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

前來支援的三股水賊在宋義設計和計謀之下,絕大部分都變成了屍體。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逃走了。

不過逃走的那一部分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對臨江府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只是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而且還是一場五千人對七千人的戰爭。

所以臨江府的損失也不少。

陣亡了三百五十三人,受傷了七百九十四人。

宋義對於這樣的戰局,心情沉重。

這陣亡的三百多人,是誰的父親,是誰的兒子呢?

但轉念一想。

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們的死,換來了整個臨江府的安寧,從此之後,臨江府就再也不用擔心有水賊侵擾。

能夠安穩的過日子了。

戰局已定,接下來便是打掃戰場。

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這四個賊窩積累下來的各種金銀珍寶。

經過清點。

宋義得到了一個近乎恐怖的數字。

四個賊窩清點出來的財物如果折算成銀錠的話,約有一千萬兩白銀。

要知道整個大陳國一年的國庫收入,估計也就五千萬兩白銀。

可這四個小小的賊窩,卻清點出了這麼多。

可想而知,這些水賊到底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看著這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金銀珍寶。

宋義心中有了計較。

如何使用的計較。

首先,當是犒賞眾府軍。

活著的將士獎勵三年的年俸。(一般來說,一名普通的軍士,月俸是五百文錢。)

然後陣亡的軍士,給其家人發放一百兩銀子。

這一百兩,應該夠其家人衣食無憂了。

除此之外,剩下的錢,自然是先送至府庫之中。

這些錢,他有其他用處。

宋正看到宋義提出的這個方案之後,忍不住的撓了撓頭,他說:“小義,你給軍士們的犒賞,我是沒有意見的,父親應該也不會有。”

“但你這把剩下的都送到咱們府庫之中,這……不妥吧?”

“為何不妥?”

“你這小子,你難道不知道咱們大陳有規定,這種繳獲之物,需要折八成送於朝廷麼?”

“還有這規定?”宋義憤然乍起,“這不是明搶麼?滅水賊他們屁都不放一個,現在卻想來分一杯羹,他臉得多大啊?”

“這……畢竟是規定……”

“規定個屁!”宋義罵罵咧咧,“咱們府每年給朝廷納這麼多稅收,他還不滿足是吧?有本事他自己去繳去啊!”

“小義!”

宋正揉了揉眉心,“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畢竟是大陳的官,理應按其規矩行事呀!”

“不按他的規矩來又咋的?”宋義越說越氣,“鳥皇帝,他有本事就來幹……”

宋義話未說完,就被宋正一把給矇住了嘴巴。

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這要是被有心之人揭發,宋家可就有難了。

宋正說:“罷了,我懶得與你說了,你若實在堅持這個想法,那你回去同父親說吧。”

“說就說!”

宋義大手一揮,帶著曼殊和齊雲霄離開了這二龍山。

……

臨江府。

宋青書已經收到了捷報。

他正坐臨江府府衙之上,一臉喜色。

旁邊則坐著各職官員,他們的臉上也都是喜色怡人,交談甚歡。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下,宋義一身銀甲,踏入衙門。

器宇不凡,風度翩翩。

他身後則跟著宋正,還有三名郎將,九名校尉。

宋義對著宋青書抱拳行禮,高呼,“父親大人,孩兒幸不辱命,已經將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濟河水塢四股水賊全部剿滅!”

“好!好!好!”

宋青書連呼三聲好字,起身走到了宋義面前,攀著他的手說:“我兒辛苦了!我兒辛苦了!我兒這也算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待我向陛下稟報之後,你一定能夠獲得豐厚的賞賜!”

“賞不賞的無所謂。”

宋義聳了聳肩,“父親,他給那點兒東西,我還真看不上!”

“小義……你……此話何意啊?”

“就……”

宋義簡短的將殲滅了多少水賊,陣亡了多少軍士通報了一下之後,最後將繳獲的錢財數額和分配方案給說了出來。

宋青書一開始還聽得悠哉悠哉的,結果聽到宋義要把所有的錢財都留下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臭小子,你在說什麼你!你要犯大逆不道之罪麼?再說,那麼多錢,你留著幹嘛?”

“當然是有用啊!”

宋義解釋道:“水賊侵擾我臨江府數十年,搞得我府人丁凋敝,民聲幽怨,這些錢剛好可以恢復我臨江府的生機啊!”

“你這……”

宋青書一下子就語塞了。

不得不說。

自己的這個兒子想得比自己深遠很多。

作為臨江府的府尹,臨江府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在清楚不過。

他想做一個好官。

他想做一個為民謀福的好官。

以前還可以以水賊侵擾為藉口。

但現在水賊已除,再不為民做一點兒實事,那就真的不配當這個府尹了。

宋義見宋青書遲疑,便繼續勸道:“父親大人,咱們的皇帝是什麼樣的德性你不是不清楚,如果這筆錢送去了朝廷,無非是讓那皇帝老兒多了一筆揮霍的款項罷了!”

“但要是咱們把這筆錢留在臨江府,那咱們臨江府的百姓,便就能活出個人樣來了啊!”

“唉!”

宋青書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擔心道:“這萬一被皇帝陛下知曉,我們豈不是……”

“那就不讓皇帝知道唄!”宋義打斷了宋青書的話,“水賊有多少錢財,皇帝天高地遠的,他能知道個求啊!實在不行,你在奏報上隨便寫幾兩銀子,將其打發了不就行了?”

“小義,你這想得太過簡單。”宋青書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各職官員,然後輕聲道:“我即便能夠在奏報上敷衍皇上,但卻堵不住旁人的嘴啊!”

“這個啊,父親你放心!”

宋義挑了挑嘴角,拿出了自己的朴刀,走到了那些官員的面前。

一邊用朴刀敲擊著地面,一邊沉聲問道:“各位,你們剛剛……有聽到我同我父親說些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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