
只是朱守謙不再言語了。
他們萬分急切地望向朱元璋。
朱元璋知道這侄孫是啥尿性，重重地咳嗽了數聲道：“只要你能給寫出來，今日之事，一筆勾銷，咱還會厚賞於你！”
“多謝皇叔祖。”
朱守謙大喜道：“大常，咱們走！本王說，你寫！”
這樣就行了？
朱元璋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常安則是臀顛臀顛地跟上。
她也覺得朱守謙無中生有的這一處，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