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妮兒,怎麼樣啊,錢夠花不。”陳靜蘭趁著休息時給雲歲穗打了個電話。

“夠,不要再給我轉錢了,小姨你對自己好點。”

“哎哎,小姨也夠花。”陳靜蘭一邊往自己嘴裡塞著饅頭一邊含糊不清地回她,“這不是還在這下館子呢,不用擔心我,你就是太懂事了。”

雲歲穗有點不相信她在飯館,“那你給我拍個照。”

掛了電話,陳靜蘭手忙腳亂地求隔壁桌的人,“能借一下您的餐嗎?我給我女兒拍個照。”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向外人說起雲歲穗時,用的是女兒。

隔壁桌兩位女生還穿著校服,聞言大方地讓陳靜蘭拍照。陳靜蘭拍完趕緊給雲歲穗發去照片。

“那個,阿姨要不要一起吃,我們也吃不完。”那兩個女生交換了下眼神。

“不用,不用,阿姨有錢,你們都還是學生呢。”

...

雲歲穗這邊剛掛了小姨電話,又來了個陌生號碼,她帶著警惕地接起,怕又是那個奇怪的人。

“喂?”

幸好那邊是個女人都聲音:“你是雲歲穗吧?”

“對...怎麼了?”

許蘭芝輕抿了口茶,“見一面吧,就在岺言公司對面的茶館。”

雲歲穗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就被結束通話了。

她雙手捏著手機,糾結著要不要去,對面好像是岺言的人,但是......

思來想去還是先給岺言發了條訊息,決定去那個茶館看看,應該不能有什麼事吧。

雲歲穗一推開門,就望見靠窗坐著的女人,看起來保養得當,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她好像注意到雲歲穗了,眼神從窗外轉移到她身上。

雲歲穗硬著頭皮走上前,“您,您是電話裡的人嗎?”

許蘭芝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上下打量著雲歲穗。

雲歲穗感受到她掃視般的目光,不自在地摳著手指。

“坐吧。”許蘭芝想著,她應該就是憑著這張臉勾上岺言的,吃慣大魚大肉的人難免也想吃點清淡小菜。

雲歲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背挺地直直的,好像這樣就會讓自己更有底氣點。

“您,您是有什麼事嗎?”

她眼皮不受控制地抖著,手掌發亮,是出汗了。

許蘭芝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小動作,大致也知道了她的性格。

這麼膽小那一開始就別招惹岺家。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服務員端上一杯茶來,許蘭芝開口:“嚐嚐吧,這裡茶水很香的。”

“不過,你也不大能喝得起吧。”她端起茶抿了口,好像剛剛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句話。

雲歲穗手突然不穩了一下,剛端起的茶杯和茶托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許蘭芝睨了她一眼,這一眼很淡,很輕,彷彿在看一隻從角落裡跑出來的老鼠。

“你也知道我什麼意思吧?你和岺言簡直太不匹配了,我是不反對她找個女人,也不在乎她找的到底是不是門當戶對的,但也不能找個......”

許蘭芝恰到好處地欲言又止,好像再往下說下去會髒了她的嘴。

雲歲穗瞳孔好像都不聚焦了,低著腦袋呆呆地望著平靜的茶水。

“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對吧?”許蘭芝對雲歲穗笑了一下,只是眼睛卻沒看她這個人。

門口傳來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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