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琴手中拿著報告,腳步輕浮的走出了門,眼中早就溢滿了淚水。
哥哥?兩人都缺席了對方的很多年,她心裡沒有喜悅,只有疑問。
早就過世的父母和她有血緣關係嗎?
如果不是,那她該怎麼辦?溫琴心裡一團亂麻。
好幾次她都要往旁邊一歪,沉益在她身後的手就要伸向她時,看到她堅持住,他的手停在了半道。
為什麼她不高興,她不想認他嗎?
“溫琴。”他喊住了她,語氣中帶著關心。
在這個世上,他就只有她這一個親人了,他得管她。
溫琴閉了閉眼,艱難開口:“我現在叫不出口,你給我點時間。”又試探問:“你的父母在哪?”
“都去世了。”所以說,她沒有必要去查了,都去世了,結果查出來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溫琴的手背拂過眼睛,眼淚都轉移到了上面,她順勢都擦在了上衣襬上。
現在妹妹找到了,不用每次想到她的時候,為她擔驚受怕了。
看到她渾身上下沒有缺胳膊斷腿的,他很欣慰。
女人撩了撩頭髮,轉頭:“走吧,回家。”
沉益一副他聽錯了的表情,呆愣著。溫琴字正腔圓道:“我說,回家。”
她叉著腰:“沉益,你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僱傭的關係?”妥妥的一副資本家的腔調。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樓梯,沉益在後面看著她的小腦袋,臉上是無奈之後的欣喜。
林晏清在座位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內心舒服了,可腦子有點迷糊了。
車窗外的水泥地上零零散散的菸頭,髒亂。
不知為何,他有些開心,是因為沉益找到了妹妹,還是別的,他說不清。
當年那個青澀的面龐早就被現在這個線條分明的代替了,只能說是緣分使他們相遇,那天,他像往常那樣,去老地方釣魚。
他拿著釣魚的工具,腳剛踏上橋的臺階,眼睛就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彎腰在脫鞋,還以為他要游泳,就想等他下水,他再過去。
沒想到,他在旁邊觀察了一會,男孩也沒有脫衣服,腿反而顫顫巍巍的往邊上走去。
哦,自殺啊。他想都沒想就出聲制止了他。
就當做件好事吧。給自已積福。
男孩用一種你別多管閒事的表情回看他,他覺得很有意思,內心有一種把他圈在身邊的想法。
步步引誘之後,他果然上鉤了。
林晏清摸了摸眼角的細紋,他老了啊,都有細紋了。歲月匆匆,不饒人啊。反觀沉益,還沒有歲月的痕跡。
他三十三,沉益二十九。他們之間也就相差四歲而已。
他把車窗搖了上去,拿了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味道清甜,他瞅著瓶身,看到一行黑色的字型,意識到已經過期了。
什麼時候買的?不記得了。
林晏清把蓋子蓋緊,把瓶子塞進了原來的地方。
他們怎麼還不出來?林晏清的眼神飄向門口,終於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細細的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他們面色鎮靜。
沒想到啊,如出一轍。
溫琴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就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好奇地看著她。
“你瞅啥?”她說話自然不客氣。
另一側的車門打了開來,沉益鑽了進來,他在外面就聽見了裡面的聲音。
見妹妹眼裡都快噴火了,而林晏清倒是平平靜靜的。
他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只好把身體儘量往邊上靠,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男人輕飄飄說:“早就知道了。”
他們在說什麼?沉益一頭霧水的。
溫琴死死地盯著男人的腦袋:“所以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接著說:“你妹妹的車禍和你也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