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穗低著頭細細撫摸她的手,上面都是或深或淺的傷口,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岺言著急地胡亂親著她,“別哭乖乖,我不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雲歲穗張了張嘴,哆哆嗦嗦道:“我,我好沒用......他說你出車禍,我什麼都做不了......”

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捏起衣料,她腿有些發麻,她是從別墅區跑出來才打到車的,已經稱得上劇烈運動了,她左腿打了鋼釘還沒有取出,受不了這種跑動。

岺言捧起雲歲穗的臉,讓她直視自已,“你發給我的資訊我看到了,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雲歲穗迷茫眨了眨眼,臉上帶了點紅,不知是熱的還是哭的。

岺言瞳孔深不見底,聲音低沉:“我當時在想啊,我可不能死在這兒,老婆還在家等我呢。”

岺言眸子中的雲歲穗抿了抿嘴,慢慢停止了抽泣。

她懶懶散散道:“而且你別聽那小子說車禍那麼嚴重,我就只是輕微腦震盪,和一些皮外傷,連住院都不用。”

雲歲穗手指輕輕撫摸她臉上已經幹掉的痕跡,岺言輕言調笑:“怎麼辦,我要是破相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可雲歲穗笑不出來,她只是沉默著,眼中盛滿了難過。

岺言拉了拉她的手,跟她商量:“老婆,我叫人送你回家吧,別在這兒待著了,醫院全是病菌,你免疫力不好。”

現在人流量也不小,來來往往都不知道是什麼人。

雲歲穗站起問:“那你呢,不回家嗎。”

“我得等下許毅他親屬來。”

岺言說著說著低頭注意到雲歲穗的腿有點奇怪,她蹲下身仔細一看,在微微發著抖。

她神情嚴肅問道:“你是不是腿疼?”

雲歲穗搖頭,“沒有疼,就是有點發麻。”她難堪的去捂岺言的眼睛,不想承認現在的她已經到了跑步都不行的程度。

她岔開話題:“你剛剛說許毅?許毅也在那輛車上?”

岺言點了點頭,她本來可以在脫離危險後直接跑的,但是許毅盡心盡力跟了她這麼多年,這樣做不道德。

雲歲穗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我跟你一起。”

沒過多久,從急診門口匆匆跑進兩位五十左右的夫妻,兩位焦急地向護士打聽自已兒子在哪兒。

岺言走上去詢問:“是許毅的親屬嗎?”

二位連連稱是,岺言將他們帶到手術室門口讓醫生跟他們交涉,聽到兒子的傷情,許媽媽當場大哭。

隔著門遙遙望了許毅一眼,能看見的地方都包著紗布。

“我的孩子啊,怎麼會這樣。”

許父問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得知是送老闆回家時出的車禍,許媽媽當場不幹了,指著岺言問:“我兒子的老闆就是你嗎?”

岺言承認,“他是在工作時受的傷,我會提供補償的。”

許媽媽怒目圓睜,“你要怎麼補償?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現在能不能醒過來都不一定,你怎麼補償我們?”

聲音大得走廊都有迴響,病人和護士醫生紛紛側目。

“這位女士,在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

許父一把推開上前勸架的護士,“我兒子現在生死不明,你讓我怎麼冷靜!”

“哎哎哎!說話就說話,你怎麼還動手!”沈澤清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上來警告他們。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先冷靜,賠償的問題我們私下溝通。”

許媽媽上前指著岺言鼻子,“現在是賠償問題嗎!我們兒子這樣多少錢都不能恢復原樣了!”

雲歲穗看著這混亂的一片,下意識捏緊和岺言相握的手,岺言感覺到了,手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害怕。

有些好事者聽到賠償什麼的,甚至拿出手機拍影片。

許父許母看到大家都攔著他們,更起勁了,許母甚至揚起手,要抓撓她的臉。

啪!

岺言震驚地望著擋在自已前面的雲歲穗,那一刻她感覺心臟漏掉了一拍,面前的什麼吵鬧聲都不見了。

雲歲穗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緩緩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對映出岺言慌亂的表情。

“操!”

岺言恢復神志,衝上前就要給眼前打自已老婆的人一拳。

“阿言!”

雲歲穗喘著氣叫住她,岺言一轉頭就看見,雲歲穗蒼白著一張臉,左臉有鮮紅的印記,鼻血正緩緩下流,她身上白色的家居服都點上了幾點刺目的紅。

“怎麼流血了?”

雲歲穗弱聲弱氣道:“你別衝動,別跟他們起衝突。”

沈澤清也湊過來,攔住岺言,“你要一動手那就是互毆了,快帶她去處理一下,都流血了。”

岺言喘著氣,儘量平復怒火,狠狠瞪了許母許父,回頭再來算賬。

許母也愣住了,她沒想到會誤傷陌生人,許父責怪道:“你幹什麼呢?還動手,萬一他們報警,我們怎麼辦?”

許母氣紅了眼,“你還怪我!兒子出事你不一起對著外人,你怪我?”

......

聽著爭吵聲逐漸遠去,雲歲穗才放鬆神經,順著岺言的力坐下來。

沈澤清拿著無菌棉給她鼻腔止血,弄的雲歲穗鼻子下面全是血跡,在她有點慘白的臉上格外明顯。

雲歲穗拉著岺言的手,軟聲勸道:“好啦,你別生氣。”

這句話真把岺言怒火點燃了。

“我怎麼能不生氣!”她雙目赤紅,氣急的模樣。

雲歲穗嘆了口氣,說出自已的顧慮:“剛剛那麼多人看著,都有人錄影,你要是現在跟受了工傷的傷者家屬起衝突,被人拍下,公司的聲譽怎麼辦?”

雲歲穗嘶了一聲,沈澤清立馬道歉:“弄疼你了?我輕點啊。”

岺言狠狠剜了沈澤清一眼,“給我輕點。”

沈澤清不敢觸她黴頭,閉上嘴繼續上藥。

雲歲穗拉了拉岺言手指,“我沒事的,你彆氣了。”

岺言壓著怒氣,沒好氣道:“以後發生這種事,你不準擋我前面,聽到了沒。”

雲歲穗溫和地笑了一下,臉上那麼狼狽卻還在笑看著讓人心疼。

“當時沒想這麼多,就那麼幹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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