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言這才想起來本來是要約雲歲穗大年三十出來的,她突然又緊張起來:“就是,那個。”

雲歲穗一直沒等到她開口,歪著腦袋疑惑的望著她,這副稚氣未脫的樣子落在岺言眼裡,就像羽毛輕掃著她的心。

岺言輕笑一聲:“想問問你年三十晚上有沒有空,上次不是沒吃上飯嗎”說完抬手把她睡的有些炸的頭髮撫平。

雲歲穗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上次”是什麼事情,因為跟依依要去看貓所以沒能跟老闆吃飯。

她小心翼翼的看岺言,很怕岺言生氣,卻看到岺言眯著眼睛對上她的目光,慌忙移開目光。

“對不起…”

“嗯?”,岺言疑惑的湊近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上次沒能一起去…是我的問題,還有,這次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說這話的時候雲歲穗不敢抬頭看她的臉。

岺言等她說完,緩慢但堅定的開口:“你不是麻煩。”,怕她聽不懂自己態度又重複了一遍,“我並不會覺得你麻煩。”

雲歲穗心裡泛起一絲異樣,謹慎的想去觀察她的臉色,對上岺言漆黑的眸子,好似深潭一般深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所以,有沒有空呢,雲小姐?”

雲歲穗趕忙點點頭:“有的”

岺言勾了勾嘴角,真是太可愛了。

“那...現在送你回家?”

“好,麻煩...”,雲歲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麻煩了”,但又想到剛剛岺言說的話,應該是不想讓自己說麻煩,調轉了話頭。

“謝謝”

“嗯”,岺言看似鎮定的下車,下車後背對著車門強忍住笑意。穗穗剛剛懵懵的思考時的樣子讓她心臟受不了。

坐到駕駛座岺言問她:“還冷嗎”,透過後視鏡看到穗穗用雙手揉了揉臉頰,眼睛不自覺因為看到她這個動作而染上笑意。

“很暖和”,她臉上都熱乎乎的。

雲歲穗看著沿途的風景,在想現在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她分不清了,看來回去得吃片藥。

...

“到了”

岺言下車幫她開啟車門,雲歲穗下車後跟她距離極近的說謝謝,哈出的白氣都貼在她身上,青檸味的。

岺言把她的圍巾又掖了掖,“走吧,我送你上去”

到了家門口,雲歲穗在門口想了想側開身子,遲疑開口:“要不要,進來喝口熱水,當然,你如果很忙的話就算了。”

“不忙,一點都不忙”

兩人都帶著寒氣進門,“隨便坐,不用換鞋”,岺言忍不住打量這間房子,一居室的小家,裝潢都很簡單,很整潔,整潔到像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喝梨水可以嗎”

“可以”

雲歲穗端上來兩杯熱騰騰的梨水,岺言輕抿了一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好甜,太甜了,轉眼看了看雲歲穗並沒什麼表情,她原來喜歡這麼甜的嗎。

岺言注意到她換了一身毛絨絨的家居服,抬手擋住嘴,手底下是嘴角處強壓的笑意,簡直是太甜了。

“還,還對你口味嗎...”,雲歲穗怯怯的指了指杯子。她剛在廚房調了好一會兒,確認有點甜味就端上來了,很怕自己味覺又出問題了。

“啊,很好喝”,說完還證明似的又喝了這杯梨水一口。

“很晚了,要回去嗎。”

岺言啊的應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仰頭把剩下的水全喝了,背過身呲牙咧嘴了一會兒,跟喝糖漿一樣。

岺言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過身來,跟雲歲穗對上眼,微笑開口:“雲小姐不要忘了把那天空下來,留給我”

...

茶水間,秦依依依靠在牆上,拿出來一個盒子,對雲歲穗眨了眨眼:“猜猜這是什麼”,雲歲穗手裡被她塞進了一個盒,拿在手裡左看右看。

“哎呀,你開啟嘛,送你的新,年,禮,物”,最後幾個字被她一字一頓的說。

雲歲穗拉開盒子的絲帶,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條泛著銀光的手鍊,她嘴巴微張,看著這條手鍊,一時半會都忘了呼吸一口氣梗在喉頭。

秦依依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得意的不得了,“怎麼樣,驚喜都說不出來話了吧,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

“不...這太貴重了”

“這有什麼的,一條銀的而已,不值錢”,她拿起這條冰冰的手鍊,“再說了你把團團給我,它檢查也花了不少錢吧”

秦依依解開這條手鍊,尾部有一個小貓頭,“來,我給你帶上”

雲歲穗舔了舔嘴唇,把手腕遞上。

“對了,團團隨我姓,你不會介意吧”,說著轉動那個貓貓頭,背面刻著“秦團團”。

雲歲穗眼睛突然感到一陣熱氣,搖搖頭。

她捏了捏雲歲穗白淨的臉,“常來看團團,說不定以後還需要你來幫忙看它呢”

...

“哎,通知發下來了”,秦依依戳了戳雲歲穗的胳膊。

“新任主管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雲歲穗奇怪的將眼睛從電腦螢幕移開看向她,卻看到她衝自己搖了搖頭,突然讀懂了她的意思,不是唐組長。

...

“進”,辦公椅上的唐宛頭也不抬的對門外的人說。

雲歲穗躡手躡腳的走近,把列印好的報告放在她桌子上,遲疑不決的,“唐組長那個...”

唐宛終於抬頭,疲憊的雙眼和她四目相對,問她:“怎麼了”

“為什麼,不是您”

唐宛手指微頓,眼底複雜的情緒轉動,看向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不是努力就能有機會,你要明白這個事情”

“這是我任職的第三家公司,在這個地方幹了快7年,曾經我也和你一樣,認為我只要加油幹,一定能進到決策層”

她和她對視:“可現在才懂,我們要付出幾倍的努力,才能擁有他們權利中的一點點話語權”

坦言道:“我至今沒有結婚,就是不想家庭和孩子牽制住我,不想有一天和他們站到同一高度時,被問'你是怎麼平衡家庭和工作呢'”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我付出了那麼多,不想對不起曾經的自己”

唐宛起身和她平視:“我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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