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雲歲穗半個臉埋在毯子裡,只留雙眼睛滴溜溜地看她。

岺言一愣,落寞地說:“為什麼啊,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不是,我會傳染給你。”

雲歲穗坐起身體,“我去外面睡也可以。”

她手背上的針順著她的動作亂動,岺言趕忙按下她,“你要磨死我呀,別動!”

“我去外面睡啊,你一個人睡可以嗎。”

雲歲穗別開頭,“我又不是小孩了,什麼一個人睡。”

“你是病號啊,來我看看燒退了沒。”岺言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面龐離得極近,現在都能看清臉上細細的絨毛,岺言控制不住自已親了上去。

雲歲穗推開她的頭,“我都說了會傳染給你。”

“我不怕啊,我很少生病的。”

雲歲穗不想再跟她爭執這種小事,“那你不嫌棄的話就睡吧。”

“我怎麼會嫌棄你......”

岺言沉默片刻突然半跪在地上,“穗穗,你小姨的事我對不起你。”

雲歲穗眉心一跳,“什麼意思。”

“是我叔母去告訴她的...對不起。”岺言不敢看她半遮半掩地說,但云歲穗聽明白了。

她閉上眼頭痛欲裂,伸手推開岺言,“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岺言自知理虧,放低姿態,“那你好好睡,我就在外面。”

...

房內陷入一片黑暗,不管怎麼說對不起,逝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雲歲穗拿過手機,翻看她和陳靜蘭的聊天記錄,點開語音一條條聽。

“閨妮兒,我活得夠久了,我不怕死,不用去醫院。”

“在那裡過的不開心,就回家吧。”

“怕什麼,再不次也有我在呢。”

......

她翻到最上面,是幾年前的語音:“歲歲要堅強一點,萬事有我在。”

雲歲穗看了眼日期,是六年前,可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按下語音,輕聲道:“想你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死亡是輕盈的,而思念才是最沉重的苦難。

...

翌日。

“穗穗,在幹什麼呢。”

岺言小心翼翼靠近她,生怕惹得她不快。

雲歲穗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繼續翻著手裡的相簿。

岺言低下頭,“這是你嗎?好可愛。”

照片泛著藍,圖片是個小女孩被人牽手,她眉心還點了一個紅痣,可愛得緊。

“嗯。”

“我能看看嗎?”

“看吧。”

岺言輕輕翻動,這一本相簿看著是厚,但是也只有前面幾張有照片而已,只記錄了雲歲穗兒時。

“後面沒有了。”她的家從她記事起,就過得一團糟,不會再有人有閒心給她記錄成長。

雲歲穗收起相簿,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穗穗,我給你看個東西。”

岺言拿過手機,點開,她笑著給雲歲穗看。

“你看。”

她手機相簿裡是雲歲穗照片,她看到這些一瞬間連岺言親自已都沒感覺到。

“你什麼時候......”

“我這除了後面幾張是偷拍,前面都是經過你同意的呀。”岺言笑著看她呆呆的樣子。畢竟那時還沒談戀愛,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雲歲穗眼睛睜得大大的,自已什麼時候答應的,完全想不起來。

“是不是忘了?這是去動物園的時候我拍的,寶寶好可愛。”

岺言親著她的側臉,她用這種幼稚的方式想讓她開心一點。

...

許毅低聲在岺言耳邊說道:“岺總,嚴柏知在獄中自殺了。”

岺言精神恍惚了一下,“自殺?”

“對,拿磨尖的牙刷頭捅進自已的脖子,而且聽說她專門捅進大動脈,不治身亡。”

岺言靠在座椅上,閉上雙眼,她好像看到了嚴柏知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真是世事無常分明前幾天還在用狠毒的目光盯著自已,喊著一定會親眼看見岺言失去愛人,今天就自裁了。

還是以這麼慘烈的方式。

“我知道了。”

許毅:“還有,您弟弟,在外面等著。”

“......讓他進來吧。”

“是。”

岺璟翎笑著進門,隨意在沙發上坐下,“姐姐好。”

“我們可沒血緣關係。”

岺璟翎低下了頭,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讓人討厭嗎?就是你這種自以為運籌帷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性格。”

他算一個,嚴柏知,季家所有人岺言從未把他們放眼裡,從始至終都高高在上地看他們。

連嚴柏知死前的歇斯底里,岺言都是平靜的看戲。

“所以呢?”

“你這種人怎麼可能被人真心喜歡?”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種事情嗎?”

岺璟翎厭惡岺言身上這種一看就是用錢養出來的矜貴,更厭惡永遠無法成為她的自已。怎麼學都是東施效顰。

岺璟翎淡淡的笑:“當然不是,母親她不好意思來,只能有我代勞。”

岺言皺眉想了好一會,她對母親這個詞實在是陌生。

“她說她錯了,希望你能回家吃個飯。”

...

岺言剛下車,不知從哪裡躥出個人。

“岺總,對不起!”

岺言退後一步,定睛一看居然是季家老頭子,正九十度對自已鞠躬道歉。

“一切都是犬子的過錯,您大人有大量請原諒,不!請當他是個屁放了吧!”

那天季晏生打了電話,他就急忙趕到,在醫院檢查是小腿手臂多處骨折,現在都下不來床。

就算季晏生沒說,這種手筆他也知道是誰幹的。

可知道了又怎樣?季家命脈都握在岺言手裡。

他也只能來低三下四地道歉。

岺言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挑眉,“你既然來了,也都清楚他做的事,應該跟我道歉嗎?”

當初那場霸凌鬧大之後季晏生就被送出國避風頭了,甚至連金錢賠償都沒有。

季老頭子擦了擦汗,“那,那不過只是小孩子的玩鬧而已,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

岺言冷眼俯視著他,她這時不合時宜地生出的一種荒唐的,慶幸的想法,她生在這樣的人家,即便打了人,被打的人還得來跟她道歉。

而不是雲歲穗那種,明明是受害者,居然求助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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