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朝安。

臨江郡禮記大學士。

主管臨江郡禮樂文典。

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大陳文書院座下弟子。

所謂文書院,其實和琅琊道龍虎山一樣,都是修行門派。

但不一樣的是,文書院弟子直接歸大陳皇室所轄。

文書院掌院,賜予文聖稱號。

實力超群,地位尊崇。

天下大部分讀聖賢書的學子,最終的願望都是進入文書院,成為“文聖”。

而作為文書院弟子的孫朝安,日子卻過得極為簡樸。

宋義來到他府上之後發現,他家就一棟破茅屋。

而且茅屋大部分的空間,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至於生活必需品,則全部堆砌在角落裡,如同雜物一般。

宋義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為之愕然。

這種房子,怕是普通的民房都要強一些吧?

看著宋義的表情,孫朝安輕捻鬍鬚問道:“怎麼,賢侄嫌棄伯父這破屋?”

“嫌棄。”

宋義如實說道:“孫伯父,你怎麼著也是一個當朝三品大員,俸祿應該不少啊,怎麼就把自己過得這麼……糟糕呢?”

“糟糕麼?”孫朝安自得其樂,“我倒不覺得,對我來說,榮華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唯有書本上的知識,才是我心之所往。”

“這……行吧……”

宋義無奈搖頭。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

既然這是孫朝安選擇的生活方式,自己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孫伯父,你的家人呢?”宋義又問道。

“走了,十年前,我拜入文書院的時候,我的妻子便帶著孩子回了孃家。”

說這話時,孫朝安一臉的雲淡風輕。

“這……為什麼啊?”

宋義不解,這拜入文書院不是好事一樁麼?為什麼家人會選擇離開?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你在這裡等著,我去鄰居家要點酒菜來。”

孫朝安抬手敲了宋義一個暴慄,隨後邁步走出了茅屋。

宋義摸了摸被敲得生疼的腦袋,努了努嘴,嘟噥道:“不想說就不說唄,幹嘛打人呢!”

嘟噥過後,他漫步在這滿是書籍的房間裡面。

《金石記》《春花夜生舞》《萬羅天相大法》……

看得出,這孫朝安收集的書本還挺雜的,什麼型別的書他這茅屋都有,甚至可以用包羅永珍來形容。

宋義隨手拿了一本名為《煙花小調鑑賞》的薄冊翻閱了起來。

別說,這本薄冊還蠻有意思的。

其中記錄了大陳國諸多青樓頭牌歌姬所唱的小曲兒和本人畫像圖和相應的介紹。

有皇城的,有東平府的,有清河府的,當然,也有臨江府的。

臨江府自不用說,記錄的自然便是翠雲樓的周婉兒了。

周婉兒的畫像圖畫得十分逼真。

輕紗羅衫,長裙飄飄。

再加上她戴著的兜裡面紗。

給人一種神秘仙子的感覺。

宋義情不自禁的將手挪到了那畫像圖之上。

觸控之下,彷彿能感受到一絲溫熱。

再看旁邊的介紹。

上面寫道:周婉兒,域外北涼人士,三歲隨其父來到大陳國……

宋義不由得一驚,敢情這婉兒小姐不是大陳國人士啊?!

怪不得!

怪不得當日聽她唱的那一首《出塞曲》感覺如此強烈。

“嘖嘖,真是一個越看越看不懂的女人!”

宋義咂了咂嘴巴,合上了這一本薄冊。

恰好這時孫朝安也要來了酒食。

由於沒有桌椅,叔侄二人便席地而坐,對飲了起來。

孫朝安是一個多話之人。

在喝酒的時候,他喋喋不休的給宋義說了好多關於宋青書小時候的事情。

就比如宋青書小的時候並不喜歡讀書,他更想去加入一個門派,成為修行者。

就比如宋青書當年也是天才少年,如果不是遇到了意外,他應該是可以成為狀元的。

再比如……

這些事情是宋義第一次聽說,倒也覺得新奇。

這讓他不由得對宋青書的妻子,也就是原主的母親產生了興趣。

在原主的記憶裡,是一點兒關於母親的記憶也沒有。

可孫朝安對此卻是諱莫如深,一點兒提的想法都沒有。

即便宋義追問。

他也不願意說。

追得急了,孫朝安索性擺了擺手,說:“行了行, 賢侄,咱們廢話已經說了不少了,接下來該說正事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到我府上來麼?”

“為何?”宋義是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虧你還是什麼少年天才!這點兒事都想不明白!”孫朝安抬手給了宋義一記暴慄,正音道:“我問你,你們臨江府為什麼在擴軍強兵?”

“擴……”

宋義聞言,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孫伯父,你是怎麼知道的?”

臨江府擴軍強兵之事,宋義特別強調過,不能走漏風聲的。

一切都是悄聲操作的。

“我怎麼知道?”孫朝安嘴角露出一絲得意,“我自有我的辦法,不過這辦法我不能告訴你!”

“呃……”宋義撓頭,耷拉下嘴角,語氣央央道:“孫伯父,你就看在你和我爹是同袍兄弟的份上,告訴我唄!”

“你這小子!”

孫朝安翻了個白眼,輕捻了捻鬍鬚,“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先把我剛剛的問題給回答了,如實回答。”

“這個……”宋義輕咳了兩聲,“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無非就是前些天得了一筆橫財,這橫財又無處可花,所以便拿來擴軍了唄。”

“果真如此?”孫朝安將信將疑。

“真的啊!”宋義抬聲急道:“總不能我用來謀逆吧?”

“謀……”孫朝安一陣無語,抬手又對著宋義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小子真的是口無遮攔!這種話豈是亂說的?”

“這……這不是想證明我們臨江府的清白麼……”宋義努嘴,一臉的委屈。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臨江府清白了。”

孫朝安見不得宋義這樣子,“既然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那我就不把這個情況告知給文書院了!”

“文書院?文書院還管府臺擴軍強兵的事?”

宋義為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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