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極深處,一個四周遍佈冰河的冰山之上。

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和一個老頭,死死拽著一個同樣穿著破爛,雙目發紅的少年。

“熾少主,快走!!!”

“一定是天道來了,你是熔岩江族最後的希望,你絕對不能死!”

四周的冰河裡面,一隻又一隻渾身亮白的魚從水面躍起,血紅色的眼睛,垂涎的望著冰山上的幾人。

被叫做熾的少年,手裡還緊緊握著剛才用來捕魚的魚叉。

他身形削瘦,背脊僵直,一頭紅髮絢麗奪目,少年聞言嘶吼出聲:

“可你們若是死了,這世間留我一人又有什麼用?!”

“既然天道要趕盡殺絕,那我無論逃到哪裡都沒用。”

熾的眼裡流出淚水:“如今那麼多族人居住的地方被天罰轟了,他們想必已經……”

少年語調哽咽,但很快便堅定了下來,拔高音量道:

“那我便豁出這條命,與天道鬥個你死我活又如何?”

老者聞言嘆了口氣,一張臉上盡是悲涼之意:“他終究不肯放過我們!”

“我們已經到如此境地,還不夠嗎?”

其他幾個男人面色灰敗,極力壓抑著痛苦。

他們拽著熾的手終是緩緩垂了下去。

這裡已經是沉淵界域最邊緣的地方了,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

“橫豎不過一死,今天哪怕就是死,我也要讓天道豎子付出代價!”

說罷,少年運起玄力,脖頸處一道紅色的印記若隱若現。

下一瞬,如離弦之劍一般猛地朝遠處那驚雷滾滾的地方而去。

老者與其他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緊緊追隨少年的背影。

同一時間。

墨華站在冰面上,盯著遠處那接連不斷落下的驚雷,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但還沒等他從飄遠的思緒中回神,腳下的冰面突然毫無預兆的崩裂。

強橫的氣息從水下猛地襲來。

竟然是一條身長數十丈的白色大魚,並且它的四周還有不少體型較小的同族正在朝他呲著牙。

墨華立在半空,雙眼微眯。

剛才若不是他本能的躲避,恐怕要被這大魚給一口吞到肚子裡。

他抬手,數道攻擊落在那白色的大魚身上,卻連傷口都看不見。

察覺到這魚有古怪,墨華打算先離開這裡。

可就當他運起玄力之時,卻感覺身上彷彿被套了一層無形的枷鎖,並且四周的地面已經被這些白色的魚悉數震成了冰河。

“嘶~”

白色大魚周身不斷釋放出攻擊光圈。

它張開了血淋淋的大嘴,再次朝墨華撲殺了過來。

……

“寒山爺爺,你看那邊,是不是發光的定海族人?”

慕堯澤指了指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座海珊瑚。

雲念和寒山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火紅的海珊瑚後面有兩團發光的不明物體。

因為有護心鱗的幫助,他們三人在海下如履平地。

慕堯澤玄師境界最高,所以便由他做前鋒。

悄無聲息的靠近以後,慕堯澤果然發現了海珊瑚後面,藏著的兩個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的人。

見生人出現,兩個定海族人也顧不得猜測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發光。

本能的朝慕堯澤襲去。

結果他們幾乎全力的一擊還沒靠近,便被眼前這個容色昳麗的少年,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不僅如此,少年渾身玄力暴漲,強橫無匹,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什麼人?”

定海族的兩個人面色難看的盯著慕堯澤。

少年眉眼微彎,還沒等開口,身後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堯澤,堯澤,下手輕點!”

寒山見他得手,趕緊帶著雲念跑了過來。

老人偏頭,目光落在旁邊的兩個男人身上,不斷上下打量,而後點了點頭:

“沒錯,沒錯,這是定海族人沒錯!”

雖然幾萬年過去,定海族人的尾巴比從前粗了好幾倍,但他們頭上的那藍色的犄角是不會錯的。

更何況他們身上還有象徵著血脈標記的金光。

寒山滿臉感慨,沒有注意到那被定住的兩個定海族人看向他的目光異常複雜。

由於站位問題,寒山有黑山族圖騰的那半張臉對著慕堯澤和雲念。

那兩個定海族人眼珠子亂轉,壓根看不到他的圖騰,急的不得了。

左邊的定海族人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你是不是寒山哥哥?”

此言一出,寒山猛地回過了頭:“你們認識我?”

當看到全臉,以及老頭臉上的黑山族圖騰之時,兩個定海族人的眼眶瞬間紅了。

“真的是寒山哥哥,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我們是阿骨和阿朵啊!”

“我倆小的時候,還跟少主哥哥經常去滄海找你玩呢!”

寒山聞言頓時老淚縱橫,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哽咽道:

“好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雲念和慕堯澤對視一眼,慕堯澤立馬將周身肆溢的玄力收了回去。

阿骨和阿朵一恢復行動自如,立馬撲上去緊緊抱住了寒山。

故人相見,多有感慨。

寒山和阿骨阿朵也不例外。

不過他們並沒有敘舊太久,寒山將此次的來龍去脈跟他們說清楚之後,阿骨和阿朵立馬引著他們前往了定海族如今棲息的地方。

穿梭在海底世界的時候,寒山終究還是沒忍住,試探性的問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景山,他……還好嗎?”

阿骨和阿朵聽到這個名字,前行的身軀微微一僵。

二人不曾回答,卻已經讓寒山知曉了答案。

無限情緒湧上心頭。

原本精神矍鑠的老頭眼中一下子失了光彩,本就佝僂的後脊也垮了下去。

慕堯澤和雲念不曾詢問,只是趕緊將他扶住。

寒山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是這個結果,但此刻他還是難以抑制的悲傷。

景山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親如兄弟……

他與景山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名字還是定海族的先祖一起取的!

可如今,終究陰陽兩隔……

“景山是……怎麼死的……”

半晌,寒山平靜的問出了這句話。

當年混元族和黑山族先遭橫禍,所以他並不知道其他幾族被逼到了什麼地步,只是知道除了靈川族,定海族和熔岩江族絕不會好過。

從阿骨和阿朵進化的尾巴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們又怎麼肯讓自己的形態發生改變,還躲在了這茫茫大海里。

阿骨和阿骨忍著淚意:

“少主哥哥他……當年為了保護族中的孩子,生生扛了十三道天罰……”

“為了掩護逃出去的族人,還被天道抓了起來。”

“少主哥哥自爆不得,只能被卑鄙的天道作為了威脅先祖的籌碼。”

“先祖最後自刎於天道面前,只求他能放過少主哥哥以及定海族的族人們。”

“可是天道這個狗東西沒有!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先祖死後他更加肆無忌憚,無人可擋。”

說到這裡,阿骨和阿朵已經泣不成聲。

“天道在眾多定海族人面前,生生剖了少主哥哥的眼睛,然後……然後……”

“然後又一點一點敲碎了少主哥哥全身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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